第八章 一切都會好

隨着砰的一聲關門。武麟一步一頓的走進陳依依家中。

“武麟,你進來怎麼都不敲門?”約翰有些生氣的對武麟說道。

“抱歉。”簡簡單單的回了一句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交給你的事辦完了?”

“辦完了。”

約翰看到這樣的武麟也感到奇怪,從這段時間觀察,他應該是個比較愛鬧,樂天的小夥子,現在表現的如此,實在很難理解,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武麟像是全身放鬆的躺在牀上。夏娜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殺人工具?人型戰爭兵器?這樣也就算了,更讓武麟感到害怕的是看到夏娜大肆破壞的那一瞬間,自己居然還覺得理所當然,這該死的即視感,爲什麼會有種早就準備好接受現實的想法?所不定夏娜早就跟自己說過,只是我忘記了。

(失憶前的自己。)武麟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也許,在自己未失憶前是知道真相,只是現在失憶了,我到底該相信誰?或許,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陪大小姐用好晚餐。與之前不同的是,在餐桌前多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叔。

“武麟,我來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熙芃先生,是一個退休的殺手。”約翰神秘的一笑。

“殺手?”

“約翰,你說的客人是他?”陳依依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正是,熙芃先生是下一次考驗的公證人。”

“考驗不是結束了嗎?”武麟疑惑的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早上幫大小姐請假時。”

“我可沒說第三次考驗是幫大小姐請假,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卑鄙的傢伙。”

“你說什麼?”

“沒什麼……”

王熙芃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不一會兒,晚餐結束,陳依依對正要離開的武麟問道,“夏娜姐姐怎麼沒有來?”

“不用擔心。”

“今天下午一直沒見過她,不用去找她嗎?”

(夏娜不想和主人分開……)她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武麟使勁敲掉自己的想法,說道“可能是大小姐的家太大迷路了吧。”那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也有道理,對於第一次來的人,亂走迷路是很正常的。”

武麟默默回到房間,現在7點出頭,天際已經被黑色所籠罩。夏娜離開自己時間長達8小時,是距今最長的一次。剛想着她會不會出事,又被腦中的另一個答案否定,她不是戰爭兵器嗎?還會被人綁架?有什麼值得關心?也太可笑了。

“我纔不會擔心她。”武麟自言自語的說道。

天空漸漸下起小雨,像是在爲漫長的黑夜彈奏悲傷的夜曲。回頭望向被雨水打溼的窗戶,“下雨了……她還在那裡?”(我在擔心什麼?她又不是傻子,要是下雨肯定會找個屋檐躲起來。)

與此同時,夏娜也向武麟一般呆呆地望着窗戶“主人……”彷彿玻璃對面的就是那個拼命從姐姐手上救下自己的主人,伸手輕撫他的臉龐。這個少女只想陪伴着主人,完全把身心都獻出來,即使在自己死前對姐姐說不用擔心我,而現在也會對主人說,我很好謝謝主人關心。即使她對着的只是鏡中的自己……

武麟收回心神,爲了不再想夏娜,把自己埋在被子中。

“轟~~”

不曉得過了多少時間,武麟被一道滾雷驚醒,看向窗外已是磅礴大雨。下意識的從牀上翻下,正巧陳依依開門進來。

“夏娜姐姐還沒有回來嗎?”

武麟一愣,緩緩說道“現在幾點?”

“11點。”

武麟二話沒說穿好衣服衝出房門。11點!她還沒回來嗎?這是什麼感覺?爲什麼會如此在意她……(我只是要盯住她不再去惹麻煩。)

雨是如此之大,夾雜着雷聲不斷,武麟只披一件外套在空曠的街道中奔跑。迎面而來的雨水打到眼睛,有種難以睜開的感覺,腳步卻不敢停下,說不定,夏娜還在等着自己。

武麟終於到了,這裡因爲遭到破壞而掛上了警示條“我還真是個笨蛋。”雖然如此說着自己,心裡卻暗鬆一口氣。

“主,人?”

漆黑的夜色,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武麟聽到了,那久違的呼喚,她一直在等着自己?或許是剛來?或許已經等了一下午。

武麟感到自己被人抱住,“夏娜?”

“……”夏娜沒有回答,只是用頭蹭了蹭武麟,就像一隻乖巧的小貓似得。

“你一直都在這裡等嗎?”看不清的她的表情,但可以想到那是一張無助的臉。她從來都是這樣,在沒有感情的人生中度過,但卻有幾個人會用心去等她。加了鎖的感情也並不是憑藉一把鑰匙就能打開……

“夏娜不想離開主人,可是主人卻討厭夏娜,夏娜無法判斷這類特殊的感情因素。”

“能告訴你是誰嗎?”

“夏娜是……”聲音被雨聲所蓋沒,武麟也許聽見了,也許沒有。

“真是被你打敗了。”武麟露出悲傷的笑容,但心裡卻不是很難過,以前,也有類似的經歷?

豆大的雨珠不停打在身上,卻不感覺寒冷,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主人相信明天嗎?”

“明天是要自己去創造的。”

夏娜眼神一暗“夏娜破壞了這麼多東西,主人肯定很生氣吧。”

“是啊。”

“對不起,夏娜喜歡主人,卻總是給主人惹麻煩,要是一直在主人身邊,一定會很困擾吧,所以主人,把夏娜廢棄了吧……”

“……”武麟一時沒聽明白,這是什麼話?廢棄?卻無故感受到心臟猛地一下跳動。

“再見了,主人……”夏娜拿着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雙眼沒有任何悲傷,即使主人要自己去死也不會有任何猶豫。手指已經扣下扳機。

“啪~~”嘹亮的槍聲飛出不遠後被雷聲吞沒。

武麟把夏娜撲到在地,狂吼着“你在說什麼蠢話?停下來啊!”

“主人也應該知道,已經開始執行的程序無法停止。”

“求求你了。”武麟死命的按住夏娜握着槍的手臂,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然就剩我一個人了,從小沒有朋友,學習成績又爛,被人瞧不起……”這一時間,武麟似乎忘記了自己有萬能之力。

“已經開始執……”話未說完。

武麟緊緊抱住夏娜,在她耳邊輕輕說着什麼“回來吧,變回我認識的那個夏娜吧,求求你,變回來吧。”最後幾乎是抽泣的說出來,夏娜感到幾滴液體落到臉上,與雨水不一樣的是,這種液體很溫暖。

“我,不走……會一直陪着主人。”手中的槍滑落下來,在掉在地上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雙手抱住武麟。

“主人討厭夏娜嗎?”

武麟搖了搖頭。

“武麟……最喜歡了……”

另一邊。在不遠處一個電線杆後面,李夢絮撐着傘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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