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亂看,我拔光你的眉毛。”薛瑤用筷子硬生生的夾死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蒼蠅。冷言差點被噎死,這擺明的指桑罵槐,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高梓蕭嘴角抽動,這麼直接的恐嚇,真是太符合薛瑤的性子了。
“想笑便笑,不用忍着。”薛瑤換了雙筷子,繼續低頭吃飯。高梓蕭聽後,如得了特赦令般,放下碗筷,哈哈大笑。一年了,他第一次笑的如此開懷。聽着他毫不掩飾的笑聲,薛瑤咬着筷子,把頭一歪,怔怔的看着他。被點笑穴了吧?冷言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瑤兒,你的表情好討喜。”高梓蕭愛憐的摸着薛瑤的臉頰。薛瑤卻一巴掌拍過去,破壞了這曖昧的氛圍。高梓蕭還是沒有收回手,對他來說,能夠真實地接觸到薛瑤,再大的痛都算不了什麼。
“姐,吃飯,吃飯。”冷言出來圓場,卻被兩雙眼眸瞪得不再言語。好強的殺氣!冷言低頭扒飯,隨他們怎麼折騰吧,就自己這點兒能耐,管不了呀!
高梓蕭就這麼和薛瑤槓上了,兩人互瞪,看誰先收回視線。可是他們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冷言吃飽了,擡頭髮現兩人還在較勁,真是,吃飽了撐的。冷言剛站起身想開溜,薛瑤低聲道:“記得自己的任務,明天不要睡過頭了。”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冷言不怕死的強調。薛瑤因不能轉移視線,所以把手中的筷子折斷,以示恐嚇。冷言撇撇嘴,最後還是沒有磨嘰出一個字來。
高梓蕭越看薛瑤這張精緻的面孔,越是想親她,抱她,擁有她。見高梓蕭的視線越來越灼熱,薛瑤收回視線,笑道:“王爺果然好定力,小女子甘敗下風。”
高梓蕭勉強的維持笑容,他註定了一輩子做個單相思的人。乞求也好、奢望也罷,總也得不到想要的。即便母親的仇還沒有雪恨,他也想要薛瑤留在自己身邊。
“明天,付浩天會來照看孩子。然後案子結束後,我會把他的失憶症醫治好,到那時,他便會離開了。”薛瑤並不打算瞞着高梓蕭。可是這麼明白的告訴他,會不會讓高梓蕭誤會呢?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真的想放棄付浩天嗎?果真如此的話,爲什麼卻不接受我對你的愛呢?”高梓蕭希望薛瑤能正視自己的感情。感情中的損人利己的壞人,他做不到。
“你不懂,總之,我就是這樣決定的。”薛瑤起身離開,她不想聽高梓蕭爲她剖析,也不願意想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她已經很煩很煩了。
付浩天精心的挑選衣服,鞋子,他也不知道這麼做究竟爲了什麼。不過是照看孩子罷了,沒必要這麼隆重吧。可是穿都穿了,人也已經到這裡了,再回頭也晚了些。
“無情公子,裡面請。”一個侍衛把付浩天帶到蕭王府裡。原來薛瑤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讓守門侍衛看了付浩天的畫像。所以付浩天才能直達薛瑤的房間。屋子裡面的佈置很簡單,除了必要的傢俱,什麼裝飾品都沒有。難道薛瑤在這裡過得不好?付浩天暗想,隨即嘲笑自己,即使這樣又如何,他不過是一個失憶的人,有什麼權利來管薛瑤的生活?
無奈的嘆息之後,付浩天才發現搖籃裡的兩個小孩子。第一眼,付浩天感覺驚歎,那小男孩的面容好熟悉,隨之而來的是充滿心田的滿足感。好似這孩子就是他的一樣。難道他真的愛上薛瑤了嗎?所以見到她的孩子,也是這般喜歡。怎麼會,他們兩個註定沒有交集的啊!
“哇······”付浩天剛剛碰了孩子的臉頰,他們就毫不給面子的大哭起來,付浩天一驚,這可如何是好?是餓了?還是如廁了?還是哪裡難受啊?付浩天看來看去也沒弄個明白。聽着孩子的哭鬧聲,幾個奶孃匆忙趕來。
半個時辰後,總算是消停了。這些丫鬟和奶孃都不明白爲什麼要一個大男人來照看孩子,難道有她們這些人還不夠嗎?
付浩天見兩個孩子睡熟了,纔敢喘口氣。這兩個小傢伙,比他們的母親還難伺候。可是,他並不覺得他們討厭,反而覺得他們好可愛,覺得能被他們吵鬧也是一種幸福。
薛瑤跟着廖泉他們四處走動,打聽出了不少有用的內容。犯罪嫌疑人有三個,尚書之子衛極,他的夾襖在一年前剛買來的時候,便被偷了。丞相之孫夏利的夾襖因爲破舊已經被丟了,至於商人羅技,依舊在外面做生意,還沒回來。
從目前的線索看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衛極。他不僅對衙役的案例調查很反感,而且還很不配合。怎麼看都充滿嫌疑。至於那個夏利嘛,倒是挺配合,還把那件破舊的衣服拿出來給薛瑤他們看。而且這個夏利很聰明,也很有才華。如果兇手是他,那就麻煩了。因爲薛瑤想到一句話: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學問。這樣一來,便是智者之間的較量了。
“大人,他們有嫌疑嗎?”焦水牛沒頭沒腦的傻問道。廖泉碰了焦水牛一下,示意他不要打斷薛瑤的思路。可是性子憨直的焦水牛並不懂得其中的含義,問道:“廖兄碰在下可是有事嗎?”
廖泉頭一次有了想跳河的衝動,如此性子,怕是天塌下來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吧。薛瑤笑了笑,像焦水牛這樣誠實又沒有心眼的人,世間都快死絕了。在那遙遠的21世紀,扶老人過馬路都可能被算計了,那個人人自危的年代,不回去也好。
“沒事。”廖泉還能說些什麼?算了,還是自我安慰些吧,省的待會又有撞牆的衝動。
“在兇手沒有抓到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薛瑤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人,我,我真的不是兇手,真的。”焦水牛激動地朝着薛瑤解釋。廖泉還好有了準備,纔沒有想去撞牆。
“焦兄弟,大人不是說你是兇手,那只是個比喻,比喻,知道嗎?”廖泉耐心的講解,這輩子的耐心近乎全耗費在焦水牛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