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留着那條領帶一是作爲證據,二來想告誡自己勿忘恥辱。今天聽了阿龍像哥哥一樣關懷的話,有些動容便腦子一熱打算還給他。越想越亂,直覺告訴自己那天發生的事一定另有隱情。
想到這些,心情愈加煩亂,簡單喬裝,穿上樸素的裝束,戴好墨鏡和帽子,驅車直奔約定好的地點。
糖果酒吧內,DJ放着最動感震耳的音律,挑逗舞池內浪浪迴應。黯淡的燈光下,男女激動得貼身熱舞,陌生的肢體隨時脫離世俗,放縱迷情,羣魔亂舞。
VIP一號廳卻與外界不同,居然出奇的安靜,其隔音效果可見一斑,試想不論室內發出怎樣激情的叫喊,門外人必定全然不知。纔剛過八點,安安來得太早,她有早到的習慣,一人獨自等待。
“小姐,喝點什麼?”酒保見她穿着普通,說話並不十分尊敬。
“我不喝酒的,等人!”
“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不喝來這種地方做什麼?”酒保目光輕賤,“想要特殊服務?”
安安被他吃人的眼神看得發毛,爲了迅速打發這位瘟神,立刻說道,“好吧!”可她卻沒注意到“特殊”兩個字。
酒保輕蔑笑笑,轉身朝着包廂外走去,心道:果然是個不耐寂寞的小騷.貨。
五分鐘之後,一個穿着暴露的男子,一邊拖着酒盤,一邊旋轉把手,門便被打開。
他將房門關好,上前幾步把手中的幾種酒飲擺放到茶几上。
“美女,你叫的特殊服務?”放大的老臉,色迷迷的眼波直直盯着掩藏在墨鏡和圍巾後的女人,連表情都那麼猥瑣。
在看清男人的面容後,安安姣好的小臉忽地慘白,這是她一生都忘不了的臉孔,即便是死也要帶着恨意埋進棺材。
“你,你是……”
“啊,還沒介紹,大家都叫我李二,在這裡工作好多年了。”李二是個話癆,平時磨叨根本沒有人搭理他,今天總算有個聽衆,便將自己從年青時怎麼入行做脫衣舞男,又到年紀大時下海成爲夜店牛郎,多年的陳芝麻爛穀子都念叨個遍。最後還不忘吹噓自己見多識廣,人脈恆通。
“你認識謝嘉篪嗎?”安安引入話題。
“謝少?冰城四少之一,我們不止認識還很熟絡呢!”李二說到此處,已然忘乎所以,“說到這位大少爺還真是與衆不同,他有一個特殊嗜好,愛看現場性.表演。前些日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勾死人的小妖精,本來打算僱我和哥哥開.苞辦了她,可是後來他竟然沒抗住,自己把人家給上了!別看他平時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辦事的時候很生猛的,把那女的折騰得死去活來。哎呦,你可別說,那老毛子娘們長得真叫一個水靈,看得我這個眼饞,差一點沒打手槍自個解決了!”後面又是一些不入流的葷話。
“滾出去!”安安陡然暴怒,拿起茶几上的烈酒全數潑在男人的身上,“一個女孩的清白在你們這些人渣口中這麼無所謂嗎?竟然恬不知恥地說出這樣的話,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李二被嚇了一跳,前一秒還靜如處.子的女孩,下一秒就動如脫兔,他跌跌撞撞地逃出一號廳,後悔和這個瘋婆子說了太多。
安安發泄般的一通亂喊亂叫,直到最後虛脫一般無力地倒在一旁的意大利沙發上,無聲無息地流淚。這是一股被愚弄的感覺,這個男人究竟懷着什麼心理,玷污她,詆譭她,侮辱她,中傷她,怎樣刻骨銘心的恨能讓一個人連最起碼的良知都徹底泯滅?
九點整,謝嘉篪如約而至,踏着渾然一體的霸氣,來到深陷在沙發中的女人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等多久了?”
安安微微擡眼,俏生生的五官少了一分婉嫵,多了幾分陰兀,“沒多久!”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謝嘉篪是極有眼色的,溫存地用手掌輕撫她的秀髮,宛如對待自己的愛人,“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上醫院?”
安安柳眉微蹙,無法想通爲何這個男人一會兒像天使,一會兒像惡魔,前後簡直判若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令他的態度,幾天之內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找我來什麼事?”安安開門見山,不去思考男人變幻無常的心思。
謝嘉篪被她的冷漠駭了一跳,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美人,你猜猜呢?”
“餘小姐那麼聰明,不妨猜猜看!”謝嘉篪態度平靜,微微垂眸,右手更是自然撫摸安安的臉頰。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安安看着這一瞬的小動作,心頭微顫。倘若不瞭解其人,大多數女人一定會被其表面的美好打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惜,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她偏偏領教過他的冷血、無情以及變態。
“你愛上我了?”安安玩笑。
“嗯……也可以這麼說!”
“愛上我哪裡?”
謝嘉篪黑眸內快速的閃過精光,眼中似有若無的情愫產生,忽而目光往復於女人大弧度的曲線身材上,“除了身體,你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東西?”
肆無忌憚的眼神,無須掩飾的語言,深深刺痛她的自尊心。
“呵呵!你那裡行嗎?”安安用同樣的眸光冷睇一眼某男雙腿正心。
“爲何突然這樣問?”
“聽說謝少有觀看性.表演現場版的嗜好,該不會是自己不.舉,想要過過眼癮,找點刺激吧!”
“行不行,試過不就知道了?”謝嘉篪眸底變的危險,如狼似虎,恨不能立時將她撲倒,狠狠蹂躪一番。
安安白如玉瓷的雙頰登時泛紅,底氣不足地回道,“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謝嘉篪沒想到她會說出近乎挑逗的話,身體僵了一下,脊背挺直。安安則一鼓作氣,紅着臉動手解開男人奢華尊貴的西裝釦子,接着便是領帶和襯衫。
對於她反常的主動,謝嘉篪甚爲疑惑,他是個觀察入微的聰明人,將小姑娘一舉一動看着眼裡,猛然緊握着安安抖動冰涼的手指,柔聲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想到男人心思如斯細膩,安安狠心閉上眼,顫巍巍地獻上紅脣。
縱使再能忍耐,可謝嘉篪偏偏對眼前的小人沒有定力,自從上次把持不住強上.了她之後,這些天每每夜深人靜都在牀上輾轉反側,懷念她的美好,回味她的滋味,她就像一朵美麗的罌粟,一旦接觸便勾人上癮,無法戒除。
不再多想,攬住女人的香膀,低頭吻上甜糯的櫻脣,吐字模糊,“真好,你終於回來了。”那句低語雖然不大,她倒是聽的清晰而有力,心裡酥軟,攀住他背部的雙手緊緊扣住。
謝嘉篪埋頭在她的脣瓣間,狠狠吻着,強舌突入,攪拌吮.吸,安安有些吃不消,喘氣困難,男人似乎在發泄,親吻變爲啃咬,完全喪失了理智。
沙發上擁吻着兩個人,安安心跳加速,纖細的手指一點點將男人的襯衫褪掉,露出寬厚的肩膀。他的身材十分健美,肌肉飽滿,卻不扎眼,膚色介於蜜色和小麥色之間,有女人爲之瘋狂的資本。
就在她注意到他左肩上一個很明顯的齒痕時,所有的疑問瞬間終結。這是一處剛剛結痂的傷口,痕跡很深。
想到那天自己因爲疼痛無法釋放,死死咬住男人的肩頭,直到精疲力竭才緩緩鬆口。一股恨意鋪天蓋地,鋒利的指甲再度刺入剛剛癒合的傷口,深深摳壓。
“嗯!”謝嘉篪疼得額頭流汗,擡頭望向安安,只見她的一雙眼睛忽明忽暗,難以捉摸。
“你這個混蛋,人渣,畜生……”安安不會罵人,這是她認爲最惡毒的語言,“在謝家別墅侵犯我的人明明就是你!”雙手毫無章法的亂錘亂打,用上平生最大的力氣。
謝嘉篪錯愕萬分,卻並不否認,從她眼底讀出憎恨,他曾經想要極力羞辱她,她怨恨自己是理所應當的。
將嬌小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直到她累了,打不動了,一點掙扎都沒有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度亂了。
“對不起……”謝嘉篪一貫傲慢,從他口中吐出這三個字,難比登天,“我從沒勉強過女人,除了你還有……”想到多年前的事,心酸心疼,欲言又止。
安安哭乾眼淚,掙脫男人的壯懷,起身,向外走去。
“你上哪裡去?”拉着她的手,不捨的詢問。
“放開我!我要回家!”
“別走了,今晚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累,挺不住了……”山一樣堅強的男人也有虛弱的一面。
安安心中一動,爲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讓她莫名生出的心動、愛戀與癡迷!
“可我和你怎樣的關係?憑什麼要我陪你?”她理直氣壯的反問。
“做我的情人,好不好?我給你錢,幫餘家度過難關。”
“情人?你認爲我們餘家的人會成爲別人的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