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星期六,李陌提議全家出門郊遊。李開放考慮到老婆生下女兒後,又將有很成一段時間要辛苦地照料小寶寶不能外出,故而勉強答應,他一路上對妻子噓寒問暖,悉心照顧。公衆場合的人比較多,李近平也擋住媽媽的肚子,小小男子漢也來守護母親。
李陌沉浸在丈夫的寵溺和兒子的愛護中,彷彿被沁在蜜罐裡。
因爲白天的過度運動,這晚,李家人早早上了牀。昨天宿醉再加上今天的勞累,李開放迅速沉沉睡着,夢中鼻子發出輕輕的鼾聲,時有囈語。
穿上最昂貴的衣裝,甚至破天荒化了濃妝,李陌一個人坐上出租車,前去赴約。
月亮賓館,503號房間,九點半準時,輕輕叩響門扉。
十幾秒之後,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妖豔的熟女陡然出現眼前。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年紀,身材凹凸曼妙,紅色的蕾絲睡衣性感妖嬈,長短剛剛蓋住臀部,下面是兩條修長筆直的美腿。胸口處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更是連深深溝壑也一覽無餘。許是包養得當,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有的只是歲月留下的成熟和風塵,更添一種性感的嫵媚。
女人黛眉一蹙,問道,“找誰?”
李陌眯着眼睛,從上到下打量她,“你是‘悔不當初’?”
對方怔了片刻,笑問,“你是開放的老婆?”
她腦子轉得飛快,回到中國幾日並沒有和任何熟人聯繫過,自己的網名國內只有一個人知道,何況她清楚李開放的妻子即將臨盆,所以眼前的女人最大可能就是他的妻子。
“不錯。”李陌言簡意賅,“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好,請進。”那女人絲毫沒有心虛和膽怯,向後讓了一個身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兩個人先後進屋,坐好。
“想喝點什麼?我這裡有咖啡,可樂,白蘭地和紅酒?”女人雖然嘴上說的客氣,怎奈語氣和表情像女主人一般,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勢。何況她說的這幾種飲料沒有一種是孕婦能飲用的。
“別麻煩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李陌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對面的女人,將她的每個細微表情收入眸底,“爲什麼約他?”
“呵呵,很久沒見,敘敘舊。”
“敘舊?穿成這個樣子見男人嗎?”簡直就是**裸的勾引。
那女人又是甜笑,魅惑衆生,“誰規定見男人不可以穿成這個樣子?”
“阿姨,你的愛好很特別啊!”李陌見對方竟沒有一絲愧疚,斂着心底的氣怒,諷刺她。
她們相差整整十歲,一個四十不惑的女人,即便保養再好,最多稱得上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李陌在她面前明顯青春朝氣許多。
女人嘴角一抽,一抹戾光幾不可察地流瀉出來,“李太太,你不知道嗎?有些男人就喜歡我這種風韻,譬如,某些女人的丈夫……”
“反正不是我的丈夫。”李陌嘴不服軟。
“你怎麼知道?”
“他若是喜歡你,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是他讓你來見我的?”女人冷冷挑起脣。
李陌點頭,沒說什麼。
兩人僵持了一陣,火花在空氣中流動。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和我丈夫牽扯不清,不過趁着沒有發生什麼事,還是儘快斷了吧!這樣對你對我對他都好。”
“你確定我們沒有發生過事情嗎?”
李陌眼光一凜,“你什麼意思?”
“非要我說那麼明白嗎?”女人眉眼全是得意,“還是要讓我詳細描述一下細節?”
“不必了,我對杜撰的故事沒有興趣。”李陌並沒上當。
“看來李太太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啊!”女人眼波犀利,凝着衣着錦麗,容光滿面的李陌笑道,“孕婦不適宜化妝,不過是見見我,沒有必要如此隆重。只有沒自信的女人才會刻意裝扮自己的外貌,不是嗎?”
“你誤會了,平常我都是這樣打扮的。沒辦法,老公喜歡我漂漂亮亮的樣子。”李陌掩住心裡的不安,“阿姨,放心,我怎麼會對自己沒信心呢?畢竟女人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他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那女人笑了笑,“李太太的話很有道理,女人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男人同樣也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我恰恰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李陌渾身一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冰錐一般的眼神差不多將對方撕得粉碎,“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大不了你回去問問他好了。如果他還是個男人,應該不會說謊騙人,畢竟我們那時真的很開心。”
“我無所謂,李開放現在是我的老公,我兒子和未來女兒的父親。”李陌露出甜蜜的笑意,“他從前有多麼混蛋我都知道,既然選擇和他在一起,我就會相信他,維護他,守護他,忽略他的過去,看重他的未來,因爲我們纔是要攜手一生的夫妻。”
“李夫人,真羨慕你的自欺欺人。”那女人鄙夷勾脣,“男人天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以爲開放他真的會愛你一輩子嗎?等他新鮮感一過,你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我們已經生活了六年,開放對我一如從前。”
“那是因爲我在國外,既然我回來了,一切就將改變。”
“誰給阿姨這麼多的自信?”
“沒辦法,誰讓我那麼瞭解他呢?”女人挽起涼薄的脣角,“你信不信,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自動自覺,重新爬回我的牀上。”
“我不信。”
“那咱們打個賭好了,如果三個月之內,他又重新回到我身邊,你就自動自覺帶着兩個拖油瓶離開他,別再回來。如果相反,走的人就是我。”那女人注意到李陌的月份應該即將臨盆,生育之後至少有兩至三個月不能同房,她一定要趁這個時機將性.欲旺盛的李開放再度引誘到自己身邊。
李陌卻是朗聲笑了,“我爲什麼要和你打這樣的賭?李開放是我老公,現在佔優勢的人是我。”
“李太太不會是不敢吧!”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沒有這個必要。”
這個女人是有多無恥,無恥到插足別人的婚姻,無恥到公然下戰書。
此時,李陌兜裡的手機兀自響起,瞧見上面熟悉的名字,心頭一震,斂着笑接起,“老公,有事?”
“老婆,你在哪兒?”李開放半夜睡醒,瞧見枕邊空無一人,立時心急給陌陌打電話。
“我,我在外面有點事。”
“外面?外面是哪裡?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出去?”
“呵呵,老公,你別擔心,我在安安這裡,冰城小學所有新生班的家長要建一個微信羣,一年一班的羣主是安安,羣裡最近要搞一次聯誼活動,我想和她溝通一下具體細節。”
“這樣啊!”李開放的情緒稍微平緩,“這麼點小事用得着親自跑一趟嗎?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煲電話對胎兒不好。”
“家裡又不是沒有座機?”李開放總覺得老婆說話怪怪的。
“我主要是想和安安見個面。”
“那好,完事了嗎?我現在去接你。”
“不用了,我們好久沒見,還要多聊一會兒呢!”
“好吧!什麼時候結束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好,到時再說,電話有輻射,不聊了,一會兒家裡見。”李陌匆匆放下電話。
那女人輕笑,“李太太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嗎?”
“我沒說謊,學生家長辦聚會的事是真的。”
“不是這事,”那女人笑渦更深,“不是說是李開放讓你來見我的嗎?原來他根本不知道你在這兒。”
“時間不早了,老公還在家等着我,阿姨,少陪了。”李陌站起身子,眸色陰沉,這個女人果真聰明得很,是個難纏的角色。
“不送,李太太。”那女人也挺直曲線飽滿的身軀,“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見。”
李陌眼光變得陰鷙,看着對方的眼光恨不能生吞活剝。
“離開中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我佔時不會離開。”那女人眼底全是得志的笑意,“何況,我有留下來的理由,這裡還有我愛的男人。”
“要怎樣你才肯離開?你想要多少錢?”
“錢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女人立時接過話,“除非,你答應我的賭約。”
李陌忖着黛眉,深思,“好,咱們一言爲定。三個月後,你馬上給我滾出中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狠叨叨朝門口走去。
“李太太,”那女人叫住她,“我們從前是不是見過?”她自認過目不忘,眼前人給她一面之緣的感覺。
“我不記得自己認識以做小三爲榮的女人。”李陌擱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女人望着李陌挺拔的身形,粉拳攥緊,鋒利的指甲刺入掌心,留下粉紅色的印記。
“冰城小學?一年一班?”她挑出一絲陰狠的笑容,“小丫頭竟然跟我挑釁,走着瞧,關於男人的事,我陳曉蓮從小到大從來沒輸過,等着帶着兩個雜種滾出李家吧!”她在心裡盤算着如何步步爲營,期冀着日後一片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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