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剛纔是你提議報警嗎?”李陌姍姍走到男人身前,笑容明媚。
“是,怎麼了?你老公做了醜事,還想憑着自己的勢力一手遮天不成?趁着大家都在場,一定要替曉蓮做個憑證。”王老師再度擁着幾欲哭暈的女人,難得有個機會表現自己。
李陌冷冷一笑,“王老師這話說的有道理,絕對不能讓做醜事的人一手遮天,不過,在你說這些話之前,我先提一個問題。”
“什麼?”
“王老師棄自己的女朋友不顧,摟着另一個女人,一口一個曉蓮的時候,究竟把張老師放在什麼地位?”
王老師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時鬆開手,尷尬地撓撓頭髮,辯解道,“我只是見義勇爲,大家千萬不要誤會。”
陳曉蓮也弄了一個大紅臉,當即僵笑,“我和張老師是閨蜜,王老師是她的男朋友,他是出於道義才幫我的。”
張老師鼻子一哼,別開眼,不置可否。
“是嘛!看來是我誤會了,”李陌悠然一笑,“王老師真光明磊落,爲了女朋友的朋友都能兩肋插刀。”
這句話弦外之意明顯,怎麼聽怎麼彆扭,王老師惱羞成怒,“別說沒有用的話,現在我們討論的是報警懲罰李開放欺負曉蓮,咳咳,陳老師的事情。”他及時訂正自己的口誤。
李陌眼露鄙夷,“如果我老公做了這樣的事,受到懲罰無可厚非,但倘若他是被冤枉的,也請所有人給他一個公道!”
王老師不屑,“剛纔發生的事情顯而易見,你們李家還想狡辯!”
“你真想知道書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
“不後悔嗎?”
“這有什麼可後悔的。”
陳曉蓮瞧着李陌胸有成竹的樣子,一絲疑惑油然而生。
“好,那就請大家擦亮眼睛。”李陌拍拍手,早有準備好的傭人搬來筆電和投影儀,又關閉燈光,將窗簾拉好。
李陌背在身後的手中是一個微型.攝像機,連線插入電腦的usb接口後,雪白的牆壁上陡然出現兩個人的身影。
畫面自然是十分鐘前二樓書房中的一幕,交談聲清晰入耳:
“爲什麼要弄那種錄音陷害我?”
“說吧,你怎樣才能把母帶交給我?”
“我要告你強迫我,把你送進監獄,讓李開放的名聲在冰城商圈遺臭萬年。”
“你說你是冤枉的?可是當晚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
“不錯!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親手毀掉……”
女人醜陋的面容和陰損的言語與眼前悲傷可憐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
視頻片段結束之後,燈光陡然亮起,所有人都怔怔然,似乎沒反應過來,陳曉蓮渾身癱軟,好在扶住一把椅子纔沒有跌倒,就連方纔一直叫囂的王老師也恢復了平靜。
李開放長舒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竟然有這一手。
三十秒過後,人羣正中的李陌漂亮的眸子掃視一週,最後落定在低着頭,呆呆傻傻的女人身上,“陳老師,母帶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視頻是你們偷錄的,那些話自然是提前設計好的!”
“那剛剛我老公有強迫你嗎?”
陳曉蓮極爲聰明,她擰緊了黛眉,擡眸眼波劃出一抹狡黠,“李先生剛纔並沒有非禮我。”事已至此,由不得她不承認。
安安氣不過,“那你爲什麼說大哥欺負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陳曉蓮一改之前的悽苦模樣,高高仰起頭,纖纖玉指點着王老師的鼻子,“我只是想說李開放打了我一巴掌,後面那些猜想都是他杜撰的。”
衆人這一回憶,纔想起方纔人家陳曉蓮確實沒說過幾句話,都是旁邊這位英雄爲了紅顏怒髮衝冠,又是要報警又是要打人的。
餘人全將目光鎖定在王老師臉上,此刻,他就像一個跳樑小醜,可悲而可笑。
“我我我……”王老師吭哧半天,也沒說明白一句話。
“活該!”張老師狠狠啐了一口,對男友失望,對女友寒心。
李陌當然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不氣不惱,“陳老師,依照剛纔咱們的約定,我老公是冤枉的,你應該向他道歉對吧!”
“我可沒答應你們什麼約定!要我和他道歉,做夢!”陳曉蓮高貴的臉上是一陣譏笑,“李開放今天確實沒有非禮我,但是一個月前,暴風驟雨那晚,他留宿在我家,藉着男人的蠻力奸.污了我!”她說這些話時,有種你死我活的感覺,姣好的面容全是猙獰之色。
哄一聲,人羣又一次炸開了鍋。
李
陌笑說,“空口無憑,我要證據!”
陳曉蓮早有準備,“證據在這兒。”說完這句話,就從包包中取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音頻。當然就是她昨天上傳到網上的那一段。
這段錄音雖然不是新鮮事,但是暖昧的對話和女人的叫聲還是聽得衆人滿紅耳熱,於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伴着不懷好意的低笑聲,響了起來。
“安安,送平平先回房間。”李陌沒料到陳曉蓮會不要臉到當衆公開如此**的東西,鑑於兒子還在場,更是氣怒的幾乎抓狂。
“不,老媽,”平平倔強地瞪大眼睛,“我要在這兒,爸爸是被冤枉的。”他現在才知道陳曉蓮的真實面目。
“你怎麼知道?”安安問道。
“當天我也在陳老師家住宿,從睡着到早上醒來,她一直在我身邊,根本沒和爸爸單獨接觸。”
陳曉蓮咬牙一笑,“平平,你太小不懂大人的事,你爸爸就是趁着你熟睡時強迫我的。”爲了陷害李開放她已經無恥到跟一個七歲的男孩說這些事情,氣得李陌七竅生煙。
安安卻聽出了某些苗頭,“平平,你睡了多長時間,睡得很熟嗎?”照理說,如果家中發出那麼大的動靜,一般人早就驚醒了,怎麼會不知情呢?
“大概十二個小時,睡的非常死。”平平撓撓頭,“那天不知道爲什麼我頭暈得厲害……”
李開放大腦一震,猛地想起一些事,“平平,你那時發燒之後,陳曉蓮有沒有給你喝什麼東西?”
“我那天沒生病啊!”李近平歪着腦袋思索半天,終於恍然大悟,“有,一杯果汁,味道怪怪的,有點苦!”
“姓陳的,”李開放髮指,擡臂又是一記耳光,“給我下安眠藥也就算了,你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嗎?”
巨大的掌風之下,陳曉蓮被打得往後退了幾步,若不是王老師扶了一把,必然跌倒在地。
李陌也呼呼喘氣,“陳曉蓮,天底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嗎?”
陳曉蓮扯着嗓子,一點不服輸,“你們不要誣賴好人,說我給平平下藥,有證據嗎?”事情過去這麼久,就算有蛛絲馬跡也早被銷燬了。
“這件事我沒證據,不過,有些事情你是無法抵賴的。”李陌說着朝樓上喊了一嗓子,“老四,請王大夫下樓一趟吧!”
一個臥房緩緩打開,魏爵和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並肩下樓。
陳曉蓮一見來人,冷汗涔涔,臉色微微泛白。
李陌將她的細微變化收入眼底,從兜中掏出一份婦科報告展開當衆繞場一週,“大家請看,這是陳曉蓮前些日子約見我時留下的,她說她去第一醫院檢查過了,自己懷了孕,孩子是我老公的,現在就請這位大夫檢驗一下這份報告的真僞。”
王萍醫生接過那份資料從裡到外通讀一遍,臉色陰鬱下來,“這上面只有我的印章卻沒有我的簽名,一看就是假的,我根本沒見過她,更沒給她做過婦檢!”她生氣的主要原因是騙人也就算了,爲何偏偏要藉助自己的聲譽?
“謝謝王大夫,”魏爵邪魅勾脣,“居然敗壞您的大名,這事必須法庭上分出高低。
陳曉蓮也沒想到橫空出現這個人,當即咬牙硬撐,目標直指李陌,“姓李的,你不要陷害我!我從來沒見過這份報告,一切都是你們串通好了,合起夥來冤枉我。”
李陌竟然被她氣樂了,這個女人已然無恥沒下限。
“反正你老公就是上了我,我有的是證據。”陳曉蓮邊說邊從包裡取出那疊相片,甩手丟在空中,事已至此,她就一定咬死了李開放睡過自己,她不乾淨也要把他弄得臭氣熏天。
花花綠綠的相片雪花般掉在地上,上面全是一對兒紅果果男女身體的畫面,各種姿勢,各種角度,各種限制級,這一刻,李開放生出活活吃了她的決心。
陳曉蓮復又哭泣出聲,“你們都看看,李開放不但玷污了我,還逼我拍這種照片,以此作爲要挾,威逼我淪爲他的情婦,達到長期霸佔的目的。”
人一旦丟棄臉面,就無所謂自尊和莊重,陳曉蓮就像掉進糞坑裡的石頭,死也要濺別人一身屎。
王老師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當即一股忌火涌上腦門,他不顧李開放高自己一頭,一股腦兒地衝了過去,“混蛋!竟然敢睡了她!”
李開放瞧着又醜又矮的男人,一陣心煩,一拳將他揮出五六步,“滾遠點!有你什麼事!”
後背撞到柱子上,王老師頓感眼前金星閃耀,他還來不及平穩眩暈的腦袋,褲袋裡的東西就掉了出來,他心中一急試圖用腳踩住。
卻被安安先一步拾起,拿在手中,不解問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