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播放着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楊小姐,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心狠手辣,連好朋友都要害。”
“老夫人真是瞎了眼,居然把你當成好人,她是善惡分明的個性,真不知道看到這段錄像後會如何處理,或許你以後的許多年都將在牢房中度過。”
“奇叔,奇叔,求你不要!”
“奇叔,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接着,便是一陣男女的交.媾之聲,聽得人面紅心跳。
“雖然女孩子的一次很寶貴,但一想到那個人是自己敬重的人,我就不後悔了。”
“楊小姐,我這身份和年紀配不上你,對不住了。”
“千萬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不怪你。”
趙鵬關掉了那段影像,因爲實在太少兒.不宜,連他這個大男人都看不下去。
“那纔是你的一次?”餘小魚抓住重點,“酒吧那晚,平平根本沒有碰你,對嗎?”
楊瑩牙齒錚錚作響,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和奇叔苟且的一幕竟然被偷.拍了。
黃父叫囂起來,“楊瑩,原來那次真是你把娜娜推到車輪下的,我們要告你!把你送進監獄。”
他衝過安保的阻攔,箭步奔到楊瑩眼前,又是一頓暴力。
楊瑩不久前捱了瘋女人的打,黃父又拳腳相加,再加上小腹墜痛,鮮血淋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別提多狼狽了。
她抱頭鼠竄,如喪家之犬,出盡洋相,卻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幫,最後慌不擇路地撞到阿奇身上,纔想起這個與自己有過露水姻緣的老男人,可憐巴巴地抱着他的腿,內牛滿面,“奇叔,救我!”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令阿奇對眼前的女孩很是反感,所以他只是輕蔑地瞥了一眼,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楊瑩被打急了,用顫巍巍的手指點着黃父,叫道,“奇叔,就是這個男人的女兒害我流產,快替我報仇!”
阿奇猛地想起自己的骨肉,一股怒意掀起,甩開袖子衝過去,他是退役的軍人,學過擒拿,三兩下就將黃父掀倒,而後死死卡住對方的脖子,下了狠手。
“爲了那個孩子,你要殺了他!”楊瑩一面煽風點火,一面藉機逃脫。
趙鵬見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只能用力攔住他,“奇叔,冷靜,你的孩子並不是黃家人害死的。”
聽了這話,阿奇腦子清醒一些,緩緩轉過頭,“怎麼回事?”
“楊瑩,你要往哪裡走?”鵬鵬冷眼斜着已經跑得門口的女孩,“你不想知道肚子裡的寶寶是誰害死的嗎?”
“沒,我沒走。”楊瑩偷逃不成,只能僵硬地站在那裡,“你說是別人害的,有證據嗎?”
“當然。”趙鵬清了清嗓子,“出來吧!”
這時,偵探小吳從人羣中出現,“我受趙先生的委託,跟蹤楊瑩已經有一段日子,她除了與奇叔關係密切之外,並沒有別的男人。不過,前天,我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楊小姐在逛街的時候,到商廈衛生間換了一套衣服,又匆匆去了藥店。我說的都是真話,有照片爲證。”之後,他將手上的一摞相紙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你們胡說,那不是我。”楊瑩當時只發現林小可派去的人,並不知道小吳也在尾隨她,當下雙腿發軟,差點坐在地上,“你也是餘小魚一夥兒的,你的話不算數。”
小吳見對方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死鴨子般嘴硬,笑了笑說,“早猜到楊小姐不會輕易言敗,一人說話不足爲信,我特意帶來一名證人。”
說話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被人推到大廳正中。
“這位小姐,請你描述一下那天的事。”
小姑娘懵懵懂懂,撓撓頭說,“就是有一個很奇怪的孕婦,着急忙慌地想要買米非司酮,連那種藥要配合前列腺素藥物使用都不知道……”
“米非司酮?”餘小魚很敏感,“那是藥物流產的常用藥,你還記得那人的樣貌嗎?”
“化成灰都認得。”小姑娘逐一掃視在場人,最後落在楊瑩身上,雙眼一亮,“就是她!”
至此,所有事才真相大白。
熊熊怒火幾乎將阿奇點燃,“原來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無恥的女人,我要親手殺了你!”
楊瑩見他幾可殺人的目光,慌了神,“孩子不是你的,是李近平的!”
“你還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餘小魚完全無語了,“米非司酮沒有配合前列腺素藥物使用,流產應該不會徹底,我們只要到婦產科刮宮,取得dna成分,就能驗出孩子的生父是誰,你想抵賴,絕無可能。”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楊瑩的所有醜行全部揭露,她還試圖狡辯,卻被阿奇一巴掌扇倒在地,緊接着黃氏三口也衝了上來,連拉帶扯,將那具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拖了出去。
於是乎,這場豪門盛大的婚禮就變成轟動冰城的鬧劇。
出席典禮的親朋好友驚呼,今天沒有白來,竟目睹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面。
李近平拉着餘小魚的手,將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終於結束了!”
餘小魚也是感慨萬千,眼淚在琥珀色的瞳孔中打旋。
“傻丫頭,哭什麼,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平平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伸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滴,“該掉眼淚的人是我纔對,你知道嗎?開始典禮時,我站在牧師面前,偷偷回頭望着你,有一瞬間的恍惚,我以爲那是現實,我們的姻緣不過如此……”
這對俊男靚.女彼此擁抱,彼此擁有,彼此珍惜。
“嫁給我吧!”平平從衣袋中掏出一支精美的禮盒,裡面鴿子蛋大小的鑽戒亮瞎了旁人的眼睛。
“哇,好閃!”高娜、田橙以及林小可和李小雨,四個女孩衝動尖叫。
餘小魚臉帶羞澀,轉回身看向衆人。
安安笑了笑,謝嘉篪難得挽起脣角,就連一貫淡定的趙鵬也朝她點頭。有了父母和親人的認可,她也不再矜持,微微低下頭。
“小魚兒答應了!”楊軍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平平不適應人前親熱,擡眼就見到李開放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李陌激動得熱淚盈眶,胡仕安和魏爵兩位叔叔全是看好戲的神色,李母也是複雜又開心的表情。
他咬咬牙,捧着她的臉頰,吻了下去。直到兩個人都快沒有呼吸,才緊緊靠在一處。時光彷彿又回到某年,夕陽西下,那個倔強女孩與摧花少年。
現場響起一片歡呼之聲。
餘小魚挽着李近平的手,身邊是黑袍牧師,兩人直面所有親友。
牧師還沒說話,小魚兒便奪過他手中的聖經,笑得陰險,“李近平先生,你願意娶餘小魚,一輩子愛護她,在她生氣的時候寬容她,危險的時候保護她,不講理的時候讓着她,打你的時候配合她,罵你的時候容忍她,以她的快樂爲快樂,痛苦爲痛苦,一生一世永遠成爲愛的奴隸嗎?”
她笑得古靈精怪,還不時對嘴角微微抽搐的他做鬼臉。
平平憋足了勁,“我願意。”
他剛想學着小魚兒的樣子發問,但她先一步回答,“我也願意。”
圍觀典禮的人都捂着嘴巴樂了,更有甚者大笑出聲。
李開放氣得一拍大腿,“沒用的兒子,這輩子和你爹一樣——老婆奴!”
“老婆奴有什麼不好?”說這話的人竟然是李母,凝着場中的一對新人,她發自內心感慨,“平平娶了這麼優秀的一個女孩,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餘小魚眼含淚光,“謝謝你,奶奶。”
親戚朋友的熱鬧掌聲與祝福聲,淹沒了這個喧囂的清晨。
藍天青草,白雲綠水,生機勃勃的草地上,新婚伉儷與大家一起拍照留影,拋花球。
最後一張是集體合照,所有人都圍在一起,餘小魚和李近平站在中間,小魚兒的左邊是謝嘉篪、安安和趙鵬。平平的右邊是李開放、李陌、李小雨和李母。後面是胡仕安和魏爵,最後一排則是同學和朋友。
影像定格的一剎那,甜蜜的時光也被定格,每個人都笑得真誠,由心而發。
安安有些累了,靠上謝嘉篪的肩頭,半閉起眼睛享受完美收官。
猛地,她感覺懷裡多了一樣東西,下意識睜開眼,竟是一束怒放的百合。
餘小魚笑嘻嘻地看着他們笑,“爸爸、媽媽,我聽說當年你們結婚典禮的時候,也出了枝節,媽媽爲此傷心了好一陣子呢!不如,你們補辦一次吧!”
“胡鬧!”謝嘉篪在女兒面前永遠是嚴肅的家長,但是,不久之後,當他面對一雙可愛的謝家寶寶時,卻常常笑得合不攏嘴。
“岳父,”平平壞壞地笑着,“不辦婚禮也行,您老人家總該對岳母表示一下才好。”
於是,在衆人的起鬨聲中,謝嘉篪終於開了金口,“安安,在你離去的那幾年,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因爲我相信我們都是彼此的珍愛,會白頭偕老,幸福一生!老婆,我愛你!”
“嘉篪……”餘安安眼中凝結了晶瑩,“老公,我也永遠愛你!”
微風輕起,丁香飄下潔白的**雨。他用長臂攬着她,緊緊依偎在一起。
頭頂,太陽的光輝悄然鋪散在兩個人身上,譜寫出世上最美麗的畫卷。
(全文完結) 晚妻三百七十 完美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