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晟的大手愈加用勁,男人用足十成力氣,捏得沈佳穎氣息微弱,眼皮微微向上翻轉,不斷舞動的手也劃了下來。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說站:小說1234李陌嚇得小臉青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殺……殺……殺人了!”
“住手,快放開她!”安安終於緩過神來,衝過去,拼命拉拽男人的手臂,不停地叫喊,“顏若晟,冷靜,殺人是要償命的!”顏若晟眼中的那道兇光漸漸黯淡,直到一點點完全熄滅,他倏地鬆開手掌,恢復一貫的儒雅。
沈佳穎得了口氣,“轟”地倒在地上,胸腔劇烈起伏,宛如缺水的金魚般大口喘着,神態狼狽之極。顏若晟忽而矮下身子,蹲在她面前,擡手拍了拍女人紫紅色的臉頰,笑顏宛若春日,“你還好吧!”
沈佳穎用盡氣力,往後挪着身子,眼中有驚恐不自覺留露。“放心,我不會動你,只要你乖乖聽話,別到外面胡說亂講,我保證你是自然死亡。反之,你知道後果。”顏若晟說完,轉頭看着安安,他嫌棄地擦擦手,生怕沾染沈佳穎身上的灰塵,依舊展現三月春風般的笑容,“安安,沒嚇到你吧!剛纔太粗魯了,我平時很少這個樣子的,讓你見笑了。”
他擡手試圖替女人掖好凌亂的髮絲,安安卻不自控地向後倒退一步,睜大琥珀色的瞳仁,嚥了嚥唾液,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遠。“安安不會害怕我吧!我這人太過愛憎分明,敵人從不饒恕,也絕不會傷害自己喜愛的人。”男人的右臂在半空中停滯幾秒,優雅收回,顏若晟乾乾地笑了幾聲,“安安,咱們好好談談,我有許多話要同你說。”
安安表情呆愣愣的,“顏若晟,我今天腦子很亂,有什麼事過幾天再說吧!”她可不想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更不願留在這麼可怕的人面前。她急於逃離現場,拉着同樣驚愕的李陌,心驚肉跳地跑開。顏若晟望着兩人匆忙的背影,笑容頃刻凝固。籌謀這麼久的時間,眼看形勢按着自己的預料一步步發展,卻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他恨自己沉不住氣,不應該貿然對沈佳穎下手,如果那時聽tim的話,等到時機再成熟一些,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瞥了一眼地上幾乎是有進氣沒出氣的女人,他擡腳狠狠踢上她的小腹,繼而死死踩着她的小手碾輾,臉露猙獰,“還不給我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我會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扔進河裡餵魚。
”最近幾天李陌一直沒有去公司報到,因爲生病,她請了一段時間的長假。原因不外乎那日的偷聽事件,她連驚帶嚇,身體和心靈都受到劇烈震撼。一方面她擔心總裁的報復,殺人滅口,另一方面又憂慮自己剛剛起步的星途,因此心情抑鬱,壓抑到不行。別看她平時一副咋咋呼呼的模樣,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完全嚇慫,心裡承受能力還不如安安的一半,就這樣一直小病不愈。
由於這個原因,安安也一直呆在她身旁,即能陪着作伴又能疏解心情。這日晚上,兩個女孩又談起這事。
“真沒想到,顏總是這麼腹黑又心狠的人,從前是我看差眼了。”李陌嘆氣,她一直將莫思琪被強迫的事賴在謝嘉篪與李開放身上,現在想想是自己錯怪了好人。經過這件事,她回頭對比一下,謝嘉篪雖然脾氣臭又愛欺負人,但最起碼錶裡如一;李開放即便風流任性,也還直來直去,心裡沒那麼多彎彎道,她突然覺得還是這樣的男人比較好。“陌陌,你跟李開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他好像對你挺有意思。”安安一直好奇這件事,她總覺得這裡面有貓膩,按理說李陌是直腸子,和她從不藏話,可這次無論怎麼問,她都扭扭捏捏不願意多講。
李陌有自己的心事,她一貫以女漢紙的身份自居,被人酒後吃了豆腐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還不被安安活活笑屎?更何況那人還是安安老公的好友,以後見面必然尷尬。左右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瓜葛,倒不如將此事嚥到肚子,爛在心裡。想了一會兒,李陌鄭重其事地說,“安安,以後別把李開放和我聯繫在一起。我對那種渣男不感冒。不說他風流成性,和公司裡不少小明星都有關係,單說身份和地位我們都不是同一階級。他是土豪男,我是抹布女,根本風馬牛不相及。我們不是一路人,也不可能有交纏的可能,以後還是別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同一時刻,糖果酒吧貴賓包房裡,四個男子各懷心思,沉默不語。“阿嚏!”李開放陡然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他媽.的,誰在背後唸叨老子!”
謝嘉篪白了他一眼,“是不是你要了哪個姑娘沒付錢,人家向你隔空催款?”“嗯,老三說得對。
”胡仕安放下手裡的酒杯,“沒準你那個紅顏知己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等着你拿撫養費呢!”
“嘁!”李開放對於老友們的揶揄渾然不在意,“別胡說八道,我兒子目前還是液體狀態!”他復又站起身子,在房間踱步。突然很正經地問道,“老三,你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就是有的人,你初次見面時不覺得好,甚至有些討厭,接觸中也互看不順眼,有時鬥嘴吵架,針鋒相對,可是一旦有一天,她離你遠了,你又好像缺點什麼似的,渾身難受,吃不下睡不安。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生病了?”
謝嘉篪翻翻眼皮,不置可否,聽兄弟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突生許多同感,眼前總有一抹俏生生的人影不停晃動。“老大,”一向寡言的胡仕安,難得迸出幾個字,“這麼點小病用不着麻煩老三,我現在就能給你斷案,你——起秧子了。就是得了相思病,說吧,最近又看上誰的馬子了?”
“放屁!”李開放矢口否認,“我看上的不可能是哪個朋友的馬子……”“對!不是馬子,是老婆!”胡仕安表示鄙視,“老大你還不承認,別的不說,就是那個姓莫的,還有那個姓沈的,哪個不是千人騎萬人跨的,也就是你心態好,不嫌髒,不畏病,閉上眼睛就敢進去,你也不怕滿大街的男人都是你的連襟?”
“放心,我每次進門都帶小雨傘,珍愛生命,遠離艾滋!”李開放談起這事,一點不避諱也不害臊。胡仕安呵呵笑了兩聲,“到底看上誰了?說給三個弟弟聽聽。”
李開放不介意解釋,“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單純的、自然的、純綠色無公害的……”雖然自己年長,但這羣哥們絲毫不拿他當大哥,今天破天荒以弟自居,自然是想套話,他也很配合地交代。“打住!老大,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土特產吧!”胡仕安反應極快。
“知我者老二是也!”李開放猥瑣一笑,“話說,你們覺得李陌人怎麼樣?”“人倒是挺漂亮,就是那嘴和刀子有一拼了!”胡仕安表達自己的看法,“你連老三媳婦的朋友也敢惦記,到時你玩膩了,始亂終棄,不怕他廢了你?”
李開放沒接後話,只是朝謝嘉篪晃晃腦袋,“老三,這事你覺得靠譜嗎?”“你來真的?”謝嘉篪似乎不信,“你不怕跟她親嘴染上口臭,就儘管試試。
我聽說假小子小時候睡覺夢遊,吃了全村人的襪子,要不怎麼能張口就是一股惡臭呢!”
“你才口臭呢!土特產的小嘴不知道有多香。”“怎麼着兄弟,難道你吃過?莫非你們早就那個了?”
李開放賣起關子,轉向窗邊獨坐的魏爵,“生理衛生博士,這事你怎麼看?”魏爵沒聽到有人叫他,已經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問你話呢!老四,你倒是給個動靜,難不成吃耳屎變啞巴了!”李開放隨時隨地都能挖苦人兩句。魏爵突然還魂,睜大滿是陰霾的眼眸,望着其他三人。
李開放不滿自己被冷落,轉向謝嘉篪打趣道,“老三,你有沒有發覺,最近老四性格大變?整天一句話也不說,呆呆愣愣地裝憂鬱王子呢!就連小龍女回來,他也不像從前那麼熱情,兩個人刻意保持距離,裝作很生疏的樣子,該不是心裡有鬼吧!”李開放沒心沒肺,說了句玩笑話,豈料此言一出,魏爵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謝嘉篪徒然蹙起眉頭,若有所思。胡仕安察覺氣氛不對,左右打量兩人的表情。
“老三,你有白頭髮了!”胡仕安打破僵局,走到謝嘉篪身邊,不待對方同意,擡手便拔下他的一撮頭髮。謝嘉篪疼得咧嘴,不悅地瞪眼。
“老二,你看準點再拔!”李開放也被胡仕安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再這樣下去老三就變成光明頂了!”然,胡仕安聽若未聞,凝着數十根濃黑的頭髮,劍眉挑起莫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