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悽悽之夜,月亮被烏雲罩住。貼滿大紅喜字的寢殿裡,冷風把喜燭吹的明明滅滅。
“娘子!”一個輕柔的喚聲後,雲初淺低垂的視線裡出現一雙鹿皮長靴。
她兩隻手輕絞了下。
忽的,罩在頭頂的紅蓋頭被人掀起,蕭清毓那張溫潤的臉龐在她瞳孔裡不斷放大。
“怎麼是你?”她驚呼着。
“娘子!怎麼就不是我了!”他狡猾的笑了,那雙溫潤眼瞳裡滿是計謀得逞後的歡喜。
還來不及等她反應過來,他身子一傾。她整個人就被他ya在喜榻上……
“啊!”雲初淺驚聲一呼,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起。
“大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鴛鴦聽到她的呼聲,已經跑到她的牀榻前,一臉關心的看着她了。
雲初淺對上鴛鴦那張關切的臉才恍然回神,她剛纔是做了一場噩夢啊。
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兒,她儘量讓自己鎮定的對鴛鴦說道,“沒事了。剛纔的確是做了一場噩夢。”
鴛鴦轉身給雲初淺倒了一杯茶,讓她喝下。
等她喝完茶,鴛鴦見她臉色恢復如初,她便也心安了。趁着屋裡沒有其他的丫鬟,她小聲對雲初淺回稟着,“大小姐,剛纔大少爺已經派人來通知奴婢了。大少爺安排的人已經混進了廚房。很快的就能按照大小姐的計劃施行了。”
廚房那裡是白氏的掌控地。白氏最近防他們兄妹兩防的厲害,想在她眼皮子下安插人不同意。幸好,她大哥厲害。
等把藥下了,過些日子,藥在白氏身體裡發揮藥效,好戲就來了。
說完最重要的事情,鴛鴦又遞給雲初淺一張燙金的請帖。
“大小姐,宮裡皇后娘娘要辦花宴,這是宮裡太監特地送來的邀請大小姐的。大少爺怕有人從中作梗,就把請帖扣下,讓人直接送到咱們院裡。”
雲初淺攥着燙金的請帖,心裡已經明瞭了。
太子蕭清沛早已到娶妻生子的年齡,可到現在太子妃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哦不,自從雲初鳶“救”了太子後,皇后心裡應該是已經認定了雲初鳶這個太子妃。
只不過,雲初鳶還及笄,還得再等兩年。皇后怕太子寂寞空虛冷,現在弄這麼一個花宴,應該是要給蕭清沛定側妃。
低頭看了下請帖上的日期,是半個月後。
……
白氏最近覺得自己經常渾身乏力、沒有力氣。韓一景給她開的藥,她也喝了,但好像效果不是很明顯。
這一日,孱弱的她向來爲她把脈的韓一景質疑道,“韓大夫,之前本夫人着涼,你不是說開一副藥喝了就可以好嗎?爲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我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健朗?”
韓一景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問他這個問題。故而聽她這麼一說,他臉上表情不見絲毫變化,只淡淡一笑,“夫人,鄙人的藥並沒有開錯。夫人最近之所以會經常渾身乏力,那是因爲……”
他話剛說一半,外頭一個提着食盒的嬤嬤掀簾進來。
嬤嬤從食盒裡端出一碗蔘湯,小心翼翼的遞給白氏。
白氏因爲總覺得身子疲乏無力,便讓人拿了一根十年的人蔘熬湯做食補。
蔘湯的氣味瀰漫在整個房裡,韓一景眉毛輕挑了挑,別人可能聞不出來,可他一下子就聞到這藥湯的氣味裡混入了盲蓉草的氣味。
心裡忍不住小小鄙視了一下。
他都已經讓白氏喝盲蓉草“懷孕”了,這雲家大姑娘纔將加了盲蓉草的人蔘湯送到白氏面前。
嘖嘖,她辦事速度未免也太慢了吧。
看來要扳倒白氏,還得靠他家主子的方法。
哎呀,好想給他家主子打小報告,貶一貶這雲家大姑娘啊。讓他家主子擦亮眼睛,趕緊想辦法退了和雲家大姑娘的這門親事。
韓一景心裡吐槽完雲初淺,白氏那裡也喝完了蔘湯。韓一景這才繼續剛纔的話題,“夫人,鄙人雖是個大夫,但也只能治人身體的病,至於心裡的毛病……鄙人也束手無策。夫人,你凡事要想開些,不要把心事鬱積在心裡,這樣久了,病也不好治了。”
韓一景這番勸告的話,白氏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她自己清楚,只要雲初淺這小畜生風光一天,她就會永遠想不開的。
夜深,等府裡其他人睡下。
忠勇侯府的祠堂裡,在雲家歷代祖宗的排位下,一男人像瘋狂的野獸一般佔有着白氏。白氏百般迎合。男人的低吼聲夾雜着女人的嬌喘聲,聽的連叫chun的貓兒都跑了。
事後。
白氏雙臂攀着男人的肩膀,一臉喜悅,“真的嗎?皇上真的已經同意把咱們的鳶兒冊封爲太子妃?”
男人點頭,“賜婚的詔書會在花宴那天宣佈。我也已經安排好在那一天毀掉那個小畜生了。你記得,到時鳶兒無論多風光,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份,千萬不能再讓蔣氏那個蠢婦發覺什麼。”
白氏笑着不停的吻着男人的臉,用甜的發膩的聲音奉承着,“我就知道沒有你擺不平的事情。我和鳶兒這輩子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