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鬼魂亂七八糟的東西。”申易玉臉一沉,輕聲的就訴責道,那個快遞件就這樣落在那裡,兩人誰都沒有去拆開。
但對於裡面的東西,兩人心裡都有數!
申易玉往裡面走去的時候,小戶也是厭惡的看了眼那個包裹後,跟着她進了家裡。
“玉姐,再這樣下去不行啊,那東西天天寄來,會死人的!上次的手是真的,這次是什麼東西?是不是那人變態手裡有屍體,天天把東西割下來寄給你啊。”
小戶有些害怕的說了起來,想到剛纔去醫院,查看辛高卓的事,人已經死了……
玉姐最擔憂的人就是他,現在他死了,還有誰會針對玉姐?
想了想,小戶越想越覺得背後發涼,在有些發呆的申易玉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玉姐發,你還得罪了什麼人啊?”
申易玉蹙着眉頭回望着他,只是望着他,並沒有說道。
小戶被這樣的目光看着有些心虛,訕訕的笑了笑,“我只是擔心你,你也知道,我從19歲就跟在你身邊,算起來,我們在一起都已經有十年了,時間過得這麼快,一晃就十年,我都不敢相信,我從一個青少年馬上就要步入中年了。”
說天時間,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流露出來落寂。
當初,她看中小戶了什麼?她也忘記了,把所有的時間都獻給了她的孩子,當她覺得內心空虛寂寞的時候,已經老了;而在她身邊,不缺少包養小男人的朋友。
也許,近墨者黑,她動了這樣的心思,小心翼翼把小戶圈養在了自己身邊,在別人眼裡,他只是她的一名司機罷了。
也許,在三個女兒眼裡,亦如此。
申易玉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裡的摺痕都在提醒着她真的老了……,就算她一次一次把頭髮上的銀色遮染,也阻止不了身體最自然的反映。
“小戶,以後好好生活吧。”申易玉微嘆了一口氣說道。
話裡的意思……
“玉姐,你你什麼意思?你是要趕我走嗎?”小戶怔了一下才反映過來,他聲音微顫的問着申易玉。
“謝謝你陪了我十年,十年夠了!我老了,不能再耽擱你的時間了。”申易玉扶着額頭,聲音有些疲憊。
“不是的,不是的,以前你不是這樣說的!”小戶有些激動,他想着是陪到申易玉離世的!現在突然之間讓他離開,跟他預想的結局不太一樣啊。
“以前我沒有想清楚,現在纔看清楚一些事情,小戶啊,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你現在離開回去你的城市,你還能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你要陪在我身邊,我怕我會害了你啊!這幾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們倆的事也被人洗成了照片,難道你一點都不害怕嗎?”申易玉皺着眉頭問小戶。
不可否認,小戶是有些害怕的。
那天看到那真的手掌之後,夜裡,腦子裡還是那清楚的畫面,有時候真的讓他無法入睡。
“這是我另外的一張卡,裡面的錢夠你過一輩子了,就當這些年你陪在我身邊的補償吧。”申易玉站起來拿着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卡,塞到了小戶手裡。
自己又坐回原來的位置,挰了挰太陽穴,擺手說道,“走吧。”
小戶僵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申易玉沒有再說話,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小戶站在了有五分鐘的樣子,“玉姐,離開的事等你心情好些的時候我再跟你談。”
說完後,他出了大門。
門口位置處,一隻黑色的狗正在咬着那個包裹,遠遠的,甚至能看到從塑料袋裡流出的汁液。
暗紅色,有些刺眼。
“玉姐,玉姐。”他嚇了一跳,急急的跑了回去。
申易玉無比的心煩,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又出什麼事了?”
“那個袋子裡還是裝着那種東西,被狗給咬了。”小戶顫着聲音說道。
申易玉走了出去,遠遠的看着那隻狗在咬着那東西,很白的皮膚,看起來覺得四周都冷冷的,她甚至能看出來,那是一隻手臂。
胃裡翻江倒海似的,想要吐!
“快把它給丟了!”申易玉衝着小戶喊了一句,歪頭到一邊就大吐起來……
倆人在牀上膩了近一個上午,誰都不願意離開那張牀,用傾城的話來說---被子需要我,我得好好陪着它。
這是,顧錦潤想要帶着她起來的運動的時候,她十分理直氣壯說的一句話。
“別動了,你真討厭!”傾城推開只看到一個黑壓壓的頭頂的男人,嗔怪着他。
整整一個上午,她全身都被他親遍了,說隔了半年,要忘記她身上是什麼味道,所以,得補償回來。
沒見過這麼會賴皮的人!
他的腿壓着她的腿,微微一用力,就交融在了一起,傾城睜大眼睛望着天板,“顧錦潤,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沒完!沒了!”他啞笑着,聲音透着滿足跟愉悅,他喜歡現在的她,喜歡牀上的她,喜歡任何時刻的她……
忍了這麼久,做了半年的和尚,對任何女人都沒有反映,獨獨對她獨有;這算不是一種奇特的緣份。
蔣家不同意又如何?他跟她豈會分開?不管如何開始,最重要的結局是他跟她幸福的在一起就好。
“顧錦潤,你怎麼這麼討厭?”她撞得聲音都不穩,氣喘吁吁的抓住牀的邊緣,纔不讓自己撞到。
膩歪是一件好事,但是停一下運動一下,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說好的,這是最後一次的呢?在牀上有沒有一點節操可言?傾城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全是對他的抱怨。
結果後,不管三七二十一,下牀就去了浴室,死死的把門給反鎖上還擔心他會踹門而入,或者有備用鑰匙,最後她還不放心的把一張椅子給放到了門後。
浴缸裡還放着水,她已經迫不及待坐了進去,整個人癱坐在那裡,真的是累得半死!是明不動的是她,在動的是他,爲什麼,到最後生龍活虎似的是他,而她卻累得動都不想動了?
真是,太不公平了!
水溫很適合,整個人泡在那裡,很舒服,她整個人都很累,就這樣泡着泡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睡着了,長髮散落在水裡,浴室裡氳氤的氣氛讓多了幾分恬靜的美,白皙的肌膚被白色的泡泡遮掩……水突然晃動了一下,一隻腳放了進去,水開始慢慢的溢了出來。
而也卻毫無知覺。
顧錦潤嘆了一口氣,看着門口那張椅子,她把他當狼了嗎?還這樣防着他?他只是,只是一時控制不住了,就像別人在監獄裡呆久了,剛出獄的時候,不也都是像沒有吃過肉似的,看到肉就咽口水嗎?
這都是人之常情。
顧錦潤給了自己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傾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時間,身上已經穿好衣服,躺在牀上,她記得自己最開始是洗澡的,然後,然後……沒有然後了。
他還是進了浴室!傾城想到這個結果,有些喪氣的嘟着嘴,從牀上起來,也沒有注意到旁邊櫃子上一張男人留下的便籤紙。
顧錦潤是接到徐長勝的電話回來公司的,其實他挺不想回來的!
看着坐在對面的莫林善,他的眼裡佈滿血絲,他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樣的目光讓顧錦潤很不爽。
“有事就直接說!”
他冷冷的對着莫林善說道。
臉色顯然有些不耐。
莫林善放在雙膝上的手握了握拳頭,又鬆開,“辛高卓死了!”他從牙縫裡迸出這一句話!
顧錦潤微怔,隨着是隨意的開口說道,“上天是公平的!”
“顧錦潤,你憑什麼說上天是公平的?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你得到現在的成就,難道你就不是踩着別人的屍體站上來的?”莫林善咄咄的逼問道。
顧錦潤蹙了下眉,對於辛高卓死亡,他毫無感覺!說他冷血無情也罷,他就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就像一個事不關已的人死掉一樣。
“你只是來通知我這事?還是有其他的事?”他反問道。
看着顧錦潤臉色絲毫未變,莫林善手又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你還想有什麼事?再怎麼說,辛高卓跟你身上流着一樣的血,你就是這樣的反映嗎?還是,他的死就在你的預算當中,所以,你對於他的死,毫無任何詫異。”
“我爲什麼要有多餘的反映?你真搞笑,每天全國那麼多人死亡,我要每一個人死我都要有表現,那我坐在這裡幹什麼?”顧錦潤冷着聲音諷刺了一句。
話裡也把他跟辛高卓的關係解釋了一遍,辛高卓在他的眼裡,就是陌生的普通人一句。
“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顧錦潤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隨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
“有沒有空接待一下我這個老頭子啊。”霍英東握着柺杖站在那,臉上是慈祥的笑容。
“霍老,你怎麼有空來北城了?”顧錦潤看到霍老後,怔了怔,笑着起身過去,把他扶着走了進來。
看了眼莫林善,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莫林善看見顧錦潤的神色就猜到幾分,這個老頭子像是他比較重要的人,握着的柺杖頂端,是一顆祖母綠,價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