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傾城才覺得自己能呼吸過來,胃裡不知道爲什麼,很是異樣,很不舒服,她虛脫般的靠在路路燈杆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子莫名的越來越虛,她甚至感覺雙腿都在顫抖着,喉嚨處更是幹,種種跡象表明,她不正常。
疑惑不由落在那碗西米露上,今天婆婆讓她一定要回來。
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手指都變得不再靈活,直接碰到了那天那個陌生的號碼,傾城反映過來時,那邊傳來低沉的男音。
“有事?”
握着手機的手一緊,傾城擡頭,陽光照得她眼前一陣眩暈,中樞神經像被針扎得似的,陣陣泛疼,幾秒後她才猶豫的開口。
“我在明華路公園旁邊,我好像被下藥了。”她嚥了下口水,簡單的一句話彷彿用盡了她所有力氣,那邊傳來忙音,傾城的心冷到極點,手機從掌心跌落在地上,她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她不確定。那個男人會來找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傾城以爲自己會暈倒在這裡時,眼前突然多了一雙駝色的鞋子,她緊繃的心這一刻突然得到釋然,視線從筆直的黑色褲色慢慢上移,是男人居高臨下的視線,他就這樣涼涼的看着她,傾城的心莫名慌亂,手指撥弄着旁邊的小草。
籠罩在她身上的影子越來越暗,他俯下身子,看着她紅紅的臉,良久,薄脣啓動,“不舒服?”
聲音暗啞,猶如大提琴般從傾城心上滑過,她擡頭,跟他視線一撞,像有魔力般,控制不住的被及了過去。
至到,她整個人被他抱起……傾城纔像沙漠裡找到甘源,心久久不能平靜,鼻息之間,那股似有若無,彷彿透着熟悉感的味道讓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徐長勝打開車門時,臉色無比複雜。
在他知道傾城肚子裡有一個孩子時,他說服不了自己!覺得傾城配不上四爺。
如果,只是一個離異的女人,他覺得無所謂,可是,買一贈一……
她的孩子,是他的妹夫的,這關係怎麼理都覺得尷尬。
“去醫院。”顧錦潤皺着眉頭說,視線落在傾城蒼白毫無血色的脣上,臉色是可疑的緋紅,細膩的肌膚清楚得可以見絨毛,目光諱暗不明。
傾城一醒來,就感覺到自己在醫院,剛一動,就感覺到手上在打點滴,四周,一片安靜。
獨立的病房,是顧錦潤送她來的醫院,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靠在他懷裡。
這次,她真的去撩撥這個男人。
護士進來,就看見發呆的傾城,“你先生真細心。”話語之間,滿是羨慕,傾城一愣,意思到她誤會了,把顧錦潤當成了她的丈夫。
“還跟我們醫生問了很多關於懷孕的禁忌呢。”
還沒開口解釋,護士又說了一句,傾城臉色一僵,被子下的手握成拳頭。
“請問,我可以出院了嗎?”傾城收斂好自己思緒,溫柔的問。
“這是最後一隻藥水了,打完就沒事了,不過你懷着孕,你要注意休息。”護士說完後就離開了病房,傾城思量片刻後,自己拔下了針頭,拿着自己的東西倉慌的逃離。
她的狼狽,她的不堪,她的落魄,全部被這個男人知曉,她就像沒有任何遮檔一般被他收盡在眼底。
那雙深邃深沉的眸子,僅僅是一想,傾城心就微顫。
剛站在電梯門口,旁邊LED電視就報道着關於蘇曉母憑子貴即將嫁入豪門的消息。
主持人旁邊的一張所謂的證據照片讓傾城臉煞白。
“2015年1月10號,蘇曉跟剛從國外回來的某集團總裁在皇冠酒店共度一晚。”照片突然放大,蘇曉脖子處的痕跡還特別的勾勒出來,而旁邊的男人,雖然打了格子,但傾城還是認了出來。
傾城腦子嗡嗡作響,她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天,就是這天,秦南盛親手將她昏迷,送上了另一個男人的牀……
她靠在牆上,臉跟牆上的顏色混爲一體,那毫無血色的脣溢出了紅色的液體!
強大的恥辱感讓傾城心裡是難以言喻的痛楚。
叮……,電梯門一打開,徐長勝拎着水果走出來,就看到傾城的模樣。
“陸小姐,你沒事吧?”
傾城毫無聚焦的視線慢慢凝結起來,徐長勝擔憂複雜的臉落在她眼前,她呆滯的說,“對不起,徐先生,我會跟顧總劃清界線的。”
“……”
“我這就離開。”傾城說完,往安全出口那邊走去,步伐踉踉蹌蹌,彷彿下一步就要跌倒,徐長勝想着醫生的話---要注意休息。
“陸小姐。”
傾城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離開!別說是徐長勝,就連顧錦潤她都沒臉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