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吉恩迴歸了,帕特里克-威利斯也迴歸了……在即將對陣賽季最強對手之前,舊金山49人也終於找到了最強狀態,儘管依舊飽受着大大小小的傷病困擾,但球員清單總算是沒有再出現缺席之人了。
“不公平!我回歸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如此待遇?怎麼,你們是無視我對球隊的貢獻嗎?還是你們覺得,我的更衣室人緣太糟糕了?這不公平!我要抗議!我要向所有人表達強烈抗議!你們無視了我!”
走廊之中響起了平地驚雷,嗡嗡作響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鬱悶,這讓陸恪和威利斯雙雙鬆開了彼此,順着聲音望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正在發小孩脾氣的弗農-戴維斯,那暴躁的表情似乎非常受傷。
其實,弗農在兩週前季後賽正式開鑼的時候就已經迴歸球隊了,腦震盪的禁賽已經解除,平安歸來。不過,弗農沒有能夠立刻迴歸首發陣容——塞勒克的出色表現讓他依舊牢牢佔據了一個首發席位,而弗農的競技狀態則稍顯低迷,還是需要時間調整和適應。一直到分區賽,弗農纔在下半場登場。
“我也是球隊的一員,不是嗎?”
弗農似乎正在開玩笑,又似乎不是開玩笑,那真真假假的模樣讓人根本無從判斷,陸恪和威利斯交換了一個視線,最後還是威利斯給了陸恪一個眼神,而後主動朝着弗農走了過去:
雖然弗農是進攻組成員,按道理應該歸陸恪管理;但因爲艾利克斯-史密斯的關係,弗農和陸恪始終都不能算是“朋友”,僅僅只是在隊友層面上更加親近一些,私交平平,反而是威利斯和弗農私底下更加熟悉一些。
威利斯還專門給了陸恪一個眼神,似乎在說:這次問題我來解決,晚飯由你請客。
陸恪也報以了一個吐槽眼神,彷彿正在迴應:先解決問題再說,小心陰溝裡翻船。
威利斯翻了一個白眼給予還擊。
然後,威利斯就朝着弗農走了過去,“拜託,夥計,這絕對不是什麼歡迎派對,只是大家都湊巧在走廊聊天而已,你還不知道大家嗎?休息日來到球隊,都是被斑比逼迫的……”站在後面的陸恪表示渾身中箭,“大家都想方設法地逃避戰術會議,然後,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大家就像歡迎你一樣歡迎我。”
停頓了一下,隨即又補充說道,“還有泰德。”威利斯還朝着吉恩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似乎在說:抱歉,把你忘記了。
可是,不等威利斯和吉恩完成視線交流,威利斯的身體動作就直接僵硬住了——
因爲弗農把威利斯推開了,臉上還流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排斥,這頓時讓威利斯愣住了: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弗農真的準備翻臉?沒有任何預警?就這樣直接撕破臉?可是……爲什麼?僅僅只是爲了一場根本就不存在的歡迎儀式?在他因傷缺席的數週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威利斯以爲弗農只是在開玩笑,所以也以輕盈簡單的方式來化解,但結果弗農卻認真了,以至於威利斯也措手不及。
“上當了吧!”
就在威利斯愣神的時間,弗農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就突然綻放了開來,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歡快和幸福的笑容,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威利斯的肩膀,“歡迎回歸球隊,怎麼樣,這個歡迎儀式,你還喜歡嗎?”
此時威利斯怎麼可能還反應不過來呢?他不由緊緊咬住了牙齒,死死地盯住弗農。
遠處就傳來了陸恪的聲音,“跑,阿甘,跑!”
弗農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整個走廊裡的鬨笑聲集體爆發出來,好不熱鬧。
週一休息日,舊金山49人的訓練基地依舊是一片歡聲笑語。
不管聯合會決賽的輸贏如何,2013賽季都正在悄然接近尾聲,經過漫長而艱苦的四個多月,整支球隊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竭,精力和體力都正在承受着巨大考驗,稍稍一點點鬆懈又或者是微微一些些壓力,都可能觸動敏感的神經,然後全面爆發出來,至於結果也就沒有人能夠預測了。
舊金山49人經歷了整個賽季的起起伏伏,也同樣面臨着嚴峻考驗,但傷員們的陸陸續續迴歸還是爲球隊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在雞血燃料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又補充了能量,朝着賽季終點全速狂奔。
暫且把賽季結局放在一旁,面對任何一位對手,他們都會全力以赴,力爭不要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無論勝利還是失敗,最終都能夠挺起胸膛地說,“我不後悔”,因爲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地放手一搏。
這就已經足夠。
……
經歷了一整個下午的戰術會議,腦袋之中塞滿了無數信息,各式各樣的路線組合讓人有些頭暈腦脹。
即使是陸恪也不例外,現在可以感受到腦袋沉甸甸得幾乎無法正常運轉,就好像思路被堵塞住了一般,更何況是其他人呢?會議室裡哀嚎遍野,一張張臉孔都流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場面有些搞笑。
“今天會議就到此爲止吧,我先離開,你們自己看看,是否繼續。”陸恪開口說道,然後整條防守鋒線的所有球員都按耐不住地開始鬼哭狼嚎起來,用渾身的力量來表達自己的喜悅和幸福,終於結束了。
“我現在終於知道進攻組爲什麼那麼可憐了。”
“上帝,我必須向大喬道歉,他之前和我吐槽戰術會議就是一種折磨,我還不相信,覺得他大驚小怪。”
“信息量太大,我現在不想說話。”
這應該是防守組球員們第一次接受陸恪式“戰術會議”的四小時密集轟炸,高頻率高密度高強度的討論模式簡直讓人生不如死,鯨吞式的信息量真的吃不消;但在會議過程中,甚至就連抱怨的縫隙都沒有,全程狂轟亂炸,稍稍走神片刻就跟不上進度,絕對堪稱極致考驗。
現在防守組球員們終於明白,自己的進攻組爲什麼能夠展示出如此變化多端的西海岸進攻體系了——那些精彩絕倫的戰術全部都是千錘百煉的成果,在鮮血和汗水之中鑄就出來的精華,怎麼可能不精彩呢?
陸恪輕輕搖了搖頭,眼底閃爍着笑意,“不然,明天再來一次?”
“不,不不。”
“不用不用。”
“我們自己就可以,真的,我們可以。”
所有球員都連連擺手失聲否認,那齊心協力的模樣讓陸恪歡快地大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明天就要開始折磨進攻組了,我的時間有限。”
賈斯汀-史密斯環顧一圈,看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自己也忍俊不禁,“斑比,平時你在進攻組的話,戰術會議不是都到晚飯時間之後嗎?今天怎麼如此早就結束了?我們今晚都沒有其他安排,不然,再繼續兩個小時?”
瞬間,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驚慌失措的恐懼表情着實太好笑了。
陸恪沒有忍住,嘴角和眼底都是笑意,“我今天晚上約了朋友吃飯,大學同學聚會,久違地外出就餐一次,隱隱有些期待。”
然後,會議室裡就響起了重重的吐氣聲,因爲太過明顯,以至於有種荒謬感,大家都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
陸恪也沒有再過多停留,“你們現在就可以呼吸了,等待下一次鋒線會議再見咯,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約定都推掉,確保我們能夠好好享受一段美妙而漫長的時光,我保證!”說完,也沒有理會房間裡心碎的聲音,轉身就快步離開了。
從防守鋒線的會議室來到近端鋒的會議室,陸恪敲了敲門,探頭進去呼喚到,“洛根,再不出發我們就要遲到了。”
“哦,哦,來了來了。”洛根也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朝着其他近端鋒們揮手打了一個招呼,“我走啦!”
比起防守鋒線來說,近端鋒會議室的氣氛就顯得輕鬆愜意了許多,弗農和塞勒克都坐在電腦面前忙碌着,沒有特別說什麼,以至於陸恪都忍不住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玩遊戲?”
“哈哈,我們也沒有那麼不務正業,好嗎?”洛根爽朗地大笑了起來,跟着陸恪一起朝着電梯方向走了過去,“對了,你知道傑伊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嗎?神秘兮兮的,我問了他幾次,他都不願意透露。”
今晚的聚會,其實是傑伊-福克斯發起的,他專門邀請陸恪和洛根空出一個晚上來,大學好友們聚集在一起吃一頓晚餐,然後,他還有一些特別的事情需要宣佈;但具體是什麼事情,傑伊卻始終保持了神秘,拒絕開口。
陸恪沒有說話,緊接着洛根就嗅出了異常,“等等,你知道?咦,你真的知道?這不公平!我怎麼問他,他都不說,但你怎麼就知道了?傑伊這傢伙,一會見面我要和他決鬥!你知道,對吧?你是不是知道?”
被洛根糾纏得不行,陸恪無奈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傑伊什麼都沒說,我只是自己猜測,之前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什麼?什麼事情?爲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洛根依舊是滿頭問號。
陸恪知道讓洛根閉嘴的唯一辦法就是解答好奇,“我不確定,具體情況還是需要見面之後再詢問傑伊,但我覺得,可能與艾米莉-普沃有關。”
“艾米莉-普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