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去找我哥,你別攔着我。”
小木:“以後有的是機會,反正你不能離開車廂。”
秦書運轉清心訣,世界彷彿在他面前加了慢動作,他輕而易舉的揮開小木,從車廂內離開。
小木攔不住他,索性跟在他後面。
秦睿還在和侯喻安排着車隊的走向路線,他有三個助理,每人分別作了一份計劃書給他,他們再結合自己的需要從中選擇。
“哥哥,我想給你一樣東西,讓他們先離開,好嗎?”
這是秦睿來了這麼久,秦書第一次叫他,就算再這緊要關頭,他也願意滿足弟弟的願望。
小木被秦睿的助理揪着走,侯喻是趕不走的,秦書也隨他。
“玄麒,對不起,我要暴露空間的存在了。”
一陣光華轉過,秦書手中出現了一束小花,那是一種在河邊大片生長的不知名野花,細碎的嫩黃色,一點一點的。
要是換在一年前,它根本入不了眼。但是換在現在環境惡劣,一片白茫茫的時候,它就顯得尤爲嬌貴。
侯喻眼神直愣愣的,想要上前摸它,最後還是停下了:“小書,這是,這是花嗎?”
秦睿心中懷着激動:“小書,你,你能......”
他說不出口,秦書接下話:“我在冰雪降落之前就有了空間,不大,只有一百個平方。裡面存着一些米麪和雜七雜八的東西,足夠那些孩子吃了。”
“哥,車子的空間不大,但是小孩兒佔得面積也不大,讓他們父母抱着,行不行?”
秦睿沉默了許久:“小書,爸爸去世了,我是秦家新的家主。”
秦書看向外面:“我們不過是秦家的旁支,算不得正兒八經的秦家人。”
秦睿:“秦家的家訓,你還記得嗎?”
秦書冷笑:“家族利益高於一切。”
這笑容裡藏着冰冷的火焰,將他的內心剖開,把裡面最柔軟的東西放在上面承受酷刑煎熬。
“所以呢,我親愛的哥哥,你準備怎麼做,將我帶回京都,交給秦家?”
“還是準備把我拿去換取什麼對秦家有益的事?”
少年眼中滿含淚水:“我腦子笨,長的普通,讓你們和爸媽丟臉了。可是,就因爲這樣,我永遠都要成爲那個被無視,被放棄,被拿去交換的東西嗎?”
侯喻見不得秦書難受:“小書,你別哭,不要爲了不相干的人傷心。”
他從腰間抽出長刀,長刀漸漸覆蓋了火焰:“小書,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
看他陰狠的陣勢,真的準備一刀了結了秦睿,秦書還滾在眼眶中的淚水就這麼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爲了防止兩人真的打起來,秦書拉着侯喻:“你不是還要他在京都多照顧照顧你嗎,別衝動,打死了就什麼都沒啦!”
秦睿聽的額間青筋直跳:“你也是秦家人,和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沒有那麼蠢。拿你去交換什麼,吃的多,人又笨,沒人會做虧本生意的。去將那些孩子帶上,我們立刻出發!”
當秦書抱着一個戴着紅色帽子的小女孩進車廂時,三隊隊長几乎是連滾帶爬的過來,將小孩兒緊緊摟在懷裡。
小女孩乖巧,渾身軟嫩,還香香的,秦書有些捨不得。
三隊隊長几乎是語無倫次:“彤彤,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秦書,你是不是求了喻隊長,我下輩子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彤彤,爸爸真高興,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爸爸該死。”
小孩兒懵懵懂懂的給爸爸擦淚,邊擦邊吹:“不哭,爸爸,彤彤乖。”
不少人泣不成聲,有孩子的是因爲劫後餘生,沒有孩子是爲什麼,秦書不清楚。
許多純白色的信仰光點從他們身上出來,飄到秦書體內。玄麒也不忽悠秦書,他忙着吸收煉化這些純正的信仰靈力,他沒有吸收完的,就飄散到秦書骨骼筋脈之中。
車隊正式踏上了前去京都的路途,六輛車發出巨大的引擎聲,行走在茫茫雪地間。
因着秦書現在寶貝的空間,他被移到中間的那輛車內,和秦睿一起,侯喻見了也非要擠上來,順帶着諂媚的列車長。
重中之重的卡車燃料被悄悄轉移了一半到秦書的空間,這是爲了防止突發事件的發生。
在車廂內十分無聊,因爲不能進空間,秦書整日不是修煉清心訣,就是和侯喻鬥嘴打鬧。
“你先前不是這麼走的!”
兩人正在拿蘿蔔下五子棋,本來秦書的好勝心就俞見增長,見不得輸。侯喻還爲了逗他,總是亂來。
這不,就收穫了一枚暴躁噴火的小辣椒。
“你混蛋,我不玩啦!”
小辣椒將棋盤一掀,飛撲上去扭着人揍。侯喻皮糙肉厚,樂在其中。看的周圍的人默默扭過頭,這兩個狗男男。
透過侯喻身後的玻璃窗,秦書看見雪地上有一抹移動的紅色,他走過去趴在窗子邊睜大眼睛仔細看,那不是小安嗎!
“停車,秦睿,雪地裡有人,那人我認識!”
等六輛車停下,那已經是5分鐘之後的事了。因爲車廂內溫度高,衆人都沒穿多厚。外面則不一樣,零下二十幾度。車廂門一開,冷風灌進來能把人吹僵硬。這時,就有正在睡覺的人被吹醒,那人也不敢說秦書,只能自認倒黴,攏緊衣服又翻過了身。
侯喻拿着衣服,態度強硬的給秦書穿上,不穿完不放人出去。秦書着急,又沒有辦法:“你快點啊,婆婆媽媽的。”
“胳膊伸出來,別動,我扣釦子。”
終於穿好了一件長裝羽絨服,暈倒的小安早就被人扶了過來。
穿着制服的男人將小安遞給秦書:“三少爺,這小孩兒你認識,還是給你照顧吧。”
車廂門一關上,剛穿好的衣服又得脫下。秦書笨手笨腳的給小安換衣服,而且還是換的自己的貼身衣服。侯喻看不過眼:“我來,你別動。”
然後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衣服給小安穿上,剛裹上厚厚的羽絨服,小安就醒了。
這孩子和在之前小村內不一樣,一眼就看出遭了大罪。秦書也不敢問爲什麼只有他一人,怕提起來讓他又傷一次心。
“小安,你好好休息,這是要去京都的車,有吃有喝,我們一起去京都。”
小安安靜的點點頭,慢慢的吃秦書餵給他的肉乾。孩子不過十歲,秦書不敢想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肉乾的香味蔓延在車廂中,衆人每日都是粗糙冷硬的餅子,久久不曾沾過葷腥,個個都死命的吞嚥着唾沫。
“秦三少爺,你這做的不地道啊,怎麼能給這麼個小崽子吃獨食呢?”
秦睿的手下的人也不是個個都服管的,至少這個肌肉鼓脹,臉上拉了一道疤的桀驁男人看起來並不好惹。
長久的旅途會讓人煩悶,男人煩悶起來就想打架找茬,尤其是這些見過血,本質兇狠的男人。
秦書按住了侯喻抽刀的手,也用眼神制止住了秦睿。被人當面挑釁他還不出面,這也太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