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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味兒讓我不舒服,因爲,會想到害蟲。

微皺着眉頭跟着舒乙進到一間高級病房,裡面一個保姆模樣的女人正在輕手輕腳地清理花瓶裡的鮮花,“阿姨,我們是寧林的同學,來看看他,”舒乙說,那女人點點頭,拿着花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病牀上一個蜷縮成一團的男孩兒。

我走過去,歪頭看着他。他趴在牀上,左臂骨折還打着石膏,整個臉埋在枕頭裡,前額的髮絲遮住了他的眼睛,我沒做聲,冷着臉伸手過去扒開他額前的發,臉龐露出來,是個美人兒,可,讓我噁心,說他和裴滿象,可終究連裴滿一個小指甲都比不上,裴滿是路凱程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他這麼容易就上手?讓個路凱程爲了他發了顛……

我譏誚地冷哼了聲,這時,男孩兒突然睜開了眼!

他望着我,說實話,眼睛真清明,確實純的無一雜質,……

我也就這樣望着他,不驚訝,不躲避,眼神充滿譏誚,“你很漂亮,適合做下面,”我突然說,還輕佻地颳了他的臉蛋兒,他不做聲,還那樣望着我,挑了挑眉,安適地坐下來,也不看他,彎起脣,曼妙不羈,“生命媽的太短了,比小雞雞還短。在街上瞧見過幾十個好看姑娘,摸過幾只柔軟的手,看過二十來屆世界盃和奧運會,開壞三四輛車,睡塌一兩張牀,喝掉六千瓶啤酒和五百瓶五糧液,用光一千多管牙膏和手紙,掙幾百萬再花掉幾百萬,你我就此無疾而終,塵歸塵,土歸土,烏龜王八鱉。”

“你說這樣有限的生命裡,你大可以髒話,粗口、打架、兄弟、女人、色*情錄像帶、酒精、香菸、摩托,活地象個爺們兒,可咋地就要去做下面的?莫非你屁眼兒比別人鬆?”

我看向他,一點兒也不色*情,手移過去行着最色*情的勾當,我把手指摳進他的嘴裡,“哧!傻子?傻子咬着我的指頭比婊子還他媽勾人?你就這個命,傻子。”我靠近他,脣輕輕抵着他的發頂,溫柔地輕輕吐出最歹毒的惡意,“永遠咬着別人最腥臊的地方苟延殘喘。”

猛地抽出他嘴裡的手指,他越單純的眼神看得我越噁心!

誰知,他突然發力死咬住我的手指!

越咬越緊,好像要咬斷!

“紫上!”舒乙跑過來上去給他後勁就是一掌,他一咳嗽,放開了嘴!

食指流下啵啵的血,上面深深的牙印,他的牙齒間也都是血影,他還趴在那兒不動,我看見他脣角彎開一個弧度,“就說他現在傻了,你還非要去刺激他!這不找苦?”

舒乙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卻一直扭頭回頭看着那個牀上蜷縮的人影,不知怎的,我覺得他後來那個笑容,非常豔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