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殺死陶千勝,現在的重點卻是馬超。
尚沁擔心馬超的安危。
宗門,甚至所有的一切,與馬超相比,什麼也不是,爲了馬超,她的小男人,尚沁可以一切事情,也可以付出一切,“現在,我的話撂到這裡,若是馬超有事,就算今天你能逃走,我也必殺之。”
陶千勝心中一寒,這賤貨怎麼會如此兇厲?
一個徒兒,這樣值得嗎?
……
一得知陶千勝趕來,馬超選擇立刻遁走。
原因無它,他現在的修爲太低,留下來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可能成爲尚沁的累贅。
不,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會成爲累贅。
但逃有逃的方法,不是亂逃。
一開始,馬超並沒有選擇乘座小金,而是往密林裡面鑽。乘座小金固然更快,但飛在空中,目標太大,若是陶千勝捨棄聶雷,直接向他殺來,那豈不百死無生?
尚沁的實力,馬超並不是很清楚,但相信,一定比聶雷強,獨自面對聶雷,也相信,在陶千勝趕來之前,一定能重創甚至殺死聶雷,之後再面對滿血的陶千勝。就算有所不利,面滿血的陶千勝和殘血的聶雷,也不會輸了陣仗。
馬超對尚沁有着信心。
就算意外的有所不敵,保命應當沒有問題。
擔不擔心?
毋庸置疑,肯定擔心,自己的女人,怎麼可能不擔心?
“唉,這次有些魯莽了。若了大敵和,害了不少人……”
在叢林中奔行了五六裡之後,琢磨着差不多了,馬超乘上了小金,低空飛行。想到諸事的前因後果,馬超地盡感嘆。但要問後悔否?雖是感嘆,卻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若是不站出來出來,他還算男人嗎?
縱使萬死,也得做!
“這方向,好像正好是當初尋寶的方向……”
打量四周的景物,遙看遠處的那座雄山,馬超恍然記起了數月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與小金尋寶,與白猞相會,遇到了白苗等人,然後就是洞中之事等等。
“實力還是太差了,自己保護不了,也保護不了自邊人……不成,得抓緊時間提高修爲纔是。”馬超思索着,暗暗的下定了決心,“話說,白苗現在是死是活,還在那座山中嗎?”
馬超想去看一下,這是他內心中小小的一樁事。
在三派竟技時,他還有過擔心,白苗回到了白雲城,回到了白家,抖落出了尚內發生的諸事,然後白、葉、陸三家聯合,前來逼命,結果,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是空擔心了一場。
白苗沒有給他造成麻煩,那麼就算是一個有緣人,過去並沒有多少感覺,只是跟着白斬等人對他動了殺心,然而事實上,白苗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手,而之後,她被嚇的精神崩潰,瘋了,馬超雖不忍心殺她,但丟棄在荒山中,任其自生自滅,思索着,或許有些過了。
白苗,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
有因有果,這果會走向何方?
“小子,你還往哪裡逃?”
就在馬超思索之時,突兀的,雷霆之音傳了過來,馬超心中一凜,回頭看去,極遠之處,一個黑點在快速臨近。馬超目力超凡,一眼就看了個真切,正是聶雷。看起來少了一條胳膊,十分悽慘。
但是,能追過來,速度還那麼快,想來還死不了。
憋一口氣,取他性命,還是能做到的。
“師父這個大屁股騷婆娘,怎麼竟把聶雷放了過來?一定是心軟,打殘作罷,不肯動殺心。”思索着,判斷着,馬超很是憤憤然,“等脫身了,會面之後,看我不扇她屁股一百下,後面的花花,不,前後的花花,也連續玩上十天十夜,讓她知道怕,知道不盡心的下場。”
“小金,加快速度,別上那烏龜追上!”
馬超喜歡尚沁的花花,美不勝收,欣賞起來,天下凡花盡是粗俗,把玩起來,更是有滋有味,沒妙無比,然而,想多欣賞一分,想多把玩幾次,先得逃得性命才行。不然,尚沁的沒的玩,諸女的也沒得玩。
人生得意,這種人世間的快樂,若是享受不得,那就冤死。
小金知道輕重,清鳴一聲,速度驀然加快。
“小子,你跑不掉的!”
喝聲再起,這一小會,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聶雷陰鷙笑容掛臉,滿臉的憎恨之色。馬超,羞辱了他的兒子聶無常,本是該死之人,卻被尚沁救了,反讓他受辱,他一直存有殺滅之心,只是礙於馬超的身份,後臺頗多,沒有動手。
今次,拍邛宇的馬屁,要馬超的性命,卻是又受了尚沁那賤人的罪,差點死掉。保了性命來追,這小子跑的比免子還快,讓他只能皆盡全力,不能鬆一口氣,如此,極重的傷卻是不能治療,反而還難以穩住,有加重之勢。
這一聲喝,馬超卻是跑的更快。
聶雷丹藥入口,是窮追不捨,無論如何,一定要殺死這小賤~貨。
“追的好急,似還吐了一口血……”馬超不時回望聶雷,捕捉到了頗多細節,“這狗~日的是準備不死不休,行,那就了斷此仇!”慌張過後,馬超突然靈機一動,
有了仰仗的東西,“小金,往那座山上飛。”
雄山已經不遠,以距離判斷,時間來得及。
小金會意,來飛而上。
這座雄山一面坡緩一面卻是峭壁,好似一座半山,而非完整。小金繞到了峭壁的那一面,直飛而上,馬超尋找峭壁上封閉的洞口,突然,目光卻是一凝,他看到,在洞口的小小平臺上竟然坐着一個人。
“是她!”
聚睛細看,竟是白苗。
不同數月之前,此時的白苗頭髮亂糟糟,比鳥窩還鳥窩,衣裙骯髒不堪,也破爛不堪,已是不能蔽體,露出的肌膚黑糊糊的,結了厚厚的泥詬。
白苗拿着一根樹枝,在胡亂舞着,嘴裡囈囈呀呀。
“還活着……”
“但是,瘋癲的她,怎麼爬到了上面去?”
突然看到白苗,馬超心情複雜,也升起諸多疑問,不過,現在卻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聶雷已經在數百丈外,然看着就要追來。馬超一躍,從小金身上跳下,落到了丈許平臺上,一拳打在封閉的洞口上。
轟然聲中,碎石飛濺,洞口大開。
馬超把驚嚇的亂喊亂叫的白苗抱起,鑽進洞中,小金身子收縮,化爲尺許大,也鑽進了洞中。一進入洞中,馬超便向內急奔。在洞口設伏?馬超沒有那麼笨,一個元境武者給脈境武者設伏,那就是找死。
脈境武者的靈覺,超乎想象的強大。
“山洞……”
到了近前,聶雷有些疑惑,卻並未多思,也鑽了進去。
九曲十八環,第二次進入,馬超已是熟門熟路,速度提到最快,直往裡面衝。白苗狂呼亂喊,不斷掙扎着,在馬超的鋼鐵臂腕下,她是動彈。白苗的身體散發着非常噁心的臭味,數個月不洗澡是其次,怕是拉屎撒尿也從沒脫過衣裙。
雖臭,馬超卻忍耐着,並未丟下白苗。
心裡反而是滿滿的愧疚。
不多時,兩人一鳥進了風清揚居住過的洞室,掃視四周,如離開時的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馬超奔向內室,把白苗丟在了石牀上,然後快速結印,嘗試啓動內室的防禦法陣,看到閃爍的光芒,馬超欣喜,總算是沒有壞。
有了依仗,馬超心情稍安,看向洞口處。
只是數息,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正是聶雷。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聶雷,你說你蠢不蠢?”一見到聶雷,馬超便大笑起來,“上前有好生之德,若是你肯退走,超爺便饒你一條狗命!”
“小子,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
進了洞室,掃視了一下內部環境,聶雷心中詫異,這裡好像是什麼人的隱居之處。聽到馬超的話語,聶雷微皺眉頭,卻並未在意。此洞另無門戶,已逃無可逃,除了他們三人,也再無別人,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
聶雷瞧了眼狂呼亂叫的白苗,確定只是個瘋子外,他心更安。
“好言相勸你卻是不聽,找死也這麼心切,超爺端的是佩服。”馬超嘻笑,比聶雷還從容淡定,“讓我猜猜,你一定在思索,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而誰又曾在這裡隱居過?嗯,超爺也不給你賣關子,這裡曾經隱居過一個高人,留下了很多價值不菲的東西,這人有多高,這東西價值有多麼不菲,若是你不死,我會告訴你。”
“這裡已是絕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超爺不怕再告訴你一件事。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擔心你一下,最好先服一顆救心丸,莫的刺激過度一命嗚呼。”一切盡在掌握,馬超不介意調侃調侃聶雷,“你有個私生子對不對,他名字叫聶無常對不對,不過,你那個兒子真是蠢笨無用,在三派竟技中設伏殺我,卻是被我殺死!”
“惡賊……噗~~~”
聶雷怒氣攻心,一口鮮血噴出。
這個兒子,他寶貝的緊,是他唯一的骨血,百般疼愛,也是百般期待,卻不曾想在三派竟技中死於非命。得到噩耗,聶雷悽聲大哭,進入妖獸山脈,搜索聶無常的屍身,或者可能的,連續數日,卻是一無獲。
他也想過是馬超所爲,因爲馬超和聶無常有生死之仇。
但是,沒有證據,他無法確定。
現在一聽,怎能不恨?
“嘖嘖嘖,真是可憐,我若有兒子,被人殺死了,定然要被氣的吐一缸血,你才區區的吐了一小口,可見,你其實並不疼你那兒子……呀,又一口,多吐點!”馬超的話語十分的誅心,有些下作,不過,馬超就是個混球,他纔不管那些吶!幾句話,讓聶雷多吐了三五口血,馬超甚是解氣,“其實啊,我騙了你,聶無常並不是我所殺……”
“惡賊,拿命來!”
已是重傷,被馬超一氣,殘命,又殘了一半。
聶雷受不得刺激,只想儘快的了結了馬超,此洞住了什麼人,留了什麼東西,他雖好奇,卻無心再去管。雷電霹靂,飛躍入空,就向馬超拍了過來。馬超不躲,也住了口,嘴角微翹,看着聶雷。
“轟隆隆~~~”
地動山搖,落石如雨,從穹頂四壁墜下。
被驚嚇的白苗再次驚呼,從石牀上迅速爬下,瑟縮着身子,躲進了角落裡。
雖是驚世一掌,一掌也
能劈死馬超,但威力卻沒有想象那麼大,一身實力,在重傷的情況下,也就發揮出了十之二三,比起當初的巨蟒,那可差遠了。巨蟒都不敵,以聶雷現在的傷殘之身,又如何敵得過?
薄幕出現,擋住了聶雷這一掌,一顫,又是反彈而回。
聶雷慘呼一聲,倒飛而出。
他發力有多大,反彈就有多大,相當於中了自己一掌,還是在意料不到措不及防下中了自己一掌,重傷的聶雷怎敵的住?連噴了四五口血,拉着血串子,狠狠的撞在了後面的洞壁上,又是吐了一口血,反彈而回,摔在了地上。
悽慘,真是悽慘!
“唉,衝動是魔鬼,你媽媽沒講過你嗎?或者說你老師沒講過你嗎?或者說你的狐朋狗友沒對你說過?”馬超嘆了口氣,拉過了石椅,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道:“你進來時我就給了你機會,不想死就趕緊滾,然而,你去沒有滾。”
“唉,你太執著了,執著去送死!不,應當是執著於殺我。何苦呢?殺人不成反被殺,豈不可憐可悲?”馬超滔滔不絕的說着,好像是在欣賞這一刻的快感,“追殺我,你應當是爲了邛宇吧?做狗做到做成一條死狗,真是悲哀!”
“哎,趴着別動,先休息下,緩口氣再說,也別動怒,要是氣死了怎麼辦?”看到聶雷要爬起來,馬超好心的勸慰着,他這一勸慰,結果是讓聶雷更氣,怒氣攻心,又噴出一口鮮血來。馬超搖了搖頭,“惡人何苦要爲難好人呢?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大恩人。”
“閉嘴!”
聶雷被氣的不行,厲喝一聲。
接二連三的受到重創,他這條殘命已經殘的不行,若是不趕緊找個地方療傷,莫說修爲會大降,雙腿一蹬,一命嗚呼,也是大概率事件。但是,讓他心中凜然的是,這一個山洞中怎麼存在法陣,似乎還是馬超控制。
法陣,那可是極高深的東西,會着寥寥。
天啓門內,就沒有一個精通法陣的,通通的,都是膚淺之輩。
而偌大的天啓門,也沒什麼守山大陣,也就是某些重要的地點佈置了一些粗淺的陣法,還有就是用於取水製造溫泉,等服務於生活的大陸貨陣法。而個洞室內的,竟說是一個守護和反彈陣法。
看着陣法內的馬超,聶雷眼神閃爍。
“別轉眼珠子,別想打壞主意,沒用!現在,你就案板上的肉,我想怎麼切就怎麼切。”馬超觀察着聶雷的一舉一動,輕笑的搖了搖頭,巨蟒,四級妖獸,實力遠超現在的聶雷,都反抗不得的死去,他還想怎麼着?除非馬超大超大發慈悲放了他,不過,馬超可不是爛好人,特別是對想殺他之人,“聶老兒,話要讓人說完,話不說完,你會死不瞑目的,也會怨怪錯了對象。”
“剛纔我說到哪裡了?哦,我是你的恩人。別不相信,我的確是你的恩人。”馬超繼續說道:“在三派竟技中,聶無常帶領了大批的人是想殺我,沒殺成,我是殺了不少人,但並沒殺聶無常,是被昊陽門的老頭一掌給拍死了。那老頭兇殘的很,連自己宗門的弟子也一掌拍死了,就拍在頭顱上,七竅流腦漿,好恐怖!”
“超爺看不過,讓我老婆出馬,滅了那混蛋老頭。”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別走!”
就在馬超滔滔不絕時,已經站起的聶雷突然身形一動,向着洞口就電射而去。聶雷是個果決之人,既然馬超有陣法保護,奈何不得,那麼留在此處已是無益,離開,找個地方趕緊療傷纔是正事。
殺不了馬超,雖是可惜,兒子的仇不能保,也滿腔痛恨,但來日方長,總是有機會,犯不着在這裡乾耗着,把命丟了。馬超的話語聶雷是將信將疑,不過,恩人也罷,仇人也罷,馬超都得死。
突然暴起,也是怕法陣有其它攻擊之法。
不給馬超反應時間,逃出洞室再說。
若一旦成功逃脫,他就坐在洞室外,一邊療傷,一邊等着馬超,他就不信,馬超還能在裡面躲一輩子。能耗過誰?他可是脈境武者,怎可能耗不過這個小崽子。想能這些問題,聶雷哪肯耽擱一瞬時間。
“砰~~~”
然而,算盤打的好,卻是成功不得。
好似撞在了個堵牆上,倒飛而出,狠狠的又是噴出三五口血。
爲了打馬超個措手不及,這一動,聶雷可是動用了全力,雖不及之前轟出去的一掌,卻是相差無多。同樣的,有多大力反多大力,只是這一次有了一點點防備,情況比之前好上一些。
不過,殘命殘來殘去,已經是殘的不行。
“怎麼會?”
聶雷驚駭不已。
馬超身周有守護法陣,在聶雷想來,別的地方應沒有,不然,他何以能順利的進入到洞室之內。再者,一處一法陣足以,以他的思路,也不必再佈置一個法陣。然而,他錯估了,自打自,再次受到重創。
不可相信,卻不能不信。
思索一轉,聶雷又突兀的暴起,向着馬超又衝了過去,速度之快,比之剛剛,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暴射途中,聶雷的臉上還閃現出猙獰的笑容,好似這次有反握,好似看穿了陣法的破漏,能一舉擊殺了馬超似的。
“砰~~~”
一聲陣天響,悲催的聶雷一頭撞在光幕上,又倒飛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