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三人面色都是一變。
知道,麻煩來了。
芷心蘭站了起來,“我出去。”
兮夭夭道:“還是我去吧,你陪着馬弟弟,我會盡量擋住。”
馬超嘆了口氣,“再一刻鐘,一刻鐘後,令師的治療便告一段落,自行恢復,能搞扛得住養魂丹的藥力。”
兮夭夭搖頭,“到了我們雙峰山,便是我雙峰山的客人,我雙峰山有責任保護馬弟弟的安全,更何況馬弟弟還要爲我師治傷,這份恩情重了,萬不會讓馬弟弟出事。”
馬超笑了笑,“那就多謝了。”
兮夭夭點了點頭,向洞府外走去。
看着兮夭夭離去的背影,馬超道:“你這師姐還挺可愛的。”
芷心蘭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動外念頭。”
馬超恬不知恥的道:“食色性也,我就是這樣的人,任何時候不忘風~流。”
芷心蘭哀嘆一聲,“你這人爲何就不能收斂一點?”
馬超哈哈一笑,“若是收斂的話,我會被你美色所迷,然後冒險來到這歡樂天,趟這渾水嗎?”
芷心蘭無言,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
天下美女何其之多,她又有何德何能獨自佔有馬超呢?這麼優秀的男人,莫說她沒這個本事,怕是任何女人都沒有這樣的本事。有些事她還不瞭解,但聽易絲絲講述過,馬超最大的與衆不同,不在其外在,而在其內在。
意思很明顯,上了牀後,才能真正體會馬超的好。
羞恥的東西,也只有悄悄的聊一聊。
兮夭夭出了洞府,便踏空下了玉女峰,峰下一批人,有數十之多,神念一掃,竟是來了十個靈武,剩下的也全是脈武,毫無疑問,是領袖院的人,而帶頭的正是郭家人,名爲郭正天,是領袖院的護法。
這羣人正和雙峰山的人對峙。
領袖院勢力是大,但到了別人的山門前,有些規矩還是得守。
郭正天靈境後期,氣勢不凡,滿臉都是煞氣,道:“陳兄,還是莫要擋路的好,我們拿了歹人便走。你這樣護着,可是壞了歡樂天的規矩,到時候給宗門帶來麻煩,那可就不好了。”
陳剔風哈哈一笑,“歹人,這裡哪裡有歹人?拿誰?拿馬兄嗎?他犯了何事?”
郭正天冷聲道:“廢了方盛四肢,打成重傷,搶奪領牌,私自進入歡樂天,這是對領袖院的藐視,對歡樂天意圖不軌。爲兄奉命擒拿,進行調查,有罪便處,無罪,也會給外來者一個公道。”
陳剔風悚然,好傢伙,這漂亮小子蠻帶種的。
但是帶種也帶過頭了,在歡樂天,竟然也打領袖院的執法使。
陳剔風道:“還有此事?在下不知。”
郭正天道:“現在知道了。”
陳剔風搖了搖頭,“知道雖知道了,但還是不能讓郭兄拿人。不管是誰,來了我們雙峰山,那就是我們雙峰山的客人,我們雙峰山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當然,若是出了雙峰山的話,我們便管不着。”
陳剔風對馬超並無好感,甚至嫉妒,仇恨。
因爲馬超太帥,因爲馬超不給他臉面,因爲他竟然奪走了芷心蘭。
但是,一碼歸一碼,雙峰山的臉面必須得維護。
郭正天瞳孔一縮,“你做得了主?”
陳剔風道:“就算掌門和兩位峰主出面,話也是如此說。”
“不錯!”
突的,一聲大讚傳了過來,隨着贊聲,一個妖嬈之極的女子踏空而來,落在了陳剔風的跟前,正是兮夭夭,看向郭正天,道:“馬超不管犯了什麼事,到了我們雙峰山,我們就有責任保護他,出了雙峰山,你們想怎樣就怎麼樣。”
郭正天道:“若是我們要強行拿人呢?”
兮夭夭抽出一條鞭子,道:“那隻能得罪了。”
郭正天笑了,大笑,很是狂放,盡顯囂張,道:“雙峰山莫非要翻了天不成?竟然敢公然對抗領袖院,是不是覺得領袖院拿你們沒辦法?若是平常之事,賣你們雙峰山一個面子,沒什麼,但是,地於外來者,必須鄭重對待,爲了維護歡樂天的安寧祥和,以免意圖不歸之人混入,必清查明身份目的,從重處理。”
兮夭夭俏臉寒霜,“真是好大的威風。”
郭正天仰空一抱拳,“這是領袖院的命令!”
說完,大喝一聲,“來人!向上衝,若是有人膽敢阻攔,斬殺!”
靈武氣勢爆發,兵器在手,直直向着不剔風和兮夭夭而去,衆脈武跟在後邊,個個也都是威風凜凜。盡都睥睨,盡都是傲色,他們就是要這麼幹,你們雙峰山能奈我何?真敢動手不成?
若是真動手,他們反而高興。
兮夭夭惱羞成怒,好囂張的一羣傢伙,“站住!”
無人理會,腳步鏗鏘,連一分遲滯都沒有。
陳賜風大皺眉頭,這是無視他們雙峰山,恥辱啊,無盡的恥辱!手持寶劍,僅僅的握着,清筋條條,狠不得把寶劍握碎。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兮夭夭有點慌,陳賜風雖怒,卻也是六神無主。
“何方宵小,膽敢冒犯我雙峰山?”
也就在這時,隆隆之響起,聲音震耳,帶着無窮的威勢,讓衆靈武心中一凜,而衆脈武,竟都是一口鮮血噴出,跌坐在了地上,氣色萎靡。只是一聲,只是喝斥,不見人影,威力卻強大如斯。
沒有人出現,只有聲音。
聲音並非來自於玉女峰,也非來自於玉樹峰,而是來自於兩峰之間的獨指峰。
獨指峰相對於玉女峰和玉樹峰要矮山許多,還要小上許多,就像豎起的一根手指,好似在藐視衆生。獨指峰在雙峰山地位極高,又稱爲掌教峰,上面只有一人,也只能住一人,那便是雙峰山的掌教。
掌教就是插在雙峰山中的一根手指!
雙峰山的掌教,幻境中期,一羣靈境,一羣脈境,如何敵得過?
郭正天面色凝重,遙遙向獨指峰一抱拳,大聲道:“指掌教,晚輩奉領袖院命令,擒拿私闖歡樂天的賊人,還望通融?”
聲音再起,“上了我們雙峰山,只有客人,沒有賊人。”
郭正天目光一凝,“指掌教,難道你想包庇賊人不成?你可知後果?”
聲音厲喝,“大膽!”
隨着聲音,一道赤白勁風破空而來,這一眼還在極遠之處,下一眼就到了跟前,郭正天瞳孔一縮,心中暗思,狂妄,竟在數十里外向他出招,幻境中期也不行,手中驀然出一把大刀,大喝一聲,向着赤白勁風劈斬而去。
轟~~~
一聲震天響,郭正天狂吐一口血,倒飛而出。
直飛數十丈外,方纔墜地,在土石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再噴一口鮮血。
四周人皆驚,好強大的實力!
郭正天心中駭然,這可是跨越數十里的一招,怎麼就一招就敗了?而且,讓他尤爲憋屈的是,這一招還留了情,若非如此,一招很可能要了他的命!幻境中期,也不可能如此強大?
聲音冷厲了幾分,“帶着你的人回去,想拿人,讓你們的十大長老來,就你們這些小嘍囉,也敢來欺辱我們雙峰山?告訴郭無敵,不管是誰,上了我們雙峰山,就是我們雙峰山的客人,我們雙峰山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
話雖強勢,其實已經顯示出了弱勢。
很顯然,出了雙峰山,太怎麼怎麼着,他們不管。
郭正天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目中盡是不屈,“指掌教的高招,晚輩領教了,果然是強大無匹,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晚輩現在不如你,但是三十年後,我郭正天必取你首級!”
聲音暴怒,“小子無禮!”
一赤白勁風破空而來,直劈郭正天。
“哈哈哈,指兄,何故發這麼大火?和一個晚輩計較,是不是太有失你的臉面了?”突然間,大笑聲響起,也是隆隆,似響徹整個寰宇,一人電射而來,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近前,隨身一揮,一道勁氣射出,向着赤白勁氣迎氣,兩兩相撞,赤白勁氣卻是勝上一籌,壓了過來。來人目光一凝,再發一道勁氣,才化解了赤白勁氣,朗聲道:“指兄的實力又增強了,怕是很快就能突破到幻境後期了吧?”
聲音客氣道:“謬讚,還早着。”
獨指峰,掌教大殿中,一人端坐寶座之上,竟是一個頗爲英俊的年輕人,但氣勢卻超凡脫俗,眼中也盡是滄桑之感,根本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神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雙峰山掌教,指天缺。
在指天缺的下首位置,還坐着一人,卻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
此人是玉樹峰的山主,中莫良。
中莫良道:“來了小的,大的竟然也來,領袖院這是想幹什麼?一個外來者,能犯什麼事,用得着這麼大動干戈嗎?”
指天缺嘆了口氣,“這是借題發揮。”
中莫良哦了一聲,“還是因爲芷賢侄的婚事?”
指天缺道:“明的是聯姻,暗的呢?這個咱們都清楚,領袖院想要插手雙峰山的事,想要完全掌控。他們的野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想要一統歡樂天,把整個歡樂天牢牢都掌控在手中。”
中莫良大皺眉頭,“癡心妄想!”
指天缺搖了搖頭,“他們現在已經有那個實力了,高端戰力完全輾壓其它勢力,中低端實力也是強大之極,不輸於六派之合。而我們六派,那三派就不說了,影響不大,玉脊門,勾欄地,又不和我們在一條心上。三派同進退,還能與領袖院爭上一爭,現在又各掃門前雪,各顧各的,豈不是要被領袖院各個擊破?”
“顯然,領袖院首先瞄準是咱們!”
中莫良唉聲嘆氣,“那該如何?如何化解之危?”
指天缺道:“若給上我三五年,待我突破幻境後期……可惜,可惜啊!領袖院已經對雙峰山動手了,無曦師妹遭人暗算,就是證明。現在,無曦師妹命懸一線,我們雙峰山的實力又降了一籌,藉着外來人的藉口,怕是……”
中莫良道:“要不把外來人送出去得了?”
指天缺道:“送出去也是無用,只是緩一時之渴,該來的還是會來。送出去了,我們雙峰山的名聲就臭了,名聲一臭,還敢再有什麼渴求的?人心散,想要聯合其它勢力,怕也會受到抵
觸,無情無義之輩,誰敢和你共事?”
中莫良大急,“掌門,那該如何?”
指天缺道:“盡人事聽天命,無愧於心,無愧於雙峰山的先輩便成。”說着,指天缺從寶座上站了起來,道:“走,隨我迎出去,領袖院的五長老來了,可不能大架子的再不露面。五長老來了,怕是還有其它長老隱藏在暗處。”
中莫良冷哼一聲,“莫非他們要硬攻雙峰山不成?”
指天缺道:“現在還不至於。”
兩人出了掌教殿,向着山門處飛了過去。
山下的情況,馬超洞察在心,現如今,馬超的神念強大之極,覆蓋方圓兩百里不成問題。瞧見雙峰山的弟子都頗爲骨氣,特別是兮夭夭和陳賜風,馬超對雙峰山升起不少好感,瞧見掌教指風禦敵,也並未交出他的意思,更是有了親近感。
這樣的宗門,值得深交。
芷心蘭擔憂道:“領袖院不僅派來了護法,竟然郭破天也來了,這真是,不就是打傷了一個方盛嗎?至於這麼大動干戈?而且也不給人分辨的機會,直接就抓人,太不講道理了。”
馬超哈哈一笑,“借題發揮,都是這樣。”
借題發揮?
芷心蘭瞭然,道:“那豈不是說他們輕易不肯罷休?”
馬超道:“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我,其實是一個藉口,地關輕重,抓住我不放,只是爲他們接下來的動手找藉口而已。看看,你們雙峰山不放我,領袖院要不到,這事會越鬧越大,最後你們雙峰山必定會被孤立,到時候就是動手之時。集合六派之力,你們尚有點力量和領袖院一爭高下,若是被孤立了,那只有滅門一途。”
芷心蘭悚然而驚,“那該如何?”
馬超笑道:“把我叫出去便可。”
芷心蘭美眸一瞪,“你開什麼玩笑?”
馬超道:“我並沒有開玩笑,把我交出去,至於能解一時之危,領袖暫時找不到藉口孤立雙峰山,便不好對雙峰山大下殺手,他們只會找下一個理由,再行孤立之計。當然,把我交出去,我必死無疑。”
芷心蘭焦急道:“你不能死!”
馬超調笑道:“捨不得了?”
芷心蘭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話?”
馬超正了正色,道:“把我交出去,他們就能殺了我嗎?開玩笑,我馬超不想死,誰也殺不死我。但是,暫時不可以,把我交出去了,誰幫令師煉製養魂丹呢?丹成之時,纔是好時機,所以,這段時間,還希望雙峰山能頂住壓力。”
芷心蘭異常感動,“馬超……”
馬超笑道:“爲了我可愛的美人,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芷心蘭啐了一口,心中卻是甜蜜異常。
“行了,一個時辰到了,令師肉體上的傷已好轉不少,能夠承受養魂丹的藥力了。”馬超手一鬆,結束了血液連通,然後取出一個玉瓶,遞給芷心蘭,“這玉瓶之中儲存的是我的鮮血,每隔一刻鐘,給你師口中滴上一滴。”
這血是在霄家時受傷收集的。
物盡其,現在給這個睡美人正是合適。
芷心蘭接了過來,疑聲道:“你的血怎麼會有療傷的效果?似乎還很強大,勝過一般的療傷寶藥。”芷心蘭看向師父,那臉色已經紅潤的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若非知道師父靈魂受創,處在瀕死之境,她都會懷疑師父只是在睡覺,“這一路上,我也看你和小玲兒在血液連通,改良她的身體。”
馬超哈哈一笑,“想知道秘密,喝一口便好。”
芷心蘭斥道:“噁心!”
馬超道:“嫌惡心,別給你師父喝。”
芷心蘭盈盈一笑,“師父不知道,不會覺得噁心的。”
馬超大汗,“原來你這徒弟的心思,也大大滴壞!”見芷心蘭只是笑,不好意思說什麼反駁的話語,馬超也不想在這話題上糾纏,道:“時間緊迫,得趕緊煉丹,養魂丹的其它材料在哪裡,給我吧。”
芷心蘭道:“在掌教手裡。”
馬超道:“傳音讓你們掌教過來見我。”
芷心蘭張了張嘴,“掌教來見你?”
馬超道:“怎麼,覺得我不夠格嗎?朝陽宮的實力有目共睹,難道你覺得朝陽宮中就沒有幻境武者坐鎮了嗎?你們掌教也就幻境中期,並不放在我眼裡。”
芷心蘭無言以對,“好吧,我傳音。”
至於朝陽宮中是否有幻武,她不清楚,但馬超既然這樣說,應當不會有錯,馬超這人雖然極是好色,卻不會說謊,因爲到了馬超這樣的高底,擁有天下之美,擁有那麼多的財富,已經不屑去說謊了。
指天缺正和郭破天寒暄,腦中突然響起了芷心蘭的聲音。
聽聞後,指天缺有些愕然,但隨即,嘴角一勾,神秘的一笑,看來這個外來之人還頗有來頭,心中不免有了希冀,招喚他過去,會說些什麼?面得這種危局,作爲當事人,又是怎樣的心裡?
向郭破天道了聲罪,交待中莫良好生招待,便御空而起,向玉女峰頂飛去。
郭破天皺眉,不知道指天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