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十二年,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出來便是這副光景了,從我出關到現在爲止,你們六個是我碰到的唯一非但不躲我,還主動來找我的。”
“十二年前那一戰,你幾乎將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都屠光了,兇威雖盛,但也的確並不能打消其他修士的那些歹念。不過當時藍坊門和三清門都沒有了什麼動靜,其他的一些門派也沒有妄動,但是依然還是有那麼一些不開眼的人想要找你的麻煩,找到你閉關所在的山洞的修士,也不在少數。”
“不在少數?”
周輝的眉頭一皺,他佈置的禁制雖然也還不錯,但是如果如果真的找自己的麻煩的人多的話,自己還真沒有辦法如此清靜的閉關修煉十二年,那麼那些找他麻煩的人都到哪裡去了?莫非是和這六個殺手有關的?
“畢竟再怎麼說,我們六人還欠你一件事情,不能讓你就這麼死了,所以所有去找你的麻煩的人,都被我們順便給清理了,後來我的修爲更是突破到了守一期,以我的實力,就算是普通的守一中期的修士,也能夠殺得了,而守一期大成的修士,卻是都不大在這修道界中走動了。你是不知道這十二年來在你閉關的山洞的附近,已經有多少條人命留在那裡了。”
周輝默然,果然是這六個殺手做的事情。殺手做事從來只遵從他們自己的原則,至於他們是哪一教的弟子,他們倒是無所謂的,正如這六人一樣,他們修煉的是闡教的功法,一樣可以爲了截教的人而在闡教大開殺戒。其實,就算是換了在周輝自己,面對如此多的找自己的麻煩的人,自己也不一定能夠下得了如此狠的殺手。想想這十二年來想要找自己的麻煩的人必然是不少,都被這六人全部殺死,十二年,足以讓他周輝成爲所有人心中的一個陰影,雖然殺人的卻並非是他自己。
“這一次出關,除了打探一下修道界的局勢之外,便是想要找一個人。”
“找誰?”
“雷銘白。”
“走吧,城裡找一個坐的地方再說。”
一行人便向着不遠處的大羅城走了過去,以周輝的目力,自然是可以看到大羅城城頭的那些守衛,在看到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十分的恐慌,如果不是他們極力的剋制的話,周輝是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守衛必然會渾身發顫的。走到了城門的面前,原本還站在城頭的守衛已經躲的沒有剩幾人了,只留下了幾名修爲低微的守衛站在城頭上面,和明顯,這幾名守衛正因爲修爲低微,才被其他的守衛強行的留在了城頭,一來他們需要知道周輝這一行人想要幹什麼,再者,城頭上不能沒有守衛,如果連一個守衛都沒有的話,這無異於是對負責城池的守衛的勢力的恥辱。
在這緊閉的城門面前,一行七人就這樣站定。雖然說周輝並不知道這六人究竟能夠用什麼方式能夠讓城門打開,但是既然來了,他們必然有辦法,自己只需看着便可。
只是,讓周輝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這六人什麼都不做,只是在那裡站着,定定的擡頭看着站在城頭上的僅餘的幾名守衛。幾名守衛顯得越發的緊張,一刻鐘的功夫過去,終於再也控制不住,渾身開始明顯的顫抖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幾名守衛的身體也顫抖的越發的厲害,甚至於都有些站立不穩了,終於又有一名守衛跑下了城頭,卻是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沒過多久,罵罵咧咧,但是其中又帶着一絲驚懼的聲音響起,城門緩緩的洞開,在將城門打開了之後,那些打開城門的守衛逃一般的逃回了城頭上面,其中正包括剛纔從城頭上下來的那名修士,而等到七人進城的時候,原本剩了沒幾人的城頭上,竟然是站滿了守衛,似乎唯有這高高在上的城頭纔是最爲安全的地方,周輝不由得啞然失笑,如此,自己豈不是可以在整個闡教之地暢通無阻了?當然,更多的也只是無奈而已。
找了一個偏僻五人的地方,周輝將自己的相貌略微的改變了一下,又將自己渾身的法力衍化成爲了另外一種氣息,那六名殺手看周輝如此,也都照做,七人這才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大羅城當中。
因爲得到了周輝和那六名殺手到來的消息,整個大羅城中一片冷清,少有修士出來走動,不過七人一進大羅城便消失了,雖然說不知道七人到底是去了大羅城的什麼地方,但是心被高高懸起的修士們,略微將自己的心放了一放,過了一個時辰,大羅城中已經開始有更多的修士走動,整個大羅城中,開始慢慢的恢復初時的熱鬧。
七人找了一家酒肆,隨便要了點東西,在那裡坐定之後,六人依然是什麼都不說,周輝已然會意,看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在這個酒肆裡面聽一聽便差不多都可以聽出來。修道界中的一些大事在酒肆中談論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只是,雷銘白似乎也成爲了修道界中談論的焦點?
“你們知不知道,那周輝在閉關了十二年之後已經出關了!”
一個修士壓低了聲音對着自己的同伴說道。
“正是因爲這個我纔在家裡窩到現在纔敢出來的,別說是大羅城中了,估計整個闡教之地都快要知道他出關了,這還需你說?”
“估計若是三清門的那個雷銘白聽到了這個消息,必然會嚇得屁滾尿流,在三清門中閉門不出吧。”
“那是,想當初周輝以自己一人之力幾乎將各大門派所有的精英弟子屠戮一空,僅僅雷銘白一人逃出了生天而他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還不知道呢。聽說自從他回來之後,便頹廢了下來,成天的在三清門周圍一些酒肆當中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之後便會被三清門中的弟子擡走,酒醒之後又重新跑去喝酒。”
“想想雷銘白當初何等的風光,三清門的首席大弟子,也是整個修道界當中公認的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中的第一人,雖然說現在他一身道行未損,但是現在這副樣子,又和廢人有什麼區別?”
自己閉關這十二年,雷銘白如何頹廢至斯了?周輝自己當然明白雷銘白必然不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除了那些已經死去的修士之外,也唯有雷銘白和周輝兩人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的真相了。那究竟又會是何原因呢。
現在回想起來,周輝才發現,雷銘白追殺自己雖然一直都很主動,但是其中卻有有着很多的不對勁的地方。
和別人追殺自己不同,別人追殺自己都是爲了能夠從自己的身上撈到一點好處,但是雷銘白追殺自己卻似乎是爲了完成這件事情想要給誰看一般,對自己身上可能擁有的一切,卻是並不怎麼感興趣,似乎隱約之間,對於追殺自己,雷銘白竟然還有幾分不樂意。
到了那次自己被藍坊門師兄弟三人圍住那次,明明從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感受得到雷銘白是同樣想要殺死自己的,似乎是幾經掙扎之後,他改變了自己的決定。只是,讓周輝沒有料到的是這個改變的決定不僅僅是不殺自己,更是還將其他所有的修士屠戮一空,然後放自己走。就讓他感覺得到,雷銘白所做這一切,就像是一種補償一樣,對自己追殺的補償,而這種補償源自於雷銘白對自己的欣賞。以着那般低微的修爲,在整個修道界掀起如此的波瀾,的確是值得欣賞的。可是那個時候的周輝,依然是可以感覺得到雷銘白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的,只是他心中的鬥爭十分的激烈,到了最後,不殺的念頭,佔據了上風。
這個雷銘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周輝在皺眉沉思着。
看着周輝皺眉沉思,那六人並沒有問周輝什麼。作爲一名殺手,或許會廢話一點,跟別人說很多,但是他們最起碼絕對是明白問對方問題的時候,什麼是該問的,什麼,卻又是不該問的。
“他現在在哪?”
周輝突然問道。
“三清門附近所有的酒家當中,應該總有一家,能夠找到他的。”
三清門附近,大羅城附近所有的修士見到了自己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三清門附近的卻不會甚至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的氣焰太過囂張,對自己出手。那裡,可是雲集了闡教弟子當中的許多的高手的。
“我要去找他,你們……”
“我們自然也去。”
周輝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自己原本是想要說不必再麻煩這六名殺手他的,只是,原本很有覺悟的六名殺手卻是在這件事情上不開竅了一回,非要跟着周輝不可。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原因,但是他也卻是不好拒絕,也只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