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雷銘白殺紅了眼,那些修士們也殺紅了眼,他們終於不再顧忌蔣瑤的存在,是否會傷到蔣瑤之類的,因爲,蔣瑤,也得死!如果他們在攻擊的時候束手束腳的放不開的話,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他們的最大傷亡,而這個最大傷亡當中所傷亡的每一個人也從來沒有什麼規定是哪個,每個人都有可能受傷甚至死亡,所以沒有個人敢在這個時候還去想着算計別人,因爲沒有人是傻子!
那個一開始被雷銘白傷到的三清門頗有些心悸的看着在中間發飆的雷銘白,有一點後怕。天才和非天才之間的差距在哪裡?這個差距就在於現在雷銘白和他的差距,雷銘白以着守一初期的修爲就能夠威脅到他這個守一期大成的修士的生命,讓他忌憚。只不過,他有所顧忌,難道雷銘白就不會有所顧忌?那名修士陰陰的看了一眼蔣瑤。
雖然說這些修士在攻擊的時候不在顧忌蔣瑤,但是基本上所有的攻擊還是落在了雷銘白的身上,因爲雷銘白帶給他們的威脅最大。可是,如果自己去攻擊蔣瑤的話,在顧忌蔣瑤的情況下,雷銘白的實力又能發揮到幾分?雷銘白髮狂了,蔣瑤可沒有發狂,蔣瑤雖然也算是天才,實力也不錯,但是沒有了雷銘白那個發狂的架勢,以她守一初期的修爲,還不足以威脅到他這個守一期大成的修士。
法力運轉間,他的元神也在身外顯現,在元神的手中,舉着一個深綠色的火球,在那名修士的控制之下,元神一聲暴吼,就將手中的那個火球向着蔣瑤擲了出去。那火球一進入蔣瑤的周身的範圍之內,所有的飛舞的雪花都開始慢慢的融化,蔣瑤元神受創,“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蔣瑤這邊發生的狀況立即驚醒了正在發狂的雷銘白,手中的攻勢一頓,立馬便有一些攻擊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是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來。他身形晃了晃,但是很快又努力的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蔣瑤。他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無異於赴死,可是在蔣瑤受傷的時候,他依然忍不住分心,他依然想要護着蔣瑤想要儘可能的不讓她受傷。
“你剛纔不是殺的挺爽麼,繼續殺啊,怎麼現在這麼小心?我倒想看看,我盯着蔣瑤,你那個爽*勁還能發揮出幾成來。”
那名修士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着,那個綠色的火球早就飛回了元神的手中,將他自己的臉都映成了一片慘綠色。
雷銘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個棍,狠狠的咬了咬牙,自己手中的武器再如何的強悍,畢竟也不過是元神幻化而成的,在很多方面比不得法寶,而且在威力上也受限於使用者本身的修爲,若是自己的手中有一件好法寶的話,就算是面對這所有人,他也不至於如此的狼狽,最起碼,他可以讓蔣瑤的安全多一份保障。
元神手中所幻化的武器,傳聞如果可以與法寶甚至是不需要法寶,只是一件普通的凡器結合的話,就有可能直接誕生聖人之器,若是自己能夠找到什麼和自己的元神所幻化出來的武器結合在一起的話,聖人之器,有了一件聖人之器,不說盡可能的護住蔣瑤,讓她少受傷害,今天的必死之局也會發生變化,如果自己的手中有聖人之器,這些人,都得死!
他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只是若是真的那麼好結合的話,普天之下的聖人之器豈不是太多了,那麼,該怎樣,才能夠讓一件凡器或者是法寶和這個有元神幻化出來的武器結合在一起呢?
如果以我的生命爲祭的話……雷銘白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之所以要和蔣瑤一起赴死,是因爲他們沒有把握頂下來,他就算是不被殺掉,也會被廢去一身的修爲,而蔣瑤卻要和那個藍坊門的門主的兒子結婚。但是,如果能夠用自己的死渡過這次危機,並且換來一件聖人之器的話……那麼,就可以讓蔣瑤得到自由,如果蔣瑤能夠得到自由,就算自己死了,不能在一起又如何?一起赴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非但他們不能在一起,蔣瑤還不能得自由,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若是能夠讓蔣瑤既能夠獲得自由,又能夠活下去的話,那麼,就用自己的生命,來做一次祭奠吧!
一段特殊的口訣從他的心底流淌而過。按着這個口訣運轉起來了自身的法力,一股十分特殊的氣息從雷銘白的身上散發了開來,蒼涼,古老,神秘,那是巫的氣息。
這種祭奠的方法,在修士之中是很少有的,就算是有,也只能發揮出相當有限的效果,或許威力很大,但是侷限性同樣很大。但是在這一點上,巫卻能夠做到幾乎完美的地步,祭奠對巫來說並不陌生,因爲巫的所有的力量可以說就是通過祭奠來獲得的,只不過祭奠和祭奠,也有所不同而已。雷銘白現在的這種祭奠,是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的。這個方法卻並非是星告訴他的,而是星留在三清門中的一些東西中,有一本筆記,這筆記上面原本是星隨手所記,卻沒料到不小心在上面寫出了這個祭奠的方法來。
隨着雷銘白的體內的法力的流動,他感到了一股很玄奧的波動,這種玄奧的波動是直接的折射在他的意念當中的,在這種玄奧的意念的帶動之下,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的流逝着。
在所有人的眼中,雷銘白的元神幻化出來的那根棍子的周圍,開始出現點點白色的光芒,如夢如幻,而這點點白色的光芒開始瘋狂的涌入棍子裡面,隨着白色的光芒的涌入,棍子顯得越發的凝實,這跟棍子竟然有向着實體轉化的徵兆了,雖然說是直接凝成實體,卻也相當於和凡器或者是法寶結合,在這根棍子的身上,開始慢慢的泛出七彩的光芒,七彩的光芒,是聖人之器的象徵。
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七彩的雲,而這七彩的雲幾乎將半邊天都遮住了,隨着七彩的雲的出現,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雪花的顏色,也是七彩的。聖人之器出,必有異象。
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再聯想到元神幻化出來的武器和實體結合將會出現的結果,所有的修士的臉色都變了,如果對方的手裡多出來一個聖人之器來的話……
想要利用元神幻化出來的武器得到聖人之器並不容易,至少就目前爲止除了鴻鈞的封神榜是用這種方式得到的之外,其他的所有的聖人之器都是那些聖人們自己通過其他的方法煉製的。這種祭奠自己的生命的方法,能夠得到巫的傳承的人,幾乎可以說是絕種,而修煉巫的人,卻是沒有元神的,而偏偏,利用巫的方法,造就了雷銘白手中的這件聖人之器。只不過雷銘白將要付出的代價是,生命。
看着這一幕,蔣瑤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如果雷銘白多出了一件聖人之器的話,那麼他們幾乎就可以沒有什麼顧忌的在一起了,一件聖人之器的威力,從當初元始天尊賜下的盤古幡的身上就已經可以看得出來了,更何況這件即將誕生的聖人之器將是和雷銘白的靈魂想通的,那這件聖人之器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恐怕比之於盤古幡,要強上許多了吧。只是她並不知道雷銘白付出的代價。
聖人之器的誕生的這個過程,在雷銘白和蔣瑤兩人的身周形成了一個七彩的光罩,那些修士原本因爲雷銘白手中即將多出一件聖人之器而心慌的攻擊他們兩人,可是卻全部被這七彩的光罩攔了下來,而看到這個七彩的光罩在衆多修士的圍攻之下紋絲不動,蔣瑤也是徹底的放心了。
可是,隨着聖人之器的形體的越發的凝聚,蔣瑤的心中卻升起了一絲不安,而且這不安還在不斷的加劇着,她的不安,究竟來源於哪裡?明明覺得在這種關頭打擾到雷銘白很有可能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但是不知道是什麼驅使着她,竟然讓她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了雷銘白,她想要握住那雷銘白緊緊的攥着棍子的拳頭,似乎只有那樣,自己纔會心安一點似的。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也終於明白了她自己的不安究竟是源於何方了,當她的手和雷銘白的手觸碰在一起的時候,她清晰的感覺到了,雷銘白的身體在發生着變化,而他的身體所發生的變化和他手中的棍子所發生的變化卻是恰恰相反的——那正是由實體,轉向虛無。
這個過程,蔣瑤沒有辦法阻止,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也知道恐怕雷銘白是故意以他的生命爲代價的,甚至在他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她都完全可以猜得到,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她的眼淚一時之間便再也不受控制的開始往下掉,爲什麼那麼傻,可是她卻甚至都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能得到自由而又不死的前提下,會不會跟着他去死,如果她跟着他去死了,對不起他用生命換來的她的自由,可是如果她不跟着他去死的話,她又如何能夠讓他一個人走,不是說好了在一起,甚至都打算一起死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