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動元氣的來壓迫自己的對手之所以很多時候會非常的有效果,那便是,很多修士在戰鬥的時候,除了運轉自己體內的元氣之外,都會習慣性的調動周圍的元氣,當然,也並不僅僅是習慣,而是能夠調動起來周圍的元氣的話,那麼同樣的攻擊威力必然是不相同的。可是,如果對敵的雙方都在調動天地元氣,必然會對其中的一方造成很大的干擾。這樣的干擾所影響的不僅僅是攻擊的威力,同樣還有攻擊的方式。或許一個很不錯的招式,在這樣的干擾之下,就會變成四不像。
在壽一踩着詭異的步伐飄向了爲首的那名修士的時候,壽一同樣也在調動周圍的天地元氣。而當感受到對方調動天地元氣向着自己壓迫而來,並且開始與自己爭奪天地元氣的控制權的時候,壽一卻是十分乾脆的將自己渾身的精氣都收斂了起來,放棄了對天地元氣的掌控。
想要排除天地元氣對自己的干擾,那麼最好的方法之一便是放棄與天地元氣之間的聯繫,雖然說這樣做會讓自己的攻擊的威力減弱很多,但是對於修士來說,真正的根本,終究不是天地元氣。同一個修爲境界的修士,在打鬥的時候,一個調動天地元氣,而另外一個放棄對天地元氣的調動,或許放棄對天地元氣的調動的那個修士會輸,但是另外一名修士贏得也絕對不會過於的輕鬆,所以對於修士來說,真正的根本,並非是對天地元氣的掌控力。
當壽一放棄了對天地元氣的掌控之後,在四周全部是天地元氣的壓迫之中,似乎是立馬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不被接納的個體。而他又根據周輝教給自己的方式找尋着四面八方壓迫過來的元氣當中似乎是不可能有的縫隙,就好像一個圓滑的球一般,在這些縫隙當中穿梭着,在對面的三名修士沒有料及的時候,竟然是已經到了爲首那名修士的面前。
到了那名修士的面前之後,壽一十分乾脆的伸出一拳便向着那名修士的面門打去。那名修士的心中一驚,頓時便亂了方寸,方寸一亂,對於天地元氣的掌控頓時就弱了很多,對壽一的阻力也小了很多,壽一的拳頭驟然之間加速。可是,這卻似乎並不是壽一的所能發揮出來的這簡簡單單的一拳的最爲極致的威力,藉着對方控制的天地元氣對自己的迫力,壽一竟是巧妙的借用這迫力將這迫力加到了自己的拳頭上面,這一拳的威力甚至超越了壽一自己不受任何干擾的調動天地元氣所能有的威力。
雖然說拳頭的力道很大,但是迫於周圍的天地元氣的擠壓,拳風卻是並不大,微弱的拳風甚至連那名修士垂在額前的一縷頭髮都蕩不開,可是正是這微弱的拳風,卻是讓已經到達了養神期的那名修士敏銳的感知到了,而也正是那微弱的拳風,也讓那名修士及時的穩定下來了自己的心境。
壽一帶起的微弱的拳風讓那名修士很快便認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是養神期的修士,而壽一也只不過是一個化精期的修士而已。雖然說對方使用的手段似乎有些詭異,但是就算是自己不使用天地元氣的壓迫,而讓壽一控制着天地元氣來和自己打,壽一都不一定能夠贏得了。一念及此,一隻拳頭迅疾的出現,和壽一的拳頭對撞在了一起,那隻拳頭只是微微的晃了晃,而壽一,卻是連退了三步。
那名修士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看着壽一。雖然表現出了不屑,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震驚的,剛纔壽一的那一拳,讓他重新改觀了對於一些修爲較弱的修士的認知。
在很多修士的眼中,雖然說修爲弱的修士也有可能戰勝修爲較強的修士,但是那也一定是靠着什麼法寶之類的,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否則的話,修爲較低的修士遇上比自己修爲要高的修士,不借用任何法寶的情況之下,結果也只能有一個,那便是輸。可是剛纔的壽一,卻又分明什麼都沒有藉助,唯一詭異的,是壽一的攻擊的方式。
一名修士的攻擊方式,便是一名修士的經驗和感悟,這是一名修士貨真價實的實力的一部分。原本那名修士是沒有想到這一部分的實力竟然也可以讓一名修士發揮出超出自己的修爲的實力,可是,現在,那名修士終於開始做正是了。如果剛纔壽一攻擊的是就算是比壽一的修爲還要高一個境界的化精期大成的修士的話,那名修士估計也是必輸。也就是說壽一現在的實力最起碼已經超越了化精期了。
一擊不中,壽一卻是絲毫的不以爲意,自己第一次和修爲高出自己如此多的人對戰,竟然還能夠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相當的滿足了,況且,自己還沒有用到自己全部的實力呢。
那名修士從一開始被壽一近身的驚慌中恢復過來之後,對於壽一的天地元氣的壓迫,也重新恢復了過來。而出於對壽一的重視,那名修士也終於開始了主動的出擊,原本在剛纔的雙方的拳頭的撞擊之中,壽一是退了三步的,可是那名修士卻是大步的向前邁了兩步,便已經到了壽一的面前。
雖然重視壽一,但是那名修士還沒有到拔出自己的刀的地步,依然是一拳,沒有太多的招式。
對於修士來說,招式的作用其實已經不是很大了,憑靠着對天地元氣的掌控和感應,任何修士都可以做出對於凡人來說近乎完美的武學招式來。而同樣的攻擊修士是怎麼樣來發揮出類似於凡人的招式的效果的呢,那便是每一個修士各自所修的道,甚至,憑着對道的一定程度的修煉和感悟,不需要動用天地元氣,甚至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便可以讓一個人落敗。
原本,道是高深的境界,別說是化精期養神期的修士,就算是三清門門主蔣陽那樣的修士,都是似懂非懂,但是,周輝不一樣,他有着聖人的記憶和經驗。既然周輝都可以不一樣,那麼理所當然的,追隨在周輝的身邊的壽一也可以不一樣。
面對這一拳,壽一所做的僅僅是簡單的對轟而已。可是這一次對轟,失去對天地元氣的掌控力的,竟然是那名養神期的修士,而不是壽一,而且壽一竟然並沒有刻意的去控制天地元氣。
在壽一將自己的拳頭擊出去的那一剎那,壽一的拳頭,好像是活了,就好像是另外一個壽一一般,而壽一的拳頭周圍的天地元氣,也好像是活了,它們感受到了壽一的道,自然而然的便開始順着壽一的道而產生微小的變化,恰恰是這微小的變化,已經足夠使得那名修士失去對天地元氣的控制了。
壽一的道一出,壽一整個人身周的一切都開始沾染上了壽一的道,明明是壽一的道影響了周圍,卻又給了人一種壽一和周圍融爲一體的錯覺。甚至,那名修士在拳頭即將和壽一對轟到一起的時候,都感受到了通過拳頭傳遞過來的某些信息,而這些信息,正在影響着他的意志,不,是在強行的改變着他的意志,這被改變的意志當然就是壽一的道了,只是壽一的道悟的太淺,這點被改變的意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壽一的拳頭的威力卻是變得恐怖至極,兩拳相撞,壽一的拳頭在空中晃了晃,而那名修士卻是連退了六步。
同樣是拳頭的對轟,可是兩人的結果卻是做了一個對調,這讓關注着的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一個化精中期的修士,將一個養神期的修士打的後退了六步,而自己卻依然好像沒什麼事情一般的站在那裡。
那名修士的眼頓時就紅了,這一幕,將會成爲自己的恥辱而被修道界中的修士們津津樂道,就算是自己以後擁有再強的實力,就算是自己向所有人都解釋能夠清楚那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那種詭異的感覺,其他的修士最多會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重蹈自己的覆轍而已,卻依然改變不了修士們對這件事情的嘲笑,以及,對自己的嘲笑。
眼前的這個人,自己一定要殺,那名修士死死的盯着壽一,在他的身後,有一股極其兇殘的氣息升騰而起。他背後揹着的那把刀似乎是活過來了一般,“嗡”的一聲從那名修士的背上跳出來落到了那名修士的面前,在大刀的外面一個虛影緩緩的成形,並且慢慢的開始變得凝實起來,這一把大刀,竟然在轉眼之間,就化作了一頭看起來嫉妒的兇殘的狼!
那狼一成形,帶着狼特有的兇殘的氣息,以及它的本體——那把大刀的刀意,狠狠的鎖定了壽一,一雙幽綠的眸子當中,閃動着嗜血的光芒。很明顯,這把大刀果然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寶。那三名修士其實並沒有任何的門派,自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厲害的法寶,可是這次對於周輝的試探,既然有人授意讓他們去,自然也會有人對他們也做出一定的安排的,給一件法寶,似乎又不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