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王家消息的時候,李昊也開始日常修煉。
儘管他現在能夠斬殺道法境,但這是手段盡出毫無保留的情況,還是太過勉強了…
這也讓他心中產生一絲危機感。
如今,他的武道方面:
肉身道8段,御道7段,身法道6段,劍道6段,拳道6段。
而藝技方面,棋道6段,音律4段,詩書3段,雕刻3段,烹飪道7段,畫道7段,垂釣道5段。
藝技點剩餘:1點。
如今,只有烹飪道跟畫道入靈,其餘最有希望的則是棋道跟垂釣。
若是能夠入靈的話,李昊的身法道跟劍道等,都能有質變提升。
但棋道經驗剛達到6段,還未圓滿,垂釣道更是差一大截。
好在5段到6段,沒有瓶頸,只要經驗足夠就能水到渠成。
這段時日一直四處斬妖殺敵,沒怎麼好好清閒下來修行,如今難得有空,李昊帶上風老,又帶上棋盤跟任芊芊,來到關外數千裡外,尋到一處湖泊。
他力量收縮成線,甩到湖泊中,不易察覺,垂釣中的隱線技巧發揮。
線的前端刺入到一隻小魚妖體內,順着其經脈,如鍼灸般,毫無痛感,那小魚妖並不知曉自己被李昊的線纏住,依然在水裡遊玩嬉戲,渾然不知自己已成李昊的魚餌。
“風老,你也來試試。”
李昊對一旁的風老笑道。
雖然魂魄缺失,風波平行動遲緩,但多年來的垂釣似乎已成肉身記憶,沒等李昊說完,他便抖動氣力成線,延伸到湖中。
看到這熟練的一套操作,李昊啞然失笑。
他隨手從天地空間中取出茶桌和棋盤,任芊芊在旁邊給李昊沏好茶,就在岸邊默默參悟。
李昊以垂釣論劍,給她講解劍理。
微風吹過,湖邊少年的低語,遠處林中的陣陣蟬鳴,相互輝映。
等任芊芊沉思參悟時,李昊則教夕顏如何下棋,既然帶她來到人間繁華處,李昊自然也想讓她嚐盡各種快樂。
至少在他看來,下棋挺快樂。
夕顏很聰慧,等記清規則,已經下得有模有樣。
“他在做什麼?”
遠處的樹林中,兩道身影站在那裡,一位少女跟一位老者,正是青州官道上的應瀟瀟跟茶攤老者。
“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在玩…”茶攤老者苦笑着低聲道。
應瀟瀟微微翻起白眼:“我知道,但他不修煉的麼?”
她望着那湖邊少年一幅閒雲野鶴的模樣,品茶下棋,悠然垂釣,渾然沒有練劍修武的意思。
這就是那位絕世天驕的日常?
偶爾輕鬆也就罷了,但貌似他們跟隨的這段時日,就沒見那少年修煉過。
“他能以太平道境斬殺道法境的佛主,雖然那位佛主的佛魔合一有些缺陷,屬於被迫合體,但終歸算是道法境的存在,他多半是在參道吧……”
茶攤老者眼眸閃爍,低聲說道。
他們一路跟隨,先前李昊斬殺佛主時,他們在極遠的地方,也在眺望目睹那場戰鬥。
“參道麼…”
應瀟瀟若有所思,確實,以那少年如今的實力,應該是太平道境的瓶頸極限了,只要參悟自身的大道,就能踏入聞道境。
“但他參道的方式真是奇怪。”
應瀟瀟眼眸閃爍,她見過不少天驕參道修行,但大多都是尋洞府閉關,要麼在紅塵歷練,哪像這少年,也不去塵世歷練,而是整日跟自己身邊親近的人,閒雲遊玩。
湖邊,李昊眼眸微微一亮。
手裡的線迅速收緊,先前那嬉戲的小魚妖,遭遇到一隻大妖魔的捕獵,將其一口咬住。
上鉤。
李昊迅速一拽,湖水撲騰,那大妖魔驚駭,想要吐出小魚妖,但李昊的線已經如靈針般刺穿其身體,將其直接拽出湖中。
垂釣經驗+68。
那妖魔是天人境見到岸上的少年,怒斥道:“無知小子,也敢垂釣你爺爺,給我死!”
話剛說完,它就死了。
魚線在其體內迅速躥動,將經脈骨骼全都刺斷,恰好又觸發到1%致命屬性,這妖魔的眼神帶着驚恐,迅速黯然。
李昊隨手一甩,將其甩到岸邊,收入到天地空間中。
今日的午餐是有了,回去吃烤魚。
李昊再次甩出魚線,延伸到湖中更遠的地方,數千米外。
如法炮製尋到一隻小魚妖做餌,李昊便繼續靜等。
雖然以他現在的實力,隨手就可翻江倒海,將這條湖泊掏空,將裡面的妖魔盡數擊斃,但那樣就失去垂釣的樂趣了。
喝一口茶,落一顆子,看到夕顏歪着赤須,似乎在思考的模樣,李昊微微一笑,眼眸飄到遠處,望着幽幽青天和漂浮的白雲,那雲霧似乎化作棋盤的模樣,一朵朵雲彩如子。
他看得出神,心中有所感悟。
山河萬物,遵從天理,猶如棋盤上的縱橫線。
格局二字,便來源自這小小棋盤。
山河爲棋盤,羣獸爲子…
當李昊的目光落在湖面上時,這微風吹拂的廣袤波瀾湖面,似乎也化作一張遼闊的棋盤。
湖底水深處,妖魔遊動,如遊蕩在那格子裡的棋子,自行變化棋陣。
“棋……”
先前跟那位陛下對弈,讓李昊對棋道有更深的領悟,如今似乎又更進一步,觸摸到另一層心境。
……
……
數日後。
天門關外,一道雪白色的身影飛馳而來。
其渾身道光流轉,身體隱晦,飛掠在虛空中,卻無人能夠看見。
來到城池前,他的身影停下,望着這座旗幟飄搖的城池,那旗幟上的二字,讓他平靜的眼眸中浮現出殺意。
就是這忽然躥出的妖孽小子,讓他的謀劃接連受挫,落得現在極其尷尬的境地,隨時會暴露,引來別人爭搶。
“斬殺佛主,就算是有道法境的實力,也得死!”
來者正是聖子,他眼眸冰冷,雖然他也是道法境,但自幼跟隨聖人坐下修行,掌握的東西遠非這裡的道法境可比,那是神通。
已經超出武道功法範疇,是蘊含大道至理的超凡本領。
他神念俯瞰,籠罩全城,很快便看到那城中有座籬笆小院。
院裡的空處,一個少年正在剝魚皮,旁邊有道赤須藤蔓妖魔,在搭建柴火。
還有一個少女在練劍,另一個披頭散髮的傢伙,在指點那少女練劍,時不時急得上手糾正。
如此奇怪的景象,讓他看得微微一怔,懷疑是不是找錯人。
但從城內格局來看,那小院明顯是城中心,周圍守衛森嚴,那院中幾人都有修爲,那搭建柴火的妖魔,更是四立境的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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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那少年的氣息隱晦,他看不透。
毫無疑問,對方就是他此行來的目標。
正當他準備出手時,忽然間,他目光一動,落在小院不遠處的一間茶館中。
那茶館的窗邊,一老一少兩道身影,也朝他這邊看過來。
聖子臉色微變,還有高手?
下一刻,其中那位老者身體陡然原地消失。
隨後接連數道閃爍,茶攤老者便出現在城外的高空中,二人矗立在城池上空不遠處,但城頭上的守衛,卻似乎看不見他們。
“聖人血脈……”
茶攤老者看向這位聖子,眉頭微挑,眼底浮現出一絲殺意。
而聖子看到對方剛瞬移而來顯露的氣息,卻是瞳孔驟然一縮,驚駭地道:
“魔族?!”
茶攤老者聽到他的稱呼,嘴角微撇,嗤笑道:
“是衝我們來的還是衝那少年來的?”
聖子有些震驚地看着他魔族居然會現世,還出現在這裡。
很快,他想到有關魔族的傳說,魔族似乎能感召到災禍降臨,每當有戰亂的地方,便會有魔族降臨,掀起更多的血腥和災禍。
而且,魔族手段兇殘,能夠壓制香火,是另一種兇殘修行法。
“嗯?”
茶攤老者隨意地看着他,眼眸卻漸漸眯起,泛起殺氣。
聖子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隱晦氣息,心頭驚怒,這魔族居然也是道法境?
這小小大禹,怎麼會有魔族窺探!
他心頭惱怒,本以爲出個妖孽小子已經足夠棘手,居然又有魔族,他的謀劃簡直是全盤作廢。
“原來你們彼此勾結……好得很!”
聖子微微咬牙,沒有逗留,迅速便轉身退去。
但茶攤老者哪能讓他如此輕易離開,驀然追擊,二人迅速飛馳出上千里外。
“你怎敢!”
聖子勃然大怒,自己想走,居然還有人敢留他?
嘭地一聲,二人各自對接一掌,恐怖的道力震盪空氣中傳出陣陣常人難以感知到的銳鳴。
“算你狠,我記住了!”
聖子一掌拍出,並未久戰,借力急速飛馳而出。
除這老者外,還有那少女跟那少年也在,他不願動靜太大,將他們都吸引過來。
茶攤老者看了一眼,也沒再深追,眉頭挑了挑,嗤笑一聲,微微矚目片刻,直到對方消失得無影無蹤,才轉身返回。
等返回到蒼崖城,茶攤老者回到茶館中,跟自家小姐將情況簡單說了下。
“難怪那些妖魔如此大膽,原來是被聖族窺探到這裡的香火……”
應瀟瀟眼眸微挑,有些意外,但又沒那麼意外。
聖族以香火修行,覬覦這裡的香火也很正常。
“不過,也不關咱們的事,若是招惹咱們,殺了便是,反正祖輩們的恩怨,還沒結算呢…”
應瀟瀟的聲音微冷。
茶攤老者微微點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感覺手掌略微有些火辣。
那聖族的青年似乎也有點東西…
正在二人吃喝時,一道少年的聲音傳入到他們耳中。
“二位,要過來坐坐麼?”
應瀟瀟跟茶攤老者對視一眼,聽出是那少年的聲音。
剛剛茶攤老者出手的動靜,氣息有所波動,顯然是被那少年察覺到了。
“小姐。”茶攤老者看向應瀟瀟。
雖然他們不懼這少年,但他們一族行走世間,不願牽扯到一些紛爭中。
“無妨。”
應瀟瀟微微擺手,手腕上的金色鈴鐺在晃動,釘釘作響,引得旁桌的人偷偷側目,好美的姑娘…
但隨即偷偷窺視的眼珠驟然瞪得滾圓,因爲看到這喝茶的一老一少,在眼皮子下就這麼直接消失了。
見鬼了!
小院前,一老一少出現。
門口守衛並未阻攔,二人進入到小院中。
“好香。”
看到柴火上架起的烤魚,應瀟瀟鼻尖微微嗅動,眼眸微微發亮。
李昊看到這一老一少,頓時記起,是官道上的那二位。
先前他始終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但無法探查到,直到剛剛察覺到那小茶樓裡的波動,才意識到自己的感覺沒錯,確實被人跟蹤了。
“前輩不賣包子了麼?”
李昊看向茶攤老者,似笑非笑。
茶攤老者聽到李昊的話,老臉竟微微一紅,輕咳道:
“賺夠錢了,帶孫女出來玩玩。”
李昊笑笑,也懶得深究,只道:“二位跟隨我挺久了吧,有何貴幹?”
應瀟瀟的目光從柴火上的烤魚上收回,明眸皓齒,輕輕一笑:
“也沒什麼事,就是感覺跟在你身邊,容易看到有趣的事,就跟着了。”
這算什麼理由?李昊挑眉,但看到對方清澈明亮的眼眸,毫無雜質,十分坦然,他覺得對方說的似乎也不像假話,否則這理由太扯了。
“那你都看到些什麼趣事了。”
李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