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雙擁有重寶護身,楊青無可能將其斬殺。
並且,斬殺敖雙,近乎沒有修士能護住他的周全,以重傷替丹夜爭回顏面後,只得疾馳向金刑地之外。
一連數擊,將敖雙攻擊得無還手之力,丹夜自是欣喜非常,然而見楊青鱗翼、周身灰色鱗片的傷勢,心中滿是痛惜與愧疚,疾馳中,取出一顆淡紅散發瑩白之色的丹藥,道“楊青,你還是服下這顆丹藥吧,你的傷會痊癒得快些的”
“放心吧,這點小傷無礙的,恰好藉此機會蘊養身體,很有利於修煉的”,楊青滿不在乎地一笑,儘管被五爪金龍後裔記恨,又身受重傷,他卻無一點後悔之意,感受到丹夜的痛惜,心中亦是很是滿足。
丹夜薄脣微嘟,不再勸說,暗自已然恨上了敖雙。
疾馳不緩,不時相互神識傳音。
如今得到了鎮魂淚,楊青打算尋一處安身之所,全神修煉。
以肅血息的靈氣蘊養身軀,從未有所間斷過,儘管‘裂身草’是一份莫大的助力,但蘊養不僅需要充足的修煉資源,也在於循序漸進,經年曆久,此刻鱗翼、周身灰色的鱗片、及身軀內外皆是受損嚴重,疼痛難耐雖無關緊要,倒是加快蘊養身軀的契機。
在肅血息的靈氣修復身軀各處的損傷時,會蘊養得十分透徹。
更有鎮魂淚對付囚牛戰魂,使肅血息所蘊含的道法印記得以晉升。楊青憑藉修煉的天賦,自信用不得太久,不會超過二十餘年,便能突破至化實後期。
就目前來說,比較關鍵地是做到初成毀滅之體。
初成毀滅之體後,自是再次提升楊青的修煉速度,最直接,最顯而易見的是對實力的提升。
那時身體的力量與獨尊毀滅之道進一步地吻合,氣魄資質肅殺與力量的相融亦是能夠更進一步,相對更完善。到時。實力必然提升一大截,實力在化實中期修士將會是頂尖,即便他無強悍之極的法寶與靈物。
不過,金蛟一族與火鶴一族正在衝突。諸多的修士欲要斬殺他。想尋到一處安身之所並不容易。
丹夜在稍作思忖後。略有明白了楊青的處境,青鸞族地自是安全無比,金蛟一族或是五爪金龍後裔敖雙豈敢前去尋一絲的麻煩。但她無權私帶其他修士,包括楊青在內,進入青鸞族地。
也只能將楊青引薦給隸屬青鸞神獸的火行妖獸種族。
可丹夜只與火鶴一族的一些妖獸算是熟識,又因楊青血脈之力雜亂,很難得到某處妖獸種族的承認,妖獸種族對血脈之力的純正很是看重。
若將楊青引薦入火鶴一族,丹夜尚且能夠做到,可目前正值火鶴、金蛟的衝突,楊青很容易再被調遣至金刑地參與打鬥,與她的初衷不符。
在丹夜看來,她自己與楊青在一起,纔是最爲穩妥,更是自在,亦是她原本的打算。
如此,楊青與丹夜略作商量,離開金刑地後不做停留,疾馳過部落的領地,進入了火刑地。
火焰漫天,兇猛之極,一件尋常的下品法寶在幾個呼吸間便會被煅燒得融化或是化作飛灰。
此地自是火刑地深處,尚算偏僻。
楊青與丹夜欲要在此處安然修煉一段時日,說成隱居也不爲過,恐怕百餘年都是難見一隻活物。
翠色殿宇絲毫不懼此般火焰,楊青的戰裘尚可抵擋但也無法再如何深入了,閃身間,與丹夜進入殿宇之內。
修煉需安靜。
楊青的修煉頗多,聲響自是小不了,丹夜倒不在乎,卻還是楊青的要求下,殿宇自行變化,分爲兩室。
不想影響丹夜修煉是一方面,再就是經常瞧見如此佳人,他無法完全靜下心來修煉。
饒是如此,之間的氣氛亦是愈發地曖昧。
不過,日後的情況難以確定,畢竟丹夜的身份特殊,擇婿很難完全由着她自己,楊青又是欲要離開煉獄,目前修爲不足,日後的修煉之路難定,唯有壓制心中的愛憐之意,專注修煉。
若是目前修爲已是足夠,或是修煉潛力無盡,他自是不會錯過丹夜。
化實中期的他,即便擁有氣魄資質肅殺亦是難入青鸞一族的法眼。
很是寬敞的屋室內,楊青盤坐在一塊方正火色玉石上,神色間不乏期待,自語道“定是可行!”
翻手取出了裝有玉瓶的鎮魂淚,及散發幽綠光芒的攝冥石。
他本是要繼續與丹夜隱瞞囚牛戰魂之事,不過之前丹夜曾問及他將以鎮魂淚做什麼,憑他與丹夜的關係,他自是不想隱瞞任何事情,以往都是主動避及囚牛戰魂,儘量不將隱瞞變作欺騙。
而丹夜問及了鎮魂淚,要麼欺騙、要麼說出。
鎮魂淚與祛血珠是不相同的,祛血珠剋制精血,用途相對廣泛,避及囚牛戰魂可算僅是隱瞞。
如此,他決定將其說出,他自是相信丹夜,並認爲就算是丹夜無意間說與其他修士,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被搶走囚牛戰魂,丹夜總不會將囚牛戰魂的事情說與她不信任的修士。
便略帶歉意地說出囚牛戰魂之事。
丹夜並未責怪他有所隱瞞,讓他千萬不要再說於其他修士,不然真的很難保住囚牛戰魂了,待察覺不到囚牛戰魂在何處後,便失去了幾分興致,隨之又繼續逼問楊青其他的秘密。
楊青左思右想,除了《三陽七陰》,在沒有比之囚牛戰魂更需保守的隱秘了。
便取出攝冥石讓丹夜觀看,丹夜打量稍許後,她說攝冥石本名應爲魂石。是畫魂獸的伴生之物,用以收取魂魄來食用,他的這塊魂石只能算是較低階的了,距離法寶尚有一線之差,稱作攝冥石倒也是合適,卻是沒了晉升的可能了,與鎮魂淚一同使用的話,二者的威能將會更強。
如此,楊青才知曉攝冥石的來歷,才知曉攝冥石可與鎮魂淚一同運用。
“嗤嗤!”
鎮魂淚僅憑逸散的氣息讓人神色萎靡懨懨不振。楊青亦是受到影響。傾倒玉瓶,將鎮魂淚滴在攝冥石上,儘管二者非是來至於同一只畫魂獸,但幽綠色的鎮魂淚還是融入了幽綠色的攝冥石。
幽綠色的光芒不漲反縮。只剩尺許。
楊青頓時感受到對攝冥石的操縱之力驟然下降了三籌不止。但不憂反喜。
祛血珠、攝冥石一同將左臂處的囚牛刺青籠罩在內。
登時之間。囚牛刺青扭動不休,如正在承受酷刑一般,如楊青則是在竭力地壓制心底暴然涌起的強烈反抗念頭。
“嗤嗤!”
趁此下手的肅血息很容易便搶來了一絲黑色霧氣。着力吞噬!
……
“小雜毛!”
五爪金龍後裔敖雙的暴怒與滔天的殺意未有一絲的減弱,至出生到今日,哪位修士敢如此地挑釁、忤逆它,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竟然會因一時的大意在衆修面前頗爲地狼狽,讓他認爲這是生平最大的恥辱。
他固然早已打算斬殺此位擁有氣魄資質肅殺的‘小雜毛’,亦是受不得此般挑釁。
抵抗與還擊是迥然不同的,如此‘小雜毛’竟敢還擊!
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陪同敖雙的一位化實後期金蛟後裔同樣怒不可揭,見敖雙暴跳如雷,連忙安撫“您息怒,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必定讓他萬般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爲!”
“那廝狂妄無邊,可有一位青鸞後裔當作靠山,再誅殺他定會不易啊!”
一位狀若肥鼠的化實後期修士很是憎恨地說道。
她正是一處依附金蛟一族的萬人部落的大首領,在勞恕被殺後,曾讓豪戰前去追殺楊青,又將楊青列爲見之必殺的修士,隨後三位化實中期修士、一位金蛟後裔被斬殺,使她對楊青可謂是恨之入骨。
即便是敖雙欲要放過楊青,她亦是不肯。
見到敖雙怒視而來,肥鼠女修頭顱微低,又道“這會兒,說不準他們已然躲藏在某個犄角旮旯了呢!”
從楊青當初被接近定靈後期大成的豪戰追殺得四處逃竄,到斬殺了化實中期的金蛟後裔,讓她意識此等禍患必須儘早除卻,不然日後有可能會威脅到她。
“哼,躲藏?除非他能躲入青鸞族地,否者定讓他難有安身之處!”
敖雙厲然瞥了一眼,怒意更濃。
至於化實後期的金蛟後裔及肥鼠女修並不懷疑敖雙此話,煉獄再廣袤,五爪金龍一族仍是霸主之一,固然不會勞師動衆地擊殺一位化實境的修士,但敖雙想要找到仇敵,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金蛟隸屬於五爪金龍一族,敖雙來此是爲歷練,無法對他們指手畫腳,可他們自覺去聽從,迎合。
敖雙在五爪金龍一族是小輩,他們在金蛟一族也是小輩。
況且,金蛟一族同樣要斬殺楊青搏回顏面。
有五爪金龍後裔敖雙對抗青鸞後裔,他們更易行事。
……
一晃便是七、八年。
金蛟一族與火鶴一族仍在衝突。
不過,情況已有變化了,火鶴一族畢竟是衝入了金刑地,身爲火行妖獸,在金刑地無法最佳地發揮實力,又因距離金蛟一族相對較近,便加快了情勢的轉變。
現下,火鶴一族在盡力地保住所搶奪到的修煉資源,逐漸回撤火刑地。
想必,過不了太久,金蛟一方的修士便會衝入火刑地,隨之又是一番搶奪。
這段時日,楊青在全神修煉中度過,可謂是安逸無比,修煉的進展自是快速。
此刻。
盤坐的身軀竟然散發濃灰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