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聲清脆的掌摑聲。
一臉懵逼,一臉紅腫,那亭衛難以置信的盯着嬴朕。
原先他是背對嬴朕的,現在四目相對,而他沒有移動身體半步。雙目不忿,雙耳轟鳴,急忙伸手抓向腦袋,雙手在虛空中拼命抓了幾下,終於扶住腦袋,咯嘣一聲,將腦袋扭正過來。
他怨毒的盯着寒肥,眼珠圓瞪,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雖死,卻也是個狠人!
嬴朕自第九的手裡接過一份情報,擡手扔了過去:“齊王殿下何必動怒,大寒亭衛畢竟還年輕,有不周到的多體諒嘛,以後情報跟不上,可以來找本族長,養馬人絕對不會令閣下失望!”
“哼!”
寒肥冷哼一聲,一邊打開情報,一邊說道:“養馬人再厲害又如何,大秦王朝還不是被我父皇所滅!”他說着,手中的情報也快被他揉捏成團。
“你們真當大寒王朝是泥塑的嗎?不要把父皇的仁慈當作可欺,真以爲咸池島無人能進?信不信本王一舉端掉你龍興之地!”情報所載的蔡候紙被他的劍氣割成碎末。
“信,以齊王一手遮天的本事,本族長相信!”嬴族玩味的說道:“不過,從古至今,要滅掉我嬴姓的人太多,不缺齊王殿下一個,妘深、姒仁你們說本族長說的對嗎?”他說着,忽然將話題轉移到兩名古姓老者身上,說實話,九大古姓家族的恐怖,也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你……”兩人一陣氣結,袖子一甩,不在搭理。
“嬴族長,你暗中派遣養馬人斬殺我兩處大軍將帥,以爲這樣就能阻攔大寒徹底掌控嬴州的決心,也太低估我寒氏的決心,我大寒王朝別的不多,文武雙全的將帥層出不窮,你殺一名,我補一名,殺一雙,我補一雙,我大寒的百萬雄師早晚會開到你嬴族門前!”寒肥劍氣凌霄,盯着嬴朕,那是咬牙切齒,怒氣衝冠,礙於他身邊高手無數,他又要救走金日磾,真要打起來,不一定能討到好,方纔沒有動手。
王詡更是高高站在鬼谷山門之上,俯視全場,以他的修爲,天下少有人能夠打過他。
寒肥一邊說着,一邊暗自傳音妘深、姒仁:“等一會,你們趁機將金輔國救走,後方不用顧慮,本王自會解決!”
妘姒二人傳音應諾。
“齊王殿下到是雄才大略,可惜坐天下的是你寒家,卻不是你寒肥!”嬴朕冷哼不屑:“若當面的是寒據兄弟,本族長倒要掂量三分,可惜他們沒有這份魄力!”
“找死,敢辱及當今天子!”寒肥憤怒,催動赤霄劍,一招‘飛鳥投林’刺了上來。
劍氣縱橫,寒光耀十州。
十一見寒肥的赤霄劍直刺嬴朕眉心,遠遠望見,大喝一聲:“好劍!”
身體如林間小鳥,輕盈的落在嬴朕面前,爲他擋住勢不可擋的赤霄劍氣。
十一週身萬劍合一,在他胸前凝聚成一柄寶劍,他二話不說,催動寶劍,自胸前斜向上削了出去。
“鐺啷”一聲,火光四射。
寒肥十一二人劍訣一轉,背劍在後,各自對了一掌,香火之力震盪,兩人各退數十步!
“走!”
寒肥趁機喝道,妘深和姒仁抓起金日磾往山外飛奔。
“走?你走的掉嗎?”
王詡手指望遠處遙遙一點,萬古長城龍嘯而出。
“嘭!”
剎那間,一個人的悶哼聲傳來,就見妘深、姒仁一左一右駕着的金日磾,一口鮮血噴射出來,腦袋直接耷拉,猶如脊椎被打斷。
“你,王詡你拿命來!”寒肥見鬼谷子傷到金日磾,頓時怒火中燒,挺劍而起,要和他同歸於盡。
“蚍蜉撼樹,真是不自量力!”嬴朕將一切放在眼裡,嘴裡嘟囔着,不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嘴裡唸叨的時候,他又有悄悄的指揮着十一行動。
這邊嬴朕的部署尚未到位,就見寒肥,肩頭扭轉,直接朝外間飛速逃竄。
“人都說,寒邦言,長子肥最像他,這份無賴逃跑的技能也確實像,賊像!”嬴朕和十一等人盯着他左形右絀的身體在視線中慢慢變小,無論是鬼谷,還是嬴朕都沒有要追殺他的意向。
嬴朕悄聲來到王詡的面前,低聲詢問:“師祖,你爲什麼要放走他們?”以王詡功力,別說留下金日磾,就是將今日到場的寒氏衆人全部留下,皆不成問題。
可惜故事並沒有按照這個路線發展。
王詡作爲鬼谷一脈創始人,也僅僅是重傷金日磾便沒有再出手。
王詡聽聞嬴朕的致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九公子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
“鬼谷雖說實力無限逼近九大古姓家族,其實實力相差慎大,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而且現在的我們還不宜過度激怒大寒王朝!”嬴朕回答道。
“對也不對,姒妘兩大家族,早就歸附大寒,其古姓家族的驕傲,早就不足爲慮!”王詡道:“至於大寒王朝,你說的很對,以現在的狀況,他們會對我們出手,不過不會很強勢,如果真將寒肥或者金日磾留了下來,那就真是不死不休!”
王詡拉着嬴朕,邊走邊說。
僅走十幾步,他們來到馬車之前,四肢被廢的龐括涓直挺在地,王詡掃了一眼,朝孫伯靈說道:“龐括涓交給你們師兄弟處理,是生是死,你們自行絕定,不必知會於我。”弒殺同門,剜去孫伯靈的髕骨,他就饒過一次,如今更是協同李白蓮背叛鬼谷,所有的師徒之情皆被消耗殆盡。
禽刑以墨矩撐着身體,在衆多鬼谷弟子的包圍下,可以說被變相囚禁。
王詡說道:“儒墨顯學,自儒家獨尊之後,早就沒落,不負昔日輝煌,當今之世,墨家學徒不過千人,像你如此虔誠之人不足百人,念在墨翟的情分上饒你不死!”然後,他對徒孫們吩咐道:“將此人擡進去,待其傷勢痊癒後,任其自行離去。他日再和我鬼谷一門相遇,不可主動尋仇!”
“師祖,若是他們主動招惹呢?”一名徒孫詢問。
王詡道:“能力足夠,無情屠殺,修爲不逮,可伺機謀劃!”鬼谷一門,從不畏懼何人,別說是沒落的墨家,就是九大古姓家族也不能讓他們折腰。
那名徒孫應諾。
“慢!”
嬴朕見墨刑在鬼谷弟子的攙扶下,朝谷內走去,他上前緊走幾步說道:“墨家治學,兼愛非攻,兼愛天下,在於爲政,非攻之道,當以戈止戈。墨家和大秦本就淵源極深,昔日大秦結束七國混戰,完成非攻之道,雖說兼愛夭折,但理念上兩家仍舊是故人盟友!”
他停了一下,說道:“若墨刑先生接受,傷愈之後,可到咸池嬴族,相信兩家再次聯手,必然能夠再現昔日百家爭鳴的盛況,爲往聖繼絕學!”禽刑繼續朝鬼谷內行走。
“禽刑先生不必急着做決定,養傷期間可仔細思量!墨家的未來不應該只是遊俠!”嬴朕道。
墨刑聞言,蹣跚的腳步,稍頓片刻,遂又在攙扶下,於林深之地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