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山賊將瘊子從地上拉了起來:“去撿一些柴火,我們做一頓叫花雞吃,好好飽餐一頓。”
瘊子點頭贊同。
來到虎妹身邊,色眯眯的道:“小妞,別怕,等瘊爺吃飽了,好好伺候你!”說着笑嘻嘻的去撿木材,好祭五臟廟。
兩名山賊,手法幹勁利落的做着叫花雞,焦黑的泥土敲開,濃郁的肉味,香飄四野。
“嘶嘶!!”
突然一陣不知名的聲音從山林中傳來。
兩名山賊頓時毛骨悚然,瘊子道:“這聲音,不會遇到山豬了吧!”荒野之中最怕的就是山豬,那玩意發起狠來,就是熊瞎子和山大王也不敢攖其鋒芒。
“瞎說什麼!估計是山風吹過樹洞的聲音,趕緊吃完,我們在跑遠些,那大漢對這裡的地形比我們熟悉!”周正的山賊如此說道。
他不僅是瘊子的兄長,更是他們這個小團隊的首腦。
瘊子有些支吾,不願意點頭。
周正的那名山賊當然明白他的心思:“你不要命了!等跑遠了,隨你施爲!”說着,他的目光從虎妹身上掃過,嚥了一口口水。
不知是因爲叫花雞的香味,還是虎妹的誘惑。
“嘶嘶。”
那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接着是一陣咽口水的聲音。
周正山賊剛做過這個動作,很是清楚,立時驚呼道:“有人!”兩人急忙轉身應對,已是飛了出去,頓時身輕如燕。
原來,兩人好巧不巧的出現在此處地界,正好,旁邊古樹之上睡着一名老翁。
老翁頜下三縷白鬚,一身破爛的粗布麻衣。
麻衣雖破,卻很周正乾淨。
老翁正在悍然入睡,大夢天機,就是兩人一陣嘰嘰歪歪都沒能將他驚醒,沒成想兩人硬要作死,居然在老翁的樹下做起了叫花雞。
泥土敲開,肉香四散,硬生生將老翁從夢裡釣醒。
老翁那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是世間難得人精、人瑞,他搭眼往樹下一望,見到虎妹和兩名山賊,遂明白下面是何種情況,心中便有了大致盤算。
他猶如地牛翻身,身子一扭,身輕如燕的跳下樹來,雙腳落地,無聲無息,就連腳下的樹葉都沒有絲毫的塌陷。
老翁示意虎妹不要出聲,閒庭信步的走過她的身邊,其手腳上的繩索無聲無息的斷成數段,等瘊子和周正山賊擡頭看虎妹的一剎那,他一擡腳,又消失不見。
兩名山賊商量完畢,擼起袖子,敞開肚皮,張大嘴巴大口的吃起叫花雞。
此時老翁再也不能忍受,趁着他們尚未咬下第一口,一腳踏出,來到兩名山賊的身後,擡起右腳就是猛踹。
快如閃電,疾如奔雷!
若不是十三那般的高手,都未必能看清他是如何出腳!
老翁一腳踹在兩人的屁股上,他們猶如坐上急速鞦韆,盪漾出去,就連手上方剝落泥土、尚未吃上一口的叫花雞,也脫手而去。
一道黑影閃過,老翁站立在兩人身上,分別踏在他們肩膀之上,隨後腳尖一點,身影已然出現在兩人不遠處,正笑呵呵的望着他們。
瘊子擡頭,正好看到老翁一手拿着一隻叫花雞,正吃的津津有味。
老翁吃的很得味,很享受,面帶笑容,背對兩人,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老頭,你太過分了!你還我叫花雞!”瘊子隨手操起木棒,照着老翁的腦袋猛力劈打。
老翁毫無反應,依舊津津有味的吃着,咬一口左手,嚼一口右手,左右兩隻叫花雞輪番啃。那享受的勢頭,讓人看得直流口水。
老翁吃的正得勁,身後瘊子的木棒毫不留情的劈打下來。那周正山賊雖然有些斯文,但是真動起手來,那個狠厲勁,根本不是瘊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周正山賊操起手邊的開山刀,後發先至也砍向老翁腦袋。
一刀一棒攻擊老翁腦袋。
不留餘力,分擊左右!
就在刀棒落下的同時,老翁身體猛然朝後一仰,雙手張開,打了一個飽嗝。
輕微後仰,兩名山賊的刀棒落空,手腕落在老翁肩上,老翁雙肩聳動,刀棍同時脫手飛出。
老翁臀部後撅,瘊子和周正山賊先後被撅飛。
老翁繼續啃着手中叫花雞,腳下微動,將虎皮踢向山林深處,身影一閃又將虎妹踢了過去。
虎妹驚嚇的閉上眼睛,耳邊風聲陣陣,身子一閃,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睜開眼睛,見抱着她的正是未婚夫二狗子。
兩名山賊見二狗子出現,如驚弓之鳥,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隨手抄起刀棒,誓要讓老翁付出代價,膽敢壞了他們的好事。
老翁嚼着叫花雞,嗖的一聲,從他們中間穿過,逃向遠處山林。
兩名山賊瘋魔般追殺而去。
老翁穿過時,周正山賊別在腰間的小半袋五銖錢落地,滾向二狗子,落在他身邊的虎皮上。
二狗子欲要追上去,解救老翁,虎妹輕聲道:“狗子哥哥,老爺爺是個世外高人,不會有事的。”她嬌媚的說着,如玉般的雙臂纏上二狗子的頸項。
她咬着二狗子的耳朵,輕聲道:“狗子哥哥,要了我吧!”說完,雙耳通紅,如晚霞燦爛,害羞的將腦袋埋在其胸口。
虎妹經過一場浩劫,實在嚇破了膽,心頭一橫,反正早晚是狗子哥的人,乾脆早點將身子給他。
二狗子血氣方剛,哪經得起如此誘惑。
大手覆蓋住在她的胸脯,就勢倒在虎皮之上。
那邊兩名山賊死命追着老翁不放,一路跌跌撞撞,身上幾無完肉。
老翁大氣不喘,依舊吃着叫花雞,有時兩人追丟了,他還會坐在石頭,或依靠在大樹下,吃着叫花雞等待他們。
越追越遠,越追兩人對老翁的怨氣越是濃厚。
也不知三人追趕到了哪裡,一條小路出現在面前。
老翁順着小路跑上了一座石橋。
“啊喲”一聲,老翁眼前一黑,腳下不穩,就勢從橋上滾了下來。
橋面很窄,他撞和對面來人撞了一個滿懷。
橋上有無數階梯,老人邊滾邊慘叫連連,最後落在路面上,面朝青冥,一動不動。
橋上墨袍少年,清風在懷,其後跟着含草棒僕從。
橋名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