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會心一笑。
他說道:“以如今大秦養馬人的能力,剪除他們的暗中諜子,易如反掌,甚至剔除他們的人後,我們也可以用等同的辦法,反制於他們,不過臣以爲,此乃下策!”
嬴朕聞言,哈哈大笑。
“不知十三可有何上策可行?”
十三抿嘴淺笑:“陛下心中,應有妙策在腹!臣就不在班門弄斧了!”
嬴朕道:“不不,朕想聽聽,你十三大廄長的想法?”
“十三處事低調,其才能直到執掌了廄苑,才顯露出冰山一角,既然陛下都說了,十三你就談談你的看法,本宮也很好奇!”坐在一旁的白妶,放在手中的兵書《三十六策》。
“臣下遵命!”
十三回道:“臣下以爲,秋後的螞蚱,儘管讓他們去蹦躂,不足爲慮!”他說完,站在下首,不在言語。
嬴朕白妶相視一笑,白妶放下兵書,道:“謀略之道,陽謀高於陰謀,所有的招數比拼,最後都會回到陽謀上來!”
“甚合朕心,無論是主動去控制百姓的言論,還是放任自由,最重要的重頭戲,還是大秦和大焽的那場戰爭!”嬴朕淺笑,十三在他心中的高度,又憑空拔高了許多。
烈伯祖看人,確實有獨到之處,怪不得別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先賢的話,無論雅俗,總是有一定道理的。
十三退出。
白妶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向嬴朕說道:“相公,有十三坐鎮廄苑,我大秦的情報和安全,可以無憂了!”
“父皇有烈伯祖坐鎮廄苑,如今朕也有十三,穩固暗中,天佑我大秦啊!”嬴朕伸手將白妶攔在懷中,眼中歡喜而自信,未來可期!
兗州,大焽王朝,燚都。
天穹之上,飄起了牛毛般的小雨。
街頭巷尾的火奴族人,一個個都欣喜若狂,兗州自從成爲大焽的國都以來,就沒有下過雨,今日黃昏,竟然飄起了小雨,怎能不讓大焽的百姓們興奮!
人逢喜事精神爽,天下十州,大焽獨佔六州,就在三天前,和長、流二州毗鄰的東寧島、瓊州島也被大焽鐵騎攻下。
瀛淵大陸,十州三島,大焽便佔據了六州二島,世間流傳的說法是十州三島,但是咸池島,因爲隱藏在咸池之下,歸墟之中,世人以爲咸池漲水,將咸池島淹沒,世間僅有二島。
所以在世人的眼中,大焽是將僅有的兩座島嶼佔領,並獨佔了六州。
天幕升起,大地陷入一片昏暗,大焽的各家各戶的屋頂上,皆露出一大塊赤色的晶石,火紅的光芒在雨中灑在兗州之上,夜如白晝。
赤晶石乃是衍梅耶主持下,朝廷統一爲百姓安裝的,屬於惠民政策。
雨中的赤晶石的光芒,柔和溫涼許多。
不過,夜色降臨,小雨也急促起來,牛毛般的細雨不見,全部都是豆大的雨珠,呼吸間狂風大作,大雨徹底變成了瓢潑大雨。
大焽朝的火奴族人褪去對雨的獵奇,內心那來自天性的反感,蔓延到周身每一寸肌膚。
火奴族人,天生親火,小雨或許能勾起他們獵奇的心理,但是過猶不及,瓢潑的大雨讓他們甚是厭惡,一個個都退出雨幕,迴歸各自的家中。
雨如瓢潑,風似鯤鵬,多數人家屋頂上的赤晶石,直接被狂風掀起,不知刮到了何處。
燚都街道上,陷入了昏暗,崇拜大火的火奴族人龜縮在屋內,愈發不願意到街道上行走。
燚都城門上,守城的士兵,也龜縮在鼓樓、城樓內。
城門無兵,城外一陣狂風颳過,一頭小狼出現在城樓下。
若嬴朕恰好在此間,他一定驚呼出聲,眼前的小狼不就是他在雲夢山鬼谷外救治的那頭小狼嘛?它怎麼會跨過鳳凰海峽出現在兗州大焽王朝的燚都外呢?
“燚都,到是野心不小,便是上蒼之上的燚族皇都也未曾以此命名!”小狼望着城門上的匾額,竟然口吐人言。
小狼在雨中,緩步上前,絲毫不在乎城門緊閉。
它每踏出一步,狼身上的部位就變化一處,等它來到城門下,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位形貌昳麗的偉岸男子。
一頭火紅色長髮齊腿披散在身後,逆風飄揚,額生火焰狀燚字紋,白色的長袍上繡着火靈燚上,金眸璀璨,貴氣逼人。
小狼轉變爲人,風雨愈發的急促。
鬼嘯般朝他不斷吹,不斷的潑來,可惜無論是瓢潑的大雨,或是從身後吹來的狂風,都在他三丈內歸於虛無。
他望着打着銅釘的城門近在眼前,伸手可觸,嘴角一笑,一步邁出。
足落,城門化作虛無,尚未消弭的部分城門,則露出焦灼的火燒痕跡。
城門無聲息之中,被他周身無形的火焰燒燬。
他閒庭信步的行走在燚都城中,片雨不沾身,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火紅的齊腿長髮,都絲毫不受狂風的影響,自顧自的飄揚晃動,好似他周身三丈內,自成一個世界。
他獨自行走在燚都街道上,無一人發現,兗州之上憑空出現這樣一個怪異的男子。
一步數裡,宛如道家縮地成寸的秘術,呼吸之間,他就來到了大焽的皇宮燚宮。
“燚宮,好名字,天生就是爲我燚焱建造的!”自稱爲燚焱的男子,再次說道。
燚宮的御書房內,燚一端坐在龍椅之上,正在批閱奏摺,他見屋外的大雨越下越大,心裡不知不覺變得狂躁不安。
他吩咐一旁的內侍道:“燚都居然會下雨,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讓暗衛前去查詢一下,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大雨下來的太過突然,着實讓人心煩!”那名內侍回了一句,轉身出了御書房。
“嘭!”
一聲巨響,御書房的大門直接破碎,一個人影飛了進來,直接落在燚一的龍案前。
那人周身都被燒焦,整個身子被燒的痙攣成一團,不過他身上一個刻着燚字的令牌並無礙,其背面刻着他的身份,正是先前和燚一說話的內侍。
“何人,膽敢殺我內侍?”燚一見狀,勃然大怒,抓起武器,拍案而起。
“你不是一直在找孤王嗎?”
屋外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燚一打了一個冷顫,他生起錯覺,宛如身陷寒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