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驃騎以截脈手將其周身經絡封閉。
“嘭!”
黑衣首領像死豬般被扔在嬴朕面前,由百里等人腳步虛浮,水幕結界耗盡了他們的香火之力,若不是平日體魄驚人,此刻必然癱倒在地。
小墨龍撲閃着大眼睛,盤坐在嬴朕肩上,如果足夠仔細,你會發現它正將香火之力緩慢注入嬴朕體內。
嬴朕望着黑衣人首領,淡淡道:“驃騎,撕掉他臉上黑布!”雖然他心裡早就有結論了,但那成片的海草讓他起了疑心。
霍驃騎上前,手中一把殘缺的制式秦劍,對準黑衣首領就是刷刷幾劍,其包臉的黑布頓時化作碎片,猶如蝴蝶一般,隨風飄搖。
“你休想得逞!”碎衣飄零,黑衣首領的臉顯露出來。
“嘭!”
一聲驚人巨響,嬴朕等人立即避開,幸好由百里及時做出反應,沒有濺得周身皆是鮮血。
黑衣首領腦袋顯露的剎那,突然爆炸。
“豢養死士,不錯不錯,越來越有意思了!”嬴朕望着那具已經沒有腦袋的屍體冷笑道。
“冠軍你去荷塘裡將那海草精給我撈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勢力,竟然敢來我這裡找死!”嬴朕盯着院外的荷塘,臉上一片寧靜。
但熟悉的人都很清楚,嬴朕板着臉,那是暴怒的風雨前奏。
“老祖,我們給撈上來了!”白黑女懷中捧着一堆漆黑的貌似海草樣的東西,放到嬴朕面前,小傢伙頭髮溼漉漉的,衣服已經重新換上。
白妶擡手烘乾了小傢伙的髮絲,生怕夜涼凍壞身體。
蜀姓老婦人站在白黑女身邊,海草精正是在她的授意下撈的。
冰火兩重下,海草早就被摧毀,僅剩下一小節根莖,若不是深深的紮根在荷塘淤泥中,必然被凍碎,或燒作粉齏。白妶兩人擔心各自夫君,一出手自是雷霆一擊。
“這十名黑衣刺客應該是嬴氏族人,至於這株海草應該是他們豢養的妖物。”由百里望着眼前的一幕,朝嬴朕彙總。
嬴朕也是點頭讚許,要知道大陸上能叫上號的幫派,或者刺客組織,他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但是海里妖物組成的羣體他是聞所未聞。
“冠軍你辛苦一下,將這些屍體都處理掉。”嬴朕道。
霍冠軍應諾。
白妶挽着嬴朕回房,突然他轉身對霍驃騎說道:“這些人殘存的屍體你隨機處理一下,明天送到嬴徐府上,給他說一聲,就說我們隰院遇到刺客了,讓他調查一番。”
霍驃騎嘴角露笑,頓時領會嬴朕的意思:“公子,放心,包您滿意!”他起初稱呼嬴朕君上,白妶主母,爲了便於趕路改口成公子、夫人,就這樣一直沒有改過來。
不過嬴朕和白妶也很享受這種稱呼。
事情交代完後,嬴朕並肩和白妶回到房間,房內竹樓已放置好,猶如多了一張大眠牀。
白妶攙扶着嬴朕朝竹樓內走去。
“誰?”
白妶忽然發現異樣,長庚劍突然出現在手,朝窗外刺去。
嬴朕聽到自家娘子的喝聲,轉身望去,窗外站着一道黑影,他心想:“莫不是漏網之魚?”
白妶一劍刺空,黑影尚在窗外,對方的修爲很高,輕易的躲過了她的殺招,夫妻兩人連忙追出屋外。
黑影並沒有像上一波那般頭腦都包的嚴嚴實實,他孤身一人,背手而立,長髮在夜色中隨風輕拂。他見嬴朕夫妻追了出來,足下腳尖一點,身體猶如秋葉般飄了出去。
凌風御空!
嬴朕夫妻一番震撼,如此修爲的人要是對他們出手,隰院內無人可以抵擋。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黑影凌虛而行,時快時慢,嬴朕兩人跟不上時,他會放慢速度等待他們,而要追上他時,他會猛然加速,在虛空中滑行老遠方纔減緩速度。
夫妻兩人見此狀也是福至心靈,原本警惕的心態也開始平和。
白妶牽着嬴朕的手緊緊跟在其後。
白妶有些好奇的低聲詢問道:“夫君你說他要帶我們去哪裡?”
嬴朕聞言,搖頭道:“不清楚,他走的是外圍,外圍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只是路程較遠,不過看他一路時慢時快的速度,至少可以肯定,他是沒有惡意的,或許族內某個故人知曉我回來了,想要見我一番吧。”他聽自家媳婦詢問,遂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出了嬴氏族人的聚集處,外圍都是山巒水域。
因爲幫助百里佈下結界,嬴朕的香火之力消耗殆盡,後半程基本靠白妶拖着他在追趕。
黑影好似也察覺到這邊的情況,速度相較於在聚集地那邊放緩了近三成,嬴朕見他還有照顧的心思,遂詢問道:“這位兄臺,不知是何人想見我夫妻?”
“不敢當!”黑影聞言,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並未正面回答嬴朕問題。
嬴朕見對方回覆了一句,仍舊不甘心的反覆詢問。
奈何,無論他如何提問,黑影都沒有再回應,僅是回覆那一次。
黑影實在忍受不住嬴朕的詢問,腳下速度,再次加快。
約莫又行了半盞茶功夫,前方一條小河出現在嬴朕夫妻面前。
河面上橫漂着一艘小船,若不是船上有人,說不定遇見極富才情的男人,會來上一句‘野渡無人舟自橫’。
小船上出現的男人依舊背對着他們,依舊是一襲黑衣。
而此時凌虛而行的黑影落在船上,和其交談一番,猶如白鶴展翅,梯雲而上,消失在遠處密林之中。
船上黑影背對着他們,說道:“賢伉儷,請,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時。”
嬴朕站在渡口,見其同樣是背對着他們,心中暗道:“不愧是同一個人的部下,這愛好都是一模一樣的,真想從後面給你們補上一刀!”
白妶帶着嬴朕落在船上,道:“不知可否告知貴主人名諱?”
船上黑影道:“九夫人都到這裡了,不必擔心,我家主人未有惡意,您見到自會知曉。”
船上油燈閃爍,小船順風而行,很快就來到目的地,那是一處茅草屋。
屋前站着一名老者,老者容貌不可得見,他同樣背對着嬴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