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黑女純真的雙眸,望着佩玉閃現出璀璨的霞光。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詢問:“任何願望都可以嗎?”嬴嬰微笑着點頭:“任何願望都可以!”
白黑女臉色頓時有些激動,嚥了一口吐沫,顫巍巍的將佩玉遞給嬴嬰:“我希望您勸走包圍隰院的嬴族族人,不要要求公子上交任何東西!”
白黑女期待的望着嬴朕,雙手呈上佩玉。
嬴嬰上前,將佩玉推了回去,說:“白小公子,這個願望,恕嬴某人難以從命。”他說完,望着白黑女的眼光愈發的讚賞,說道:“要不,你以後跟着我吧?”
白黑女有些憤怒,不解道:“你們大人怎能出爾反爾,不是終日唸叨‘君子一諾,千金不易’嗎,怎麼才說的話,現在就不承認了?!!”
白黑女的聲音越說越大,到最後稚嫩的聲音甚至出現了破音。
嬴嬰擡手安慰:“白小公子莫生氣,且聽我慢慢說來。”遂輕柔的解釋道:“嬴某人答應的你自然作數,只是你要求的事情,現在不是我能做主了。”他說着目光朝嬴朕瞟了又瞟。
白黑女本就是極爲聰明的孩子,在他的示意下,很快就有了一知半解:“你說,這個要問我家公子?”
嬴嬰微笑着點頭:“對,在你家公子答應我的那一刻,是否上交東西就取決於他,並不在我。”他說話的聲音聲調提了起來,充斥在整個祖祠的角落,他不僅是說給白黑女聽,也在對嬴朕說話。
“爲什麼?”白黑女完全不理解其中意思。
嬴嬰微笑着看了一眼嬴朕,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君子可欺之以方!”
嬴朕目光圓瞪,盯着嬴嬰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將白黑女拉到一邊:“不要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說話!”
白黑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哦!”
嬴嬰見嬴朕拉着白黑女,轉身望向祖先的牌位,自言自語,當然也是在說給嬴朕和白黑女聽:“雖然現在對於交或不交沒有了發言權,但是我能幫助你們解決掉圍在隰院周圍的麻煩。”
嬴朕充耳不聞,望着祖先的牌位,虔誠的陷入深思。他周身散發着香火的韻味,有着一股淡淡的輝光籠罩在其身上。
輝光有着香火的香氣,連接着整個祠堂的祖先牌位。
嬴嬰並沒有發覺祖祠的這一變化,而是揮手示意銅爐:“你去一趟隰院,就說我嬴嬰以奉祀官的名義讓他們來一趟祖祠,實在有不聽話的,你打一頓,在告訴他,九公子嬴荷華也在祖祠。”
銅爐聞言,應諾而退。
嬴朕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陣熱波震盪,他便消失不見。
銅爐消失,祖祠歸於寂靜,嬴嬰跽坐在中央供臺前,嬴朕帶着白黑女一個一個牌位的致敬,每到一個牌位前,他必靜默鞠躬。
其實自他甦醒,一旦有空,他或帶着白妶,或獨自一人待在青銅神龕中跽坐在祖先面前,愣愣的出神。
不過在青銅神龕中,有小墨龍陪在他身邊,現在有白黑女跟在身側。
清風閣,嬴病已安插在隰院人羣中的眼線返回,他周身紅腫,尤其是雙眼腫的成了一條線,若不是他修爲高深,估計連走路都成問題。
嬴病已和嬴徐一臉不可思議的詢問道:“他動手打你們了?”
腦袋紅腫如豬頭的眼線,支支吾吾的迴應:“沒,他沒有出現,是嬰公子的護衛銅爐。”話說的到是不結巴,不過聲音嗚嗚的,根本聽不清內容,因爲他不止雙眼紅腫,連嘴巴也被揍的嘴脣外翻,嘟起來猶如是圓鈍的公雞喙。
嬴徐有些生氣的問道:“怎麼不找一個說話利索的來回報,我看你們是不想幹了?!”
眼線十分委屈的的嘟囔着回答:“不是我們沒有想到,而是我就是其中說話最利索的。”他的內心吶喊道,可惜說出來,依舊是烏央烏央的,根本聽不清內容。
嬴徐見他又嗚嗚的說不清話,站起身來就要錘他。
嬴病已劇烈的咳嗽,拉住他勸解道:“或許他就是最清楚的一個。”安撫好嬴徐,他強忍着咳嗽詢問:“你說慢點,一字一句的說。”
眼線聽到嬴病已的話,激動的不住點頭,心裡哭出聲來:“不愧是老大,還是您老人家理解我們!”此時嬴病已在他的眼中愈發的光輝偉岸,他決定要好好的表現,以報答老大的理解之恩。
眼線拼命的努力,嬴病已半猜半蒙下,終於搞清楚了帶回來的情報。
嬴徐說道:“既然奉祀官招呼族人到祖祠議事,我這個族長自然也要去見證一番。我到要看看,這次你嬴荷華沒有了這些憑藉,你拿什麼給我鬥!”他聽到嬴朕隰院被族人包圍,只能躲到祖祠,突然有些小激動,想盡快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嬴病已咳嗽的說道:“走,我們也過去。”他拿起藤柺杖站了起來,在嬴徐的陪伴下,朝祖祠迤邐而去。
嬴宗祖祠,在銅爐的帶領下,原本包圍隰院的嬴氏老少,陸陸續續的出現在祖祠外。
嬴嬰這個奉祀官,在族人的心裡還是有威信的,再加上他們打心裡敬重祖祠,原本吵吵嚷嚷的族人立刻安靜下來。
隨着族人的來到,銅爐和銅壺如兩尊門神般,站在祠堂正殿門口左右。
祠堂正殿內,嬴朕一如既往的帶領着白黑女在禮敬先祖,此時他周身已經被香火輝光濃濃的包裹着,雖然嬴嬰沒能看見香火繚繞,但是因爲太過濃郁,每當嬴朕走過其身邊時,他都能聞到一股香氣。
要知道百年的守廟,他早就對香火之味免疫了。
嬴嬰雖然發現了異常,但依舊安之若素,閉目眼神。
嬴氏族人見到嬴朕正淡定從容的瞻仰先祖,一個都憤怒不已,想要衝上去,好好的給他一頓。
不過,殿門左右站着銅壺銅爐,他們都沒有機會踐行心中所想。
時光流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外面族人的圍着的越來越多,最先來的都已經怒不可遏,恨不得生撕了嬴朕。
嬴朕並未在意,依舊閒庭信步的瞻仰先祖。
約莫又過了半柱香,嬴朕終於停了下來。
嬴嬰起身,走向殿門,開始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