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朕的話,剛起,清風閣外就傳來喧鬧聲。
方纔因爲嬴朕拒絕,退出內屋的王彪橫着飛了進來,肩膀上血肉模糊,傷口極爲奇特,一個極深的血洞正在汩汩的冒血,血洞口一大片血肉都被生生削去,此時也在乎乎的滲血。
“槍傷,看來是來了!”嬴朕望着跌落在身前的王彪呢喃,他橫趟在地,從臉龐到下體,衣服破碎出一道長痕,是槍桿、或棍棒類的兵器所傷。
此道傷正是王彪落敗的關鍵。
王彪飛入,雕花門被撞破而開,露出一名持槍男子。
槍是亮銀勾鐮槍!
男子名曰霍驃騎!
正是嬴朕所等之人!
霍驃騎橫槍在手,單膝下跪:“稟主上,冠軍幸不辱命!”
“好,非常時期,不必拘禮!”嬴朕上前將霍驃騎扶起。
嬴病已打量着霍驃騎,長槍在手,劍眉星目:“真是一員虎將,如此良才,當不下於大寒驃騎將軍霍去病!”
嬴氏一族雖然和寒朝是敵對勢力,不過正是因爲如此,更爲關心大寒王朝一舉一動,畢竟最爲了解自己的是敵人。
“東西帶來了嗎?”嬴朕詢問。
“按主上的吩咐,全部都帶過來了!希望沒有耽誤時間。”霍驃騎道。
嬴朕微笑道:“不早不晚,剛剛好!”
此時嬴病已咳嗽着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嬴荷華,別以爲你的屬下來了,就能讓你安然帶着解藥離開,別說來一個,就是由百里也來了,解藥我不給,誰也別想得到。今天你答應則罷,不答應也要答應。動手!”
他一聲吩咐,清風閣內又再次出現五位族老,一個個都鬚髮見白,就是最年輕者,髮絲也是黑白相間。
“慢着,你確定你要動手,不後悔?”嬴朕望着突然圍攏上來的十位族老,渾不在意,反而大有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感覺:“是嗎,這麼強勢的嗎?我嬴九還真不信!”
嬴病已見嬴朕一聲輕喝,右手自霍驃騎處接過一枚玉佩:“你!沒想到堂堂九公子,居然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哈哈……”嬴朕捧腹大笑:“這話自病已先生的嘴裡說出來真是極具諷刺,既然你做出了初一,就別怪他人做十五!”
嬴病已見狀,咳嗽加劇,手中的絲帕上沾染梅花點點:“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
“看來病已先生是不打算屈服了!不得不佩服你,夠冷血!”嬴朕話音未落,就聽到那邊嬴病已再次咳嗽着嘶吼:“動手!”
嬴朕微笑揮手道:“慢,病已賢弟不要焦急嘛,爲兄這裡還有不少東西,等欣賞完了再說,不急不急?”
嬴朕將玉佩扔給他,自霍驃騎手中拿過一枚金鎖:“不知病已先生可認得此物,這可是個好物件,幸得我嬴九點化,如今真是金光燦燦,可不得了,不過,還是不夠,既然給他開過一次竅,不介意再爲他來一次,畢竟再開一次竅,不過舉手之勞!冠軍,你說是吧?”
嬴朕拿着金鎖自霍驃騎身邊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嬴病已滿臉通紅,用手捂住絲帕咳嗽的愈發厲害。
“開竅,再簡單不過!”霍驃騎應和。
“你,嬴荷華,你把來兒怎麼了?”嬴病已雙眼猩紅,咳嗽連連。
“冠軍,告訴他!”嬴朕道。
“病已先生,不必擔心,我們只是請嬴來公子,做做客,沒別的,您不用擔心,很安全的!”霍驃騎認真說道。
“大丈夫怎能沉迷於兒女情長,嬴荷華你太低估了我!”嬴病已沉默了良久,咬牙道:“動手!”此時‘動手’二字自他嘴裡一字一句的迸發出來,咳嗽聲竟然也被壓制。
“慢!”這次嬴朕尚未說,那邊嬴徐就開口制止道。
“嬴荷華,你到底想做什麼!”嬴徐質問。
“哈哈,這個你可不能問我,得問問你們想做什麼?”嬴朕目光自嬴徐的身上掃過,落在嬴病已不斷咳嗽的身上:“說實話,嬴病已,我真是太低估你了,你算什麼東西!你既然你嫌棄太少,不巧,我這還有一件!”
霍驃騎很配合的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嬴徐說道:“我家主上說,病已先生覺得太少,那就請嬴徐公子雅正一下,這物件可夠分量?”
嬴徐手有些顫抖,心中很是抗拒,不過不得不接過盒子。
他手捏盒子,遲遲不肯打開。
嬴朕道:“打開看看吧,我嬴九包你滿意!”聲音帶着一股冷厲,此時被他一直壓制的狠辣終於透露出冰山一角。
嬴徐慢慢打開木盒,盒蓋方閃露一絲縫隙,他猛然將其合上,朝着嬴朕怒吼道:“你將她如何了?他可是你弟妹!!”
木盒僅僅閃開一絲縫隙,若是站在嬴徐身後,定然能夠看到那是一截無名指,其上有一枚玉質的約指。
“賢弟別如此激動嘛,手下人都很懂事的,動作乾淨利落,弟妹沒有感受到一絲疼痛,你看盒中都沒有血跡不是?”嬴朕淡然的說道,手中用力將他猛然推開。
嬴徐用手緊緊的捏着木盒,癱坐在桌上,雙眼無神:“嬴九,你夠狠!”
“解藥拿來吧!”嬴朕道。
“你將他們先放了!”嬴徐目光彷彿有有了光,嬴病已也咳嗽着望了過來。
“拿來,現在你們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嬴朕冷聲反問。
嬴徐顫抖着雙手自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遞了出來。
嬴朕道:“冠軍,給小傢伙服下!”
“主上?”霍驃騎接過玉瓶,遲疑道。
“無礙,若再敢動手腳,那就休怪我斷其香火,滅其子弟!”嬴朕說着自嬴徐和嬴病已身上掃過。
“你贏了!”嬴徐無力的詢問:“什麼時候放他們?
“放心,等我們安全了,自會讓你們相見!”嬴朕上前拍拍嬴病已的肩膀:“我嬴九向來良善,不會要挾你們退出,畢竟同出一脈,公平競爭嘛!”
“抱上嬴徹,我們走!”嬴朕對霍驃騎說道。
嬴朕抱着嬴罪,朝清風閣外走去。
正好一名白髮族老擋住了去路:“怎麼要留我們吃飯?”
嬴病已咳嗽着揮手。
嬴朕、霍驃騎揚長而去。
“嬴徹,你們口中的罪子,並沒有死,讓你們失望了,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清風閣外,嬴朕輕飄飄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