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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逗洲西北面長江水面,初升的紅日照耀下,吳遷率領的凌波軍第一艦隊正迎戰樑纘率領的淮南軍。
相比於吳遷這邊巨大的五牙大樓船,三層大斗艦,鐵甲海鶻船等大戰艦,樑纘這邊的的卻幾乎清一色的小漁船,以及諸多汴船。遠遠看去,就如同一羣螞蟻衝向數一羣甲蟲。
擁有幾十條大戰艦,數千水軍的吳遷並不願意放棄秦軍的水上優勢,主動的迎敵出戰。對於島上的秦軍來說,長江水面,就是最好的屏障,若是讓淮南軍輕易的登島,那就得陷入苦戰。
淮南軍的船雖小,但很多,多到摭天蔽日,千帆塞江。
不過吳遷絲毫沒有懼意,看着對面的這些鋪天蓋地的船隻,他就不由的想起了多年前,他跟着封明率着上百條戰艦襲擊李璟的情景。
當初大謝砦的艦隊雖然不如眼前的船多,可論起來實力卻比這些漁船舢板強多了。但最後還不是敗於李璟之手,連續幾次,無一不是大敗。究其原因,並非李璟的戰艦更大更猛,而是李璟掌握着海戰神器,神火。
神火一出,誰也爭鋒?
說來,水師其實好久沒有真正打過海戰了,從北到南,從遼海到東海再到南海,秦軍的水師縱橫無敵。許久不曾打過仗,都讓淮南軍以爲他們憑一些小舢板能夠對付的了大帥的水師,真是可笑。
今天雖然他手上只有一個分艦隊,可他依然可以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雙方的艦隊在不斷接近。樑纘雖然號稱高駢手下第一大將。但實際上陸上大小戰打過數百。但水戰,他還真沒打過。面對秦軍的百多餘船,他的戰術很簡單,把那無邊的船隻指揮着衝上去,準備來個蟻多咬死象。
“淮南軍也不過爾爾,就憑着這些小舢板,居然還想和我們水上較量,哈哈哈。”吳遷哈哈大笑。凌波軍的戰艦都是大船,特別是在長江口這種極爲寬闊的水面上,可謂是如魚得水。而對方卻全是小船,這高下立現。
“吳軍主水軍元老,教訓這些臭魚爛蝦還真是殺雞用牛刀。不如給在下一個機會,讓他們試試在下新改進的大殺器!”鄧煥站在後面嘿嘿笑着,似乎對面那無數的船隻,早已經是他的嚢中之物。
吳遷也知道這個鄧煥的過往,知道這是個瘋子般的傢伙,但對於火器這行卻是第一等行家。雖然他手上有神火。不過也不願意輕易拿出來使用,聽說鄧煥有大殺器。當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子明兄的大殺器。”
鄧煥嘿嘿一笑,他先前準備製造大炮,結果卻屢屢不成功,最後還是李璟點拔了他一下,讓他換了一個思路。
此時他一揮手,立即有一隊士兵將一排大鐵筒擡了上來,架到了江海號的五層甲板之上。
這些巨大的鐵筒每個口徑約有一尺,筒身則約有三尺,整個筒十分的輕盈,與鄧煥當初折騰的那八千斤銅炮比起來,真是太過簡陋了。
吳遷也有些好奇的看着這些大鐵筒,不明白他把這些東西弄上來做什麼。
鄧煥嘿嘿一笑,賣着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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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軍主一會就能看到威力了。”
一排八個精鋼打造的大鐵筒已經仰口朝上擺好,緊接着有士兵把一個個二十斤重的炸藥包放了進去。
在每個鐵筒前還有一名拿着望遠鏡的觀察手,認真觀察着敵我雙方之間的距離。
眼看着敵方船隻已經進入了一百丈之內,轟隆巨聲響起,樓船甲板上飄起一陣陣白煙,然後整隻船都在搖晃。
吳遷抓住旁邊的欄杆,擡頭望去,只見遠處敵船中已經飛起數個極高的水柱,似乎還有船隻已經中彈。
他張大着嘴,有些不敢思議,這可是足足近百丈的距離啊。就算樓船上裝載着的大將軍炮,也不過如此距離。但大將軍一次得動用二百餘人發動,而這鐵筒,輕便的很,有兩三人就可以操作了。
他顧不得耳朵中的轟鳴聲響,連忙舉起千里鏡向前觀望,只見剛纔那一輪十炮打過去,似乎有一炮直接打中了一條船,那條船上的二十餘人直接碎屍了,血染紅了江面。而其它的九炮雖然沒直接命中,可那巨大的二十斤炸藥包,落在船隊中爆炸,產生的巨大爆炸衝擊,卻也極爲驚人。衝在最前面的幾十條小船,幾乎全都被掀翻了,甚至靠的近一些的,直接被震的七竅出血。
不過這效果,卻似乎並不讓鄧煥滿意,他親自走到那邊,讓士兵又再次裝填,然後豎起兩隻大拇指,在那裡測量瞄準着。
其它的炮手也和鄧煥一樣,在用拇指做測量,一邊測量一面調整炮筒仰口角度,片刻之後,鄧煥下令點火。
這一次,並不只有這條船上開炮,另外的一條樓船,還有那四條鬥艦,以及八條海鶻也一起開炮。
多達數十門大筒同時發起震耳欲聾的炮聲,一股股硝煙在水面上飄起,然後對面已經衝入射程之內的密密麻麻的小船瞬間遭遇滅頂之災,隨着一股股水柱的升起,更間雜着大量的碎肢殘塊飛起,鮮血飛濺。
僅這一輪,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對面的那片巨大的船隊,已經生生的少掉了一塊。
吳遷看着那些大筒目光火熱,這玩意比起船上的拍竿和投石器來都要猛啊。
一百丈的射程,而且還具有連續射擊的能力,雖然看似不太準,而且消耗的火藥也很多,但是效果還是沒的說的。一輪炮擊下去,就足以讓敵軍喪膽。就算打十炮中一炮,那也是不得了的。中一下。對方整條船幾乎就沒有幸存者了。
“子明兄。這...這究竟是什麼新裝備,居然如此厲害?”
鄧煥表面上無比鎮定,其實心裡頭也是驚濤駭浪,沒有想到實戰起來,這玩意居然如此厲害,真不愧爲秦王所說的大殺器啊。
“嘿嘿,這個就叫飛雷炮。”
吳遷拍着鄧煥的手臂,連聲讚道:“子明兄先前研究出的霹靂火和震天雷就已經無比厲害了。沒有想到,居然又研究出了這麼厲害的飛雷炮,果然是神人啊。”
鄧煥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一人也弄不出這些來,和霹靂火與震天雷一樣,都全靠秦王指點關健,最後才能弄出來。”
吳遷愣了下,不過想象也是,秦王當初弄出來的神火天火,可不比這個差。
那邊的樑纘完全被打懵了。什麼時候居然見過這種打法。
在如今,飛火這玩意其實已經不神秘了。因爲當初都裡鎮也有這配方,很快朝廷和一些大軍閥都知道這配方,私下都有研製。關健還是裝配問題。比如朝廷的神策軍,就裝備了不少。而高駢的部隊,也裝備了一些。不過他們沒有如李璟這般大規模裝備,不是不知道這武器的厲害,而是在鐵礦石,硝石,硫磺等物資上不夠,而且也沒有整套成熟的生產作坊,無法大批量生產。
可水師剛纔的百炮齊鳴,還是嚇到樑纘了,一百丈的距離啊,就算有飛火,但這麼遠的距離也得機發啊。可一百丈遠的投石器,都是大傢伙,一般的船上哪裡裝備的了。
可對方剛纔居然如此規模的飛火齊發,這就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了。
不過樑纘也好歹是高駢手下第一將,立即回過神來,大聲傳令:“分散開來,分散衝過去!”
飛火再厲害,也數量有限。而淮南軍的優勢在數量,只要能衝過去,纏上秦軍戰艦,便能跳幫做戰,甚至奪船。
江海號上的鄧煥卻嘿嘿一笑,“分散開來我就會怕嘛,就讓你們再償償天女散花!”
“什麼叫天女散花?”吳遷問。
鄧煥卻直接提來一大串霹靂火,足有十枚,每個兩斤,十個一串就是二十斤,相當於一個炸彈包。
那些炮手很乾脆的把集中霹靂火裝進了大鐵筒,然後瞄準一番,又一次點燃發射藥。
又是一聲大響,那集束霹靂火已經飛向了衝過來的船隻,眼看着這雷就要落入水中時,卻突然凌空爆炸,十枚霹靂火在水面上空凌空爆炸,頓時無數破片如冰雹一般的濺射下來。
十丈的範圍頓時都成了破片濺射覆蓋區,下面的小船基本上都沒有防護,突然的打擊,一下子就把下面十丈範圍內船隻上的水手和士兵都掃中了。
一片驚呼慘叫哀嚎聲連綿響起,此起彼伏。
鄧喚手一揮,頓時戰鼓號角連綿響起,各條船上都得令使用天女散花。
這一下的打擊,雖然聲勢沒有先前的猛,但殺傷的效果卻比先前的還要厲害。
之前的炮擊,一炮之下命中者必死,可這天女散花,殺傷範圍更廣,卻是大量殺傷而不是殺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不死,可受的傷也不是一處兩處,除了立即退出戰鬥,得到救治,不然,也同樣堅持不了多久,最終不是死於失血過多,便是要死於感染這些。
吳遷嚥了咽口水,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原來這就是天女散花。”
在這個冷兵器的時候,這種飛雷炮的出現,確實讓人喪膽,一百丈的射程,更簡便的操作,讓這種重武器幾乎變成了單兵武器。特別是此時在海上,船隻再分散,每條船上也都是幾十數百人,一炮命中,幾乎就整條船毀人亡。
鄧煥打的過癮,連連搖動令旗開炮,一發發的炮彈打的淮南軍哭爹喊娘。
就在樑纘已經臉色發白的想要撤退時,對面的炮擊突然停了下來。
吳遷還舉着千里鏡,一面大喊:“子明兄,再來幾發!”
鄧煥嘿嘿笑了幾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吳軍主,炸彈打光了,接下來得看你的了。”
飛天雷確實厲害,但消耗也十分巨大,這麼一會的功夫,吳遷和鄧煥打的過癮,結果帶來的火藥全打光了,連霹靂火和震天雷都全集束打掉了。
戰場上的異常景象樑纘很快就發現了,他隱約猜測出可能是沒有炮彈了。
剛剛慘白的臉龐不由的泛起了紫色,眼神兇狠的瞪着不遠的秦軍水師,惡狠狠的揮刀前指,“敵方的飛火打完了,這下該我們表現了,吹號角,第一個登上敵艦的,賞黃金百斤!”
“殺!”那些剛還被打的哭爹喊孃的淮南軍,此時重賞之下紛紛成了勇夫,一個個紅着眼睛拼命的划着漿向着秦軍水師衝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