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是在尋找原因。管事腦子已經飛快地在計算,一畝地少說一點吧,一萬錢,真的不多,只有十貫。但想想,地多啊,韋家有多少地?以萬畝計算,幾十萬畝地。這是多少錢?大唐一年財政收入是多少貫?
管事都腦子暈了。過了半天他說道:“不會這麼多吧?”
王畫才驚醒過來,他回過頭來,看到管事一臉豬哥的模樣,知道他想佐了。一尺紲布現在價格是這麼多,還包括運輸、紡織、染色等等的成本,在現在粗糙的手工藝下,除了達官貴人外,幾乎百姓家裡都是自己動手紡織的,一個小繅車,如果養蠶,有一個小綾機。有時候連皇宮裡的貴妃們也閒着無聊,自己動手做一些紡織品。
歷史的事件,王畫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與工藝品相關的大事件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唐語林》時就記載過一件事。玄宗柳婕妤...妹適趙氏,性巧慧,因使工鏤板爲雜花,象之而爲夾結,因婕妤生日,獻王皇后一匹,上見而賞之,因敕宮中依樣制之,當時甚秘,後漸出,遍於天下。這裡的夾結,就是夾纈。是一種染法。
用兩塊鏤空同樣圖案的木板夾着雙摺的絲綢,在空花中塗上蠟或者漿,待幹後拆板投入染缸染色,錄去蠟或者漿粉,圖案花紋就顯現出來。還有一種染法,直接塗色,然後再上別的夾板,覆上色,就染出多種色彩的印花絲綢。因爲絲綢是對摺的,其花紋都成對稱,所以稱夾纈。
還有一個原因,物以稀爲貴,比如元青花,是所有瓷器中最貴的瓷器,但它的工藝並不是最好,主要因爲它量太少了。但精美大氣的康熙青花。一個大件普遍只要幾萬塊就可以買到了。況且棉花。一旦紡織技術提高,棉花產量也提高,價格會成倍的下跌。
但一開始利潤將會是驚人的。可王畫還在尋找爲什麼看到這樣的利潤,棉花在中國普及的時間那麼慢?
他想了想,說道:“麻煩管事一件事。”
“啊,啊,什麼事?”管事才稍稍清醒。
“你有沒有認識的高昌商人,將他帶過來,我詢問一下事情。”
“有的,有的,”這個皇莊那麼大,吃喝穿住,管事都在負責處理的。特別是生活用品,經常與一些胡商打交道。他急忙出去,本來得知棉花來歷後,都感到氣妥,早就有了,還有什麼稀罕的?可現在又要將它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王畫坐了一會兒,他纔想起李裹兒,不是說好的,怎麼又沒有來。得先將棉花的事弄好吧。工藝品是賺上等人家的錢,棉花普及開來,對老百姓都有好處。這是一件善事,又不需要自己費多大力氣,何樂而不爲?
一會兒,管事的帶着一個胡商站在田間。王畫聽說後迎了出去,管事正在問這個胡商:“你認不認識這種莊稼。”
“認識啊,草棉子。”
成了草棉子了,王畫在一旁插道:“有沒有什麼區別?”
看了看後,說道:“有,就是你們的種植方法,這樣種太疏了,我們高昌哪裡有種的,但都是打了一個坑,裡面撒上幾粒種子。你們這樣種恐怕會成大問題。”
王畫聽了笑了笑,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眉目。他又問道:“紲布這麼貴,爲什麼不大面積種植?”
胡商思付了一下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產量它略微大一點吧,可採摘麻煩,還有一個原因,主要織成佈線更麻煩。因此有百姓種草棉子,有百姓還繼續種植火麻。”
“產量多少?”
“這個不知道了。”
“那麼多謝閣下了。”
“不敢,”他還以爲王畫是皇莊的人,不過也不敢得罪。拱手告辭。
王畫坐在長滿青草的田埂上思考着。中國種植棉花有幾次**。第一次是悄無聲息地引進到中原來,然後是朱元璋下詔引起全國重視,還有黃道婆的紡織機,再就是解放後,首先是疏密關係的驗證。證明以前的種植方法是錯誤的,開始疏種。用營養鉢,還有一次**就是雜交棉的出現。對於產量與種植方法,王畫還真有點不懂。但他印象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幾個親戚,連水稻也不種,開始種棉花。如果沒有很好的經濟收益,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再返過頭來就能理解了。爲什麼棉花普及很慢,紡織機器的制約。現在布匹的主要材料還是絲或者是麻,有羊毛什麼的,除了制毛筆外,就是制氈毯。因爲制布,首先要制線,絲麻纖維長,制紗線容易,但羊毛兔毛的什麼,制線難度增加。更不要說棉花。高昌與嶺南如何制棉紗的,王畫沒有看到,但估計很繁瑣落後。
第二是政府的不重視,還有產量也是一個問題。好象原來的棉花畝產只有一百來斤,這是籽棉,皮棉只有三分之一。這是良田,如果田地再差一點,只有幾十斤。效益不明顯。但從營養鉢出現後,產量在穩步上升,究竟多少,王畫也不知道了。但幾個月後,皇莊棉花收成上來後,就會得到一個準確的數據。但結果不會讓人失望的。
想通了後,他拍了拍管事的肩膀說道:“相不相信我?”
管事點了一下頭。這個小冠軍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的創造者。
“那就好,也許幾個月後,連皇帝都會因爲你的功勞,而召進你的。”
“王小候爺。皇上早來看過了。”
“哦,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小候爺,你想一想,這麼一大塊土地,不種高梁,不種麥子,種這種草棉,消息傳得多快。皇上聽說了,與皇太子一道親自來到皇莊察看。但那時候我們也知道它是草棉,沒有抱多大希望。不過皇上聽說後,也誇獎了皇太子,說皇太子會知道關心民生。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沒有抱多大希望,馬上你就知道它會有多大轟動了。”王畫自信的說道。原因已經找出,那個高昌胡商說得不清不楚的,但他能判斷出,高昌農民是怎樣種植棉花的,大不了散種在一些河灘上,恐怕連管理一下也沒有,一切靠天收,一畝地採出幾十斤籽棉就算是好的了。難怪紲布那麼少,連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還有一件事,你再請一些工匠,想辦法將那種紡車改造,主紡紗速度更快,紡出的紗線更細。”說着他回過頭來,看着管事,可他還是隱約地看到管事眼裡神情忽信忽疑。
沒有辦法,一切靠事實來證明吧。
回到了農莊,又過了好一會兒,李裹兒纔來到。她冷着臉說道:“小候爺,現在春風得意,想要見孤有什麼事。”
王畫差點氣着,但有婢女與公公在這裡,他不好發作。他說道:“可否書房一訴。”
將李裹兒領進書房,將房門一關,反正他與李裹曖昧的事,連坊間都傳開了。血營的弟兄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他也不想遮蔽。轉過頭來,看着李裹兒,穿着一身胡裙,繫着黃腰帶,裡面着一身紅色褻兜,很妖媚的打扮。
王畫看了反而更來氣,他說道:“趴到那張胡椅上。”
“你要幹什麼?”
“我讓我趴到那張胡椅上,你沒有聽到!”王畫低喝道。
看到王畫似乎真發火了,李裹兒有點害怕,趴在書桌前的那張胡椅上,挺着兩堆豐滿的肥臀,還直哼哼,說:“你要做什麼?我可是公主。”
“我管你是不是公主,現在你要記好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王畫再次霸道地說道。
“你這是逆上。”
“那你告狀啊。”
能告得通嗎,如果自己跑到祖母面前一說,現在王畫正是當紅的時候,說不定狀沒有告通,反而又讓祖母來個二十庭仗。
“那我喊人了。”
“你喊啊。”
李裹兒真不敢喊了,因爲嘶啦一聲,她的裙子已經被撕碎了,然後一聲“叭”,她的白臀上傳來的。王畫拿出一個夾書的玉尺在她白花花的臀部,抽打起來。
“你敢打我?”
“我在打我的女人,告訴她以後如何做我的女人。”
“我哪裡做錯了?”
“你錯的地方太多了,爲了讓以後我們有機會在一起,我連命也不要了,”說着王畫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全身的傷痕。
“可那是你報效陛下的。”
“也算不錯,可如果不是爲了你,我何必尋找捷徑,進入軍營,就是進入軍營,突厥侵犯河北,當時我駐軍卻在關內,又何必需要冒着巨大的危險,轉戰幾千裡!”又抽了一下說道:“你當真我喜歡當官啊!錯,我喜歡的就是燒燒瓷,作作畫,寫寫字。當什麼官,什麼忠與奸的,都是一羣狗屁!”
這也是王畫的最大領悟,自從進入朝堂當中,對忠與奸的概念反而越來越模糊。倒是有一句話,讓他深有體會,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唯一在心中堅持的底線,就不要太坑害老百姓,還有不能賣國。只要這兩點不違背,就是做奸臣,他現在也無所謂,關健是要成功,不能失敗。
“還有,想一想,你與小持盈兩個人的對比吧,你現在持寵驕橫,蠻不講理。可是你的小九堂妹,雖然歲數小,可陪我同生共生,還爲血營將士做了幾千道平安結。你做了什麼!”
“我也做了,做了青絲符。”李裹兒委婉地說道。
“哼,如果不是這道青絲符,我早就將你放棄了。還有,小持盈只是一個小孩子,就是這樣,我有沒有太多的與她做過什麼親熱動作,更不要當着你的面了。看來我得思考一下,或許娶了小持盈,也許相王會真的喜歡。”
“別,我錯了,你打我的屁股吧。”李裹兒聽到這裡,她可是急了,現在王畫地位重要,不講感情了,有他相助,自己父王登基都有許多把握,這也是母親反覆叮囑過的。如果他突然反水,回去後,母親也要將自己皮扒掉。
“那你說說哪裡做錯了?”
“我該以後多關心你,多站在你的立場想問題。”
“嗯,這還差不多,主要是地位,裹兒,”王畫看着她雪白的粉臀上面泛着十幾道紅印,其實也沒有真的用力抽打,主要給她一個深刻的記憶而己。王畫說:“這都不是主要的,你還記得我們才相識的那時候嗎?”
“嗯,奴記得。”
“那時候我就感到皇上,以後對皇太子會逐漸放權的,也沒有開創大周時那種酷法。因此你的地位越來越尊貴。但越是驕貴,越是要謙虛做人,許多人不是敗在底谷裡,在底谷裡,他們反而很振作。但到了高峰時,他們不知其所爲,然後轟然倒地。”
韋氏就是這樣敗的。還有李隆基,也是將國家治理到了一個巔峰。也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罕有的頂峰,文治,天下百姓繁富裕。武功,邊疆也屢屢捷報頻傳。然後呢,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在這一點上,他還不如一個滿人,康熙做得好。
“奴記住了,以後要低調做人,二郎,要了奴吧,”說着李裹兒扭動着一對白臀,從後面還可以看到深深的股溝下面,如同春露一般灑落着出幾滴水滴。
王畫低吼一聲,大力的進入。很潮溼,難道小裹兒還喜歡女王?
良久,在李裹兒一聲大叫中,兩個人才結束。
李裹兒不顧自己的狼籍,細心地用被王畫撕下來的裙布,揩試着,然後偎依在王畫懷裡說道:“二郎,剛纔那種騎法,雖然很羞人,但奴很興奮似的。”
又在王畫胸膛上劃了一個圈,舌頭舔了一下,說道:“二郎,奴好想天天與你在一起,讓你騎,要怎麼騎就怎麼騎。”
王畫譏諷地說道:“你不是有一個駙馬爺。”
其實這是帶着試探性質,那一天的情形王畫到現在還不開心。
李裹兒吃吃笑道:“二郎,你也吃醋了,我還以爲你不吃醋的。放心吧,那個駙馬爺,現在讓奴定做了一張大牀,還有從各地挑來十幾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每天晚上大牀同眠,迷得神魂顛倒,根本不會與奴有什麼關係的。”
王畫抹了一把冷汗,就是一個鐵人,這樣享受下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難怪在大明宮,老武的請功宴上,他看到武崇訓整個人瘦得象一堆枯柴一樣。原來是這麼整的。
李裹兒又說道:“二郎,如果你喜歡,奴以後也找幾十個美麗的小娘子伺候你。”
“得,算了吧,你連一個十歲的堂妹飛醋也吃,那樣你還不活活氣死。”
“那不同的,她有可能是正妻,這些都是婢女。”
“裹兒,那也不行,我要求你不作風不能亂,我也要不能亂。這樣大家才相互公平。”
“那你前天爲什麼還找了一個婢女帶回去?”李裹兒狡黠地問道。
消息傳得可真快,長安那麼大,這才兩天功夫,就傳到李裹兒耳朵裡面。王畫正色地說道:“我還有一些產業。現在我是朝中官員,不好出面管理,這些產業就是我的幾個婢女在管理的。但兩個婢女不久後,將要出嫁給別人。李紅一個人忙不過來,我替她找的幫手。”
“二郎,不用解釋,奴也知道那個紅小娘子,還是一個雲英姑娘。這個奴不會計較的。只是奴好想與你天天在一起,”一邊說着話,一邊還在撫弄着,看到有反應了,李裹兒說道:“再來。”
說着坐在王畫腿上。
兩回春風,兩個氣喘吁吁地坐在胡椅上都不能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李裹兒才擡起一張如玉如花的嬌臉兒,說道:“今天奴讓你騎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王畫也有些憐惜,小裹兒現在長大了,至少按照現在的生活風俗,早就開始過着正常的生理生活。但因爲他的底限,也在束縛着她。想到這裡,他心漸漸軟了下去,看着李裹兒眼光開始柔和起來,撫着她的一對**說道:“裹兒,放心,我正在努力。去年我在皇宮裡,對你說過,近了。現在真的近了。”
李裹兒點頭,王畫的意思她開始有些明白過來。兩個人原來身份有着巨大的的懸差,但經過王畫一年的廝殺,終於讓武則天封了冠軍候。如果換作現在,她與王畫成親,王畫的地位已經開始與她般配。
還有她隱約地聽出王畫今天的某些話音,因爲王畫在幫助自己父王。現在這件事,爲了讓武則天不生氣,還在隱瞞着。如果事情公開了,相王一怒之下,王畫與小九的婚事還得告吹。
但不行,還有一道大山,那就是自己的丈夫。武家不是薛家,讓皇上下旨賜死。然後象自己姑姑一樣,恢復自由之身,想要嫁給誰就嫁給誰。她想了一下說道:“二郎,奴有一件事,與你協商一下。”
“什麼事?”
“想要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去,還不讓人察覺,有什麼樣的辦法?”
王畫聽到這裡,他全身立起寒意,眼前又出現了幾個胡餅。他低聲問道:“好好地,問起這個幹嘛?”
李裹兒還沒有察覺到王畫神情的變化,她偎在王畫懷裡說道:“二郎,我想將武崇訓殺死,這樣我們倆個人就可以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