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謎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着,是清脆的男聲,“作爲血族的殺手,你向來只幫助血皇吧!”
“呵,倒也不是。我只幫助我自己。”穆淺凝嘴角微微一揚,“這個世界上,只能相信你自己。別人對你的好意只不過是虛僞的變裝。”
“自己?如何相信自己?”謎的語氣很是冷淡。
穆淺凝聽了這句話,不由有些驚訝。
他連自己都不相信?爲什麼會不相信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呵不會騙自己了。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的。”謎繼續說着,這讓強勢的穆淺凝近乎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
“不明白……有什麼不明白?”穆淺凝的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嘲諷,“都是苦命人……”
“但卻不一樣……”穆淺凝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謎搶去。
“呵……呵……”穆淺凝冷笑兩聲,思索片刻。
“今日有幸與先生你交流。我只想問先生一句,你需要我的幫助……還是,不需要?”
謎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或許吧,不過我想我可以自己解決。”謎不想得到任何人的幫助,他不屑如此。
穆淺凝淡淡一笑,這算是在諷刺自己的實力嗎?雖然眼前這個人精神力了得,但體內卻沒有半點能力,說難聽的,他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他不需要……這是在說自己的能力不如他?儘管這樣想着,可穆淺凝纔不在意。能力,是爲了自己而擁有的,爲什麼要天天掛在嘴邊?
“呵,好啊。那我就看着。”穆淺凝毫不在乎,你看不起我,那我何必幫你,看戲不就行了?
“隨你看,我來就是想知道你的身份。如今我確定了,你對我無害便可。”謎解釋着他的來意。其實不用說,穆淺凝也能猜到大半,穆淺凝只是好奇,他是如何猜到並猜準自己的身份的。因爲在神瞳一族,她不過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話說到此地,謎不想再詳說了。說實在的,他也不確定,因爲在神瞳一族,那個人已經死了。不可能……但又也許是……
他自己根本就猜不透卻要裝出一副很明白的樣子。每每幾次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卻要在短時間內做出正確的選擇。人被逼的了極限,是能激發出潛力的。而在這光明大道的另一邊,面臨的危險卻是喪失生命。
“你怎麼能確信,我不會害你?”穆淺凝繼續問着。
“這算是……一個賭注吧!”謎的語氣很溫和,這溫和之中卻暗藏殺機。
只是一個賭注嗎?還是說,他只能賭一把了?
雪,紛紛揚揚的飄落着。
撣撣身上的雪花,謎便不再說些什麼,只是盯着穆淺凝看去。穆淺凝看不見謎的神情,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我們之前見過?”穆淺凝好奇的問道。
“我之前一直待在血族,或許是見過……”謎這句話完全是敷衍,他明知穆淺凝他們這幫小隊的規矩,卻還是這樣說。這不是敷衍是什麼?
“你走吧,有人來了。”穆淺凝淡淡說着,從前的特訓加上自己多年的修煉,她的聽力早不是常人所及,幾萬千米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響,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呵……”一陣冷笑,一股逆流,一卷清風,一束人影。消失不見。
“剛剛是……有人來了?”那是一個翩翩的男子,血紅色的髮絲,無力的垂下,眼睛是琥珀色的。
“堂哥。”見私下無人,穆淺凝便大膽這樣叫。她也是爲了在這亂世之中,尋得一絲慰藉罷了。
“淺凝,剛剛,那是誰?”那被穆淺凝稱爲堂哥的男子問道。
“那是……一個人,似乎是一個故人。”穆淺凝有意不說,被她稱爲堂哥的人也不多問。有什麼好問的呢?故人?呵……
謎飛行在宇宙之中,沒有任何方向,他早已沒了方向,目的地在哪?他不知道……
頭疼,欲裂。
他似乎是又忘記了什麼。
是什麼呢?血•剎……那是他的親人。可是,他害了他(謎)的母族。就因爲如此,便要復仇嗎?神瞳一族——他恨,也不恨。
他在乎的人爲神瞳一族而死,神瞳一族也生他,養他。一恩一怨,相互抵消。
爲什麼要爲了那無冤無仇,無恩無戀的父族拼盡全力呢?
真的好累……真想沉沉睡去,再也不醒。
他只想沉睡,因爲這條命,流着的是他親人的血。
死——他不怕,但卻不敢。
心中的目標早已淺淡,活着似乎也沒有什麼動力了。
也沒有什麼活着的理由了……
去哪啊……前方,無路。
“迷茫嗎?”那個身影,可氣,可怨。
“血•剎!”氣憤、驚奇,倒不是因爲內心,這彷彿是一種習以爲常的口吻。曾經的恨意呢?曾經爲什麼會恨呢?
“你早已沒有了歸宿……回來吧,孩子。”那種感覺,似乎隔了一個世紀,親人嗎?曾經……
謎動搖了,他真的動搖了。
血族,是他的母族啊……
雪,飄然。
雖沒了知覺,也無了感覺,但卻理智的嚇人。
“荒謬——至極!”謎什麼也沒說,單單四個字,口吻堅定至極。讓人感覺,他似乎從未動搖過。
血•剎嘴角一鉤,那弧度幾乎不明顯。是藥力不夠還是他太過於堅定?都不重要,總之,即使不這麼做,他的勝算一樣不變。這麼做,只是好玩罷了。他要看看,那些人——衆叛親離的滋味!【嗯~討厭!變態!】
“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謎。”血•剎說着,身形漸漸淡了下去。
原來,只是一個幻影啊。
爲什麼,會有一絲的動搖。就在那一刻,自己幾乎要說出了“願意”。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即使是現在,他也不曾有絲毫悔意,只是感覺有些奇怪罷了。他想爲自己活一次啊。做出一個爲自己的選擇,哪怕那是錯的。
錯了便錯了,他無悔。他只怕,沒有機會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