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看着雲不驚，嘆氣道：“你知道你差哪了嗎？你還少些金融的學問沒有學，所以啊，你記得，沒有哪個學科是可以單獨存在的，你要想做個大謀士，像你師父那樣，你所有的學科都要獵奇才行！
我說李滄海要殺我是因爲，他知道我必須去羣妖洞，而且我會不計代價的拿下羣妖洞，因爲我買不起第二回了。”
看着疑惑不解的不光雲不驚，方正笑了一聲，解釋道：“你們現在一定要學《金融之道》，因爲我們現在的主要對敵策略不是消滅他們，是同化他們。經濟學現在比個人勇武更重要。
我爲何要跟太清合作推出銀行來，是因爲我算得大概差不多，界中流通的靈玉已經不夠再來上五百萬了，長生合同看似幾個月就賣了那麼多，但是如果我們不把這些靈玉再散出去，或者讓太清的銀行提供貸款的話，我們再也賣不出長生合同了。
我們的客戶羣體就這麼大，他們的靈玉基本已經到了我們手裡了，我們不想辦法再還給他們，他們根本找不出靈玉來買我們的合同了，因爲界中靈玉的產出在那了。
所以我讓利給太清，我讓太清的銀行造出虛擬的靈玉來，這樣我們才能繼續做下這個生意去。
這點李滄海是沒學過，但是李滄海能幫我算出利潤來，證明他也懂得這裡面的玄機。
李滄海定的這個價格，我老婆都以爲李滄海一直在觀察我們，只有我知道不是，李滄海只是和我一樣，算出了界中到底有多少靈玉可用，他拿下多少靈玉就能反制我們而已。”
這時，雲不驚恍然大悟道：“師祖的意思我明白了，這四百五十萬靈玉我們給了李滄海，李滄海不放這些靈玉出來的話，我們再把界中所有靈玉都拿出來也不夠再買一次小妖的了。”
方正點點頭，說道：“我是算出來的，所以我才讓太清建立銀行。
李滄海都不用算，靈玉這麼多年看似基本沒消耗，但是實際上暗處合成中等乃至高等靈玉消耗也不少的。
每年產出多少，大概消耗多少，作爲一個親手毀掉靈臺山莊的人來說，不算秘密，他懂不懂金融都能知道我最多能拿出多少靈玉來！”
雲不驚深抽一口氣，說道：“那師祖，李滄海從頭就開始給你下的套啊 ，你這羣妖洞還真去不得啊！”
袁玄道此時一聲冷哼，說道：“那就不去！老子帶人去，你大概不知道，我小舅子這倆天上界，他可是假魔仙的修爲，其實本打算給姬無命壯膽，讓他去送死的。
我倆聯手去羣妖洞，我看李滄海能有什麼後手，最主要的是，他正陽門的那些護山門的機關暗手，其實都不太可能在羣妖洞用上。
陣法類的老夫就能看通，有也不太可能離開正陽門佈置。所以他的後手並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多，最多一到倆個誅仙級別的異寶，那老夫跟小舅子就能應付。
最主要的是，他若殺不了小方，那基本一個門宗最多用一次的救命秘寶就等於費了，所謂誅仙異寶不太可能誅仙的，最多殺個法相了不起啦，你們別太在意了。”
方正搖頭道：“這就是李滄海的精明之處，誅滅法相的異寶足夠擊殺我的了，但是羣妖洞我若不去，你們殺進去又如何？沒有化劫劍的誘惑，你們帶的走幾萬妖衆嗎？
就像通天嶺我們去不去都一樣似的，那‘藥王’其實姬無命根本都買不出來，他一句重建萬妖城的口號就夠‘藥王’跟他走的嗎？‘藥王’不是小妖，他們生活的很安逸。又怎會輕易捨得走那？
沒有我的化劫劍，你們誰進到妖羣裡都沒有用，所以這纔是個死套。李滄海研究出來的計策隨便就能破，那鬼謀神算的名號就那麼容易得嗎？”
這下大家都沉默了，分析出來跟解決不是一回事，這種無解的死局怎麼破是個難題，雲不驚想了半天，說道：“爲今之計，就只有先滅姬無命了，姬無命只要死了，那這生意就不能談了，畢竟是他用新萬妖城的名義談的生意，我逍遙門完全可以不認！”
方正搖頭道：“殺萬妖城的妖容易，但是以後都不會再有萬妖城的妖投奔我們了，白天羽的名聲是我能抓住這些小妖的關鍵，我不能捨！
話說回來，怎麼李滄海手裡會有這麼多的小妖那？萬妖城不是被毀了很長時間了嗎？我記得妖族壽元能上萬載的都算異種了吧？那些小妖哪來的？我們這事卻忘了問下玉雪兒姐妹了。”
袁玄道此時答話了，說道：“那乾靈丹的做法是李滄海傳下來的，但是這妖卻是李滄海收的，現在李滄海還在收妖那！所以其實當年真正萬妖城的妖已經剩下的不多了。”
方正此時問袁玄道說道：“這消息哪來的？”
袁玄道翻了下白眼說道：“我那日就問秦楚楚了，秦楚楚說的。”
方正笑了，說道：“我們老袁也有心細的時候嘛！”
袁玄道得意的說道：“我附身妖體，我對妖最瞭解了。那乾靈丹剛拿出來我就在想，這李滄海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妖化形後也沒多少神通，其實靈力有限，但那靈慧魄可是個坎兒，妖王就不一樣了。李滄海爲何要造乾靈丹不造靈慧果那？”
方正這時突然楞了，說道：“是啊，我開始以爲都是萬妖城的妖那，當年遺留下來的都是隻能造乾靈丹不能修行的了，但是現在想想，要是李滄海這些年一直在收妖族做乾靈丹，他爲何不造靈慧果那？”
袁玄道撓撓頭，說道：“大概是正陽門金丹少吧！畢竟靈慧果其實是靠金丹求死才能留下來的。再說正陽門的金丹不可能三百年交替的，人家要是衝上元嬰怎麼辦？也赴死嗎？”
方正霍然站起身，說道：“我想到了，李滄海圖謀靈臺山莊，爲的是什麼！”
雲不驚此時點頭道：“應該是了，正陽門的靈慧果是靠中等靈玉做化劫菩提子才造出來的。不過李滄海若是明白這道理，他爲何要砍掉化劫樹那？那樣他正陽門得到靈慧果的代價有些得不償失啊！”
方正開始來回轉圈，想了好久，突然冒出一句，“正陽心法排除任何外道心法對不對？”
袁玄道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像是的，正陽門都是用正一心法的，正一心法我是知道的，修自身鍛體，不假外物，正一心法的宗旨就是萬邪不加身，一掌斷乾坤……”
方正此時搶白道：“修自身鍛體爲法寶，一掌斷乾坤的正陽門門主叫玄天劍，這事奇怪不奇怪！”
袁玄道說道：“這金丹以上都是修五行真氣的，所以若是元嬰時候練的劍，然後就用劍做法寶了也……不過你這麼說，反正是有點古怪。
都元嬰了爲何還要換神通？扔了金丹時候的神通怪可惜的，再說也扔不掉啊？那等於重新練一個，闖出名號的本命法寶爲何要重練？”
方正很詭異的做了個鬼臉，說道：“我們應該更大膽的猜測下——李滄海的心智大概很少有人不佩服吧？”
衆人都點點頭。
方正接着說道：“這種能看透世間百態的老人精有個護短的惡習，有些奇怪不？”
衆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這事別說，還真是有點古怪！
方正又說道：“李滄海爲了‘藥王’的事情離開正陽宮千年，他可是要渡劫的！所以他還能渡劫成功！他的修爲也很奇怪，正道修爲哪有什麼捷徑可走，沒看秦山河到現在都不敢離開太清靈脈嗎？
那天玉雪兒說秦山河昭告全界說李滄海真打也能戰勝秦山河，我們都一笑而過，但是今天我們想想，秦山河比李滄海早得道，但是要向全界承認李滄海強，爲什麼那？
爲了證明正陽心法比太清心法高明嗎？這怕是秦山河輸都不會承認的事情，若說修行時間短還能修爲高的法門大概只有一種了，但是這種心法一般都難成大道……”
袁玄道搖頭說道：“正一心法諸界聞名，肯定不是外道，所以小方你這猜測不太靠譜。”
方正此時卻又笑了起來，說道：“正一心法是正道沒錯，但正一心法練得是肉身，所以要是玄天劍是外道那？
那以前不能解釋的事情全能解釋了，李滄海是外道，正陽門是正道，所以李滄海不管什麼原因，他都只負責守護正陽門，那他護短就解釋的通了。因爲正陽門的修行上的事李滄海管不了。
李滄海謀略萬妖城，毀了靈臺山莊，都有一個特點，他沒有吃獨食，爲何？我覺得讓全界參與固然有讓大家一起背鍋的意思，也有他根本就指揮不了正陽門的原因！
最後一個解釋通的事就是靈慧果，靈慧果用中等靈玉做的化劫靈玉渡劫真的就無利可圖嗎？我們將來的妖興公司要賣的主業產品怎麼會無利可圖那？
如果靈慧果的收益和中等以上靈玉的收益全不是正陽門的，而是李滄海自己的話，這事就全明白了，李滄海只負責正陽門的安危，靈慧果是他賣給正陽門的。
他砍掉化劫樹是爲了靈慧果更貴！他拼命賺靈玉是爲了自己修行，如果是外道的話，他的一切修行加快的法子都會想到。
他爲何只做乾靈丹不做靈慧果那？因爲他賣十個靈慧果已經飽和市場了，他再做出來也沒人買得起了，或者說，因爲他不能滿界叫賣，十個以上正陽門就買不起了。
李滄海離開正陽宮千載，很奇怪的是沒人提到當時誰坐鎮正陽宮，爲什麼？門主走了不讓門中元嬰去享受下天河靈脈嗎？寧可它閒着也不給門宗用是門主的作風嗎？
如果這天河靈脈是李滄海守護正陽門的謝禮，這事就也通了！人家自己的東西憑什麼給正陽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