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常聽到杜無名的話後,撫掌大笑道:“此計甚妙,金丹只是個引頭,外道元嬰纔是無底洞!
正道金丹我們也可以給,因爲陳國修建聖城,所以我們可以給靈慧果,不過靈慧果可是在太一神教裡犯忌的存在,爲了不給陳國惹麻煩,這東西只能在逍遙學宮裡幫陳國的子弟用了,還不可外傳。
陳國元嬰的出路在於外道元嬰,這可不是一點點黃金能做到的事了。
這套說辭絕對夠完善了,但是小的以爲還不夠完美。
靈慧果小的覺得我們可以給,但是也可以讓陳國衆人放棄不要!
辦法很簡單,我們就直接說,金丹我們送陳國沒問題,只是只能在靈慧果創造和外道金丹中選擇一個。
靈慧果造的金丹與現在的正道金丹一般無二,將來金丹圓滿後還可以靠‘生生造化丹’穩定衝嬰,只是有一樣,這個靈慧果是太一神教裡的禁忌,所以用了之後千萬不能聲張。
雖然金丹修煉到能衝嬰也很艱難,陳國各大公國包括陳王一脈不也都有成嬰的嗎?何況你們到了逍遙學宮裡還是可以向正道修士求教下修行秘訣的,反正我們知道,靈臺界裡衝嬰不像你們這樣難。
但是有一點,我們太陰一脈也不會正道法門,所以到了逍遙學宮裡,想學習正道衝元嬰的捷徑法門還是要找秦尊者的,現在秦尊者跟太陰一脈貌合神離,這事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外道金丹就沒那麼多講究了,可是外道元嬰再想上升一步可難了!四千萬兩黃金幾乎能掏空陳國國庫了,還有五個嗷嗷待哺的外道金丹,想想也頭疼。
好處就是四千萬兩黃金看着是嚇人,但是可以用倆百多年的時光才湊齊,而我們陳國現在還有一項依仗——聖城。
強大的戰鬥堡壘是太一神教摧毀雪國的利器,而建成聖城的我們可是也有使用這個大殺器的權利的,若是我們駕馭着聖城,跟周邊的唐國、通天教乃至無盡之海對面的周國,草原蠻子借點黃金,大概也是能借到不少的。
這樣算來,也未必是難以達到的目標了。
而且名額上我們也該做下文章,不是五個也是六個,我們可以這樣說……”
杜無名長嘆一聲,說道:“程先生大才啊!更難能可貴的是你出身劫餘島,與冥皇鬼族勢不兩立,所以我覺得你入我神教必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你此次去了靈臺界,見到方教主,教主自然會收你入教的。人才難得,教主不會錯過的,而有些東西你真正入了教就會知道了,我們的敵人可不是一個雪原鬼族王國,但我們的底氣也絕不是一個法相真人坐鎮的凡間教派。
現在,就依照程先生的計劃實施吧。”
程無常聽完大喜,拜倒在地說道:“多謝杜旗使提拔!”
杜無名搖搖頭,說道:“你這等人物,可輪不上我提拔,將來程先生在我教中位置必然是不再我之下的,所以程先生還是請起吧,你的這份情杜某不是不想擔,實在是我擔不起啊!”
………………………………………………………………………………………………………
陳國王宮內,程無常拜伏在地上,而陳玄明周圍分坐着四位國公,幾人的表情都很嚴峻。
陳玄明此時長嘆一聲,說道:“這還真是難選啊!靈慧果造出的金丹,可以靠我們自己的修行方式衝擊元嬰,這是最省錢的方式,但是若他在金丹壽盡之前,若是修不到元嬰那?我們就算有‘生生造化丹’也沒用啊!
更何況,靈慧果造出的金丹,肯定不爲太一神教所喜,這點從海家直接交出萬載以來積存的所有靈慧果就能看出。
海家不敢用靈慧果了,我們也不太敢用啊!
但是我們這個造金丹的機會若是給了外道金丹,陳國的全年賦稅收成都給了太一神教都不夠啊!
諸位愛卿,我們怎麼選啊?”
聽到陳玄明的問話,四人的反應卻很意外,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王上,我等沒得選,只能是外道金丹!”
齊伯烈在四位國公中地位最高,因此他率先開口解釋了。
齊伯烈說道:“王上,事情現在發展到如此地步,我們也該明白——我們在太一神教中能有合作的位置,是太陰一脈的沈尊者所賜了。
既然太陰一脈是我等的依靠,那外道就是我等在太一神教唯一的出路了。
沒有人喜歡首尾兩端的投身者,這是太一神教給我等的選擇不假,但其實這又何嘗不是沈尊者考驗我們陳國,看我們是否跟他們太陰一脈一條心的試金石呢?
所以此事上萬不可含糊,必須派後輩去修外道金丹!”
楚仲才也跟着解釋道:“齊國公所言甚是,更何況,既然太一神教肯爲我們造外道金丹了,就說明他們認爲我們有能力湊足外道元嬰的錢。
我早說過,因爲我們要幫太一神教建聖城,所以他不希望我們動國本,那我們的錢哪裡來那?我們可以去跟靈通界裡別的王國借或者要啊!
別的國會給我們嗎?若是有聖城在手,我覺得我們都沒再留這麼多國在靈通界的必要了,我們就該去征討不臣之地了,整個靈通界若是一統了,這點黃金還叫事嗎?
這其實是太一神教對我等建立聖城的一種鞭策,而我們必須認領了這份鞭策,才能讓太一神教明白我們修建好聖城的決心有多大。
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要表明我們的態度啊!”
魏季安也跟着開腔了,說道:“此事還有一點,我輩修行的都是正道,但是現在幫我們的卻是太一神教中的外道一脈,日後他們和我們交集之處太少了。
我們送幾個外道修士去太一神教學習,這幾個人的授業恩師纔會是太陰一脈的修士,那這幾個後輩纔是我們跟太一神教外道一脈交流溝通的橋樑啊!
所以外道元嬰必須選,而且這幾個後輩也得好好選選了,要挑能擔重擔,心思靈活的俊彥才行。”
三人開口後,沉默寡言的燕叔平衝陳玄明施禮說道:“王上,既然大家意見都統一了,那還請王上定奪此事吧,六個名額我們怎麼分配啊?”
這話聽得陳玄明心裡也是一陣暗喜,心道:我如何不知沒得選?你們當年扮豬吃老虎,事事扛出我來頂在前面,現在血誓成了,也終於知道開口說話了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定奪個屁啊!一共六個名單,難道不得一個公國出一個,我們陳王一族出倆個嗎?這事讓我定奪就是擺明要多給我一個名額的意思嘛!
這麼看來,站到臺前的未必就是真正的主事人啊!哪怕你是名義上的王也沒用,以後這等計策要多用了。
而想到這裡,他驀然心頭一動,看下跪在地上的程無常。
仔細想下,自己知道程無常私自整合陳國內宦,一僕二主的時候心底也是無比氣憤的,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就稀裡糊塗的原諒程無常的了。
甚至他發現自己現在做的事依然是按程無常的意願在做,因爲太一神教的什麼消息其實都是通過程無常傳遞回來的。
陳玄明看着卑微的伏在地上的程無常,聯想下杜無名對程無常的評價,暗自感慨一下——別再想什麼國王是陳國主事人了,大家都投靠太一神教後,整個屋子裡的人最有權勢的,應該是這個現在看上去地位最低微的人才對!
既然真正主事人在這趴着那,陳玄明反而不着急說出陳王族多要一個名額的事了,事實在這擺着了,肯定會這樣辦的,那自己說出來顯得多不大氣?既然程無常在,那這話就由這位真正的主事人說吧。
想通了這點,陳玄明沒有開口說名額該怎麼分,而是看着伏在地上的程無常,問道:“無常,杜無名他們是知道馬孟剛被困住的,爲何還要拿六個名額來?
難道他要我們在馬家公國也選一個後輩出來嗎?”
程無常此時才擡起頭,卻一臉惶恐的說道:“這個奴婢忘了問了!”
陳玄明聽到這個回答不由得一愣,心說:幾個名額的事怕都是你跟杜無名商量出來的,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忘了問了,你這什麼意思?非要我就明說陳王族多出一個人嗎?
我難道想要點臉,讓你當個壞人你現在都不肯了嗎?
陳玄明的臉沉了下來,跟了句,“忘了問了?”
程無常看到陳玄明臉色不豫,臉上的表情更惶恐了,連忙說道:“這個……這個奴婢確實忘了問了,是奴婢考慮不周了。
奴婢覺得吧,五大公國和陳王一共六脈,要出六個人,這事可能也是做給海家看來着,或者做給秦山河看的,畢竟我們現在也不能讓大家都知道陳國徹底放棄了馬家公國了不是嗎?
但是反正人由我們定,這事不就簡單了嗎?奴婢便出身馬家公國,但一片丹心向聖主啊!當然奴婢殘缺之人,肯定不能是在下了。
那歷任的臨海郡主不也是陳國人嗎?我們說她是海家人也沒錯啊……”
這話一出口,滿屋人都明白了,陳玄明暗自感嘆聲:滴水不漏的程無常啊!
這纔是這六個名額分配的真正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