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覺得自己好像又喝興奮了,頭有點漲,但是話越來越密,說的也有些不着邊際了。開始好像是講黃婉兒謀取冰顏丹造成的這番番故事的,大部分都是事實。只是後來就又扯到了黃婉兒困住方正後,就開始天馬行空了!那方正手段盡出,依然躲不開十方滅仙陣,最後沒辦法發動業火紅蓮。
業火紅蓮其實是黃婉兒送他的炎龍咒這事被刻意掩飾過去了,他自己能下九幽取業火紅蓮變成了事情真相。可惜現在功力微末,只能帶上一段殘根,不過既然墨辰說此物不能現世,那自己念起本界蒼生,以後就不取了。
這時的墨辰轉移了話題,問方正道:“方門主這逍遙門,將來是要統御全界羣妖的,這妖族振興還是要方門主費心的。”方正苦笑了,說道:“你別再給我戴高帽子了,我說過,我此生無望結嬰!你們這妖仙修煉不是一日之功,我愛莫能助的!你讓一個金丹修士統御一羣將來能化嬰的妖仙,那不是笑話嗎?”
墨辰沒有接話茬,一聲輕笑,然後說:“方門主,你這定情信物也給了,小女也表明心跡了,你異界而來,身無長物,本界也無親人。這媒證的俗禮就免了吧!老夫不要你的聘禮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迎娶小女啊?”
一羣人都愣在了那裡,這事其實很明確了,方墨二人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彼此確實都有好感。再加上墨辰一直的推波助瀾,又是要日月環又是收義女,可以說是把事情已經基本挑明瞭。
可是這窗戶紙就這麼在酒桌上很突兀的被捅破了,還是讓方正一時間有點難回答,他撓了撓頭,說:“墨老,這事……從長計議吧。”
墨辰笑容不變,接着說:“我父女相依爲命,方門主跨界而來,靈臺界再無長輩至交了。這事既然定了,從長又能再找誰去計議那?你是不願還是自己不行啊?”
這句不行刺激到了方正,他跳了起來,說道:“我……不是不願,我……更不是不行,只是這事你總不能今天說了,明天我就娶吧!這大家不得準備準備啊,看個吉日良辰總得有吧?”
墨辰說道:“你前世都是金仙了,已經可以主宰下界生死沉浮了,還要選什麼吉日去迎合上界哪位上仙啊?你門宗肇建,諸事繁雜。這兒女私事既然定下了,又何須耽擱時日!
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爲何要等明天,此時完婚,你徒弟就是證婚人,你拜見完我這岳父大人就領走你的新媳婦。今晚就該洞房了!你還要我替你養你媳婦多久啊。”
這下旁邊的人都呆了,墨無雙跺腳嗔怪着叫道:“爹爹……”黃無塵一臉驚訝看向墨辰,說道:“義父,你這也太快了吧!你這是多盼着你女兒出嫁啊!”
方正今天也是有點酒勁,同時他當年做宅男,總是幻想自己能成大英雄,能夠有一天睥睨天下,幻想過一份漠視世俗凡禮的心態,雖然從沒人前顯示過。但現在可是個機會,當下就跪了下去,嘴裡說:“拜見岳父大人!”
拜完起身,伸手抓住墨無雙的手,就這麼立在墨辰面前。那意思很明顯:老頭,你說的我做了!你真讓我帶走她我就帶走!墨無雙臉色紅得都有點發黑了。低着頭,有心掙脫了方正的手,沒掙開,就這麼無力的甩着,彷彿再告訴衆人,我其實是想掙脫的,就是這力道有點小……
墨辰拍了拍手,說道:“是男兒真性情!扭捏作態如何當得起我妖族復興大業!你沒聘禮老夫可有大嫁妝送你,你接着吧。”說完雙手一揮,三道靈光閃現,把方正、墨無雙、黃無塵三人齊齊定在那裡,不能動彈。
三人都愣了,不知道墨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墨辰雙手變化着打出一個符印,回手排進自己的胸口,然後笑着走近方正,說道:“你總說時間不夠,無法結嬰!老夫這生殖輪雖然殘破了,可你附身人族,這脈輪本身就小,老夫洪荒血脈,這殘破的生殖輪也足夠你小子用做你的脈輪了!
老夫扔了這脈輪,也省的二百年一次遭罪了,做個化形的妖怪悠然度日了。你得了老夫的脈輪,自己修五行成嬰吧。這樣你可肯定有時間了,妖族榮興,靠你了——方門主!這份嫁妝夠厚吧!”
說完手已經按在了方正的臍下三寸的地方。墨無雙身子不能動,嘴卻能說,連忙喊着:“爹爹,你……不可啊!”方正連聲說:“岳父大人,你這禮重了!”
墨辰冷哼一聲,顯然摘脈輪痛苦不小,說道:“知道禮重,以後對我女兒好點!”黃無塵嘆了口氣,說:“墨……義父,你對我師傅真夠好的,對自己也夠狠的。”
方正只覺得靈力直接衝下自己小腹以下的地方,知道這是大機緣,也不多廢話了,當下引着那靈力向生殖輪方向衝去,慢慢的,那靈力在方正體內凝聚成一個漩渦,慢慢變厚,慢慢變實……最終,形成一個赤、黃、青、白、黑五色交雜的脈輪!
墨辰等到脈輪形成,這才鬆開手,身形有些踉蹌,顯然有點脫力了。這時,方正的禁制隨着脈輪的形成也自行解脫了。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剛要向墨辰道謝,卻覺得小腹下一股熱流衝了出來,腦子開始有點充血,他環顧下四周,一眼看到身邊的墨無雙,雙目開始赤紅,伸手抱過了墨無雙。
這時墨無雙被嚇呆了,叫到:“方公子,你怎麼了!你……”方正不理會她,一把拉着墨無雙的衣服向外扯去,墨無雙哭道:“你要幹嘛……你,爹爹……他……”
墨辰笑了,一把抓起黃無塵,向外飛去,嘴裡說着:“這生殖輪是老夫幫他開的,不是他自己練的,開的地方本就在陰陽交濟之所,沒經過陰陽調和,有這情況不稀奇,要不我幹嘛定要他成親啊!經幾次人倫大禮,這身體學會調和陰陽就好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屋外,卻聽裡面一聲淒厲的尖叫,隨後是方正一陣野獸般的低吼還夾雜着墨無雙的哭聲傳了出來。墨辰惱怒的錘着牆壁,叫道:“小子,我女兒初經人事,你溫柔點!”
慢慢的,墨無雙的哭泣聲漸漸低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陣陣輕微的**,而方正的低吼卻是一如既往。終於,在一聲長嘯後恢復了平靜。墨辰也不動彈,就這麼呆呆的面牆而立。
少頃,方正那沉悶的低吼聲再度響起,而這次,墨無雙的哭聲已經收了音,而**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黃無塵尷尬的笑了聲,對墨辰說:“義父,你老人家早就知道有這結果啊!難怪你要他這麼急着娶姐姐那!只是咱們這一直在這裡聽牆根有點不合適吧?要不咱們離遠些。”
墨辰也不理黃無塵,就這麼呆立着,良久,才喃喃的說:“聽聽吧,聽一聲少一聲了………”
方正也不知道衝動了幾次,慢慢的,雙眼恢復了清明。那體內的生殖輪就這麼五色雜駁的流轉着,也慢慢恢復了平靜,不似剛纔一直靈光閃爍。
此時的他剛剛離開桌子,桌面上一片狼藉,墨無雙就這麼無助的蜷縮在石桌上。他了解了剛纔發生的事情,只是他卻覺得真的很難對身邊的墨無雙解釋什麼,就那麼尷尬的也趴在桌子上,臉朝着桌面裝鴕鳥。
墨無雙此時卻動了,她伸手擡起方正的臉,讓方正對視着自己,臉上帶着嫵媚的笑,雙手在方正臉頰上來回摩挲着。方正覺得腦子再次一熱,這次他很清醒,不過他不打算清醒了,他伸手抱住了墨無雙,墨無雙倆腿很自然的在方正的腰間盤了起來,方正這次感到精神再次一陣,腰一沉,再探桃花源。
墨無雙倆手勾住方正的脖子,倆腿勾住方正的腰,就這麼掛在了方正身上。臉上卻是一直在笑……
雲消雨收,方正再次趴在了桌子上。墨無雙擡起方正的臉,方正這次是真沒力氣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墨無雙輕蔑的笑了聲,讓方正覺得很沒面子,他想站起來,可底下的小弟弟卻不這麼想,就這麼無精打采的低着頭,這讓方正很無奈。
墨無雙身子一晃,也不知從哪拿來的衣服就這麼自然的穿在了身上,只是下得桌子卻腳下一軟,才站穩了身形,腳下一步步的挪動着,方正心道:你也是逞強那!
這時,黃無塵的哭聲從外面傳來,:“你們完事沒,完事出來送我義父最後一程吧!趁着他現在還有一口氣在!”二人聞聽,大吃一驚,連忙想外面跑去,出的門來,卻見墨辰已經現出了原型,一個碩大的蛟頭就這麼耷拉着,那目光已經開始渙散了。
墨無雙看到這光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方正一臉驚訝,連忙說:“不是隻是沒了金丹,還是妖怪嗎?怎麼會這樣?”
墨辰張嘴道:“哪有那麼容易,我是做藥王的妖,自身這殘破的脈輪如何能給你,再說,你聽說過自己修煉的結果能讓給別人嗎?老夫是用了涅槃符,強行用盡身體生機纔夠靈力助你成脈輪了,就這都沒氣力幫你調和陰陽了,還要搭上女兒的清白之身,小子,你欠我父女太多了!你要對無雙好,你要用一生還!”
墨無雙趴在墨辰身上放聲大哭,方正跪了下來,嘴裡哽咽着說:“岳父,你幹嘛不早說!再說,你用盡靈力也就算了,又何必用涅槃符那?”
墨辰有氣無力的笑了,那大蛟頭晃了倆下,似乎爲了振奮下精神,保持下清醒,接着說:“早說你會同意我拿命換你的前程嗎?早說我女兒也不會同意的!妖族式微,白城主有責任,但他也是爲了我妖族好。
如今你來了,你是他朋友,就別光抱怨他了,你帶我妖族走出困境,這纔對得起朋友。你當日修爲低,現在有我這番造就,雖還沒結嬰,但憑藉手中化劫劍足夠擋下雷劫,助我妖族復興了!
我爲何用涅槃符?這脈輪是長在身上的,當體內靈力到達燈枯油盡的時候,只會調不動靈力,我那點庫存靈力如何能助你成脈輪啊?我只有自碎了脈輪,靠涅槃符吊命才能把周身靈力全送出去助你結成脈輪!
我必須講你纔是我妖族唯一的希望,老夫活了快萬年了,拿我的死換我妖族未來,值得了!”
話音落下,那蛟頭晃了下,一下子栽倒,就再沒擡起來!一代妖王墨辰,帶着一絲滿足的笑與世長辭了!
墨無雙的哭聲更甚了,而黃無塵也跟着放聲大哭起來,說道:“義父,你放心,方門主會建好妖族門派,種活化劫樹!做成白天羽一樣的大英雄的!你放心!他不會辜負你的,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方正也哭了起來,說道:“白天羽不是英雄,我也不是!我們只是做我們能做到的事,岳父在拿生命做他不能做到的事!他纔是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