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周府一片寂靜,衆人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因爲那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直到此刻,纔有人叫出了聲:“什...什麼,他將韓強的紫靈形態打散了,一拳便打散了!”
“這怎麼可能啊...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對,他不是神聖,他是妖孽!”
僅僅有兩人發出了聲音,其外再也沒有人吭聲,唯有那雙見了鬼似的雙眼,呆呆地瞧着臺上...
紫靈形態,紫靈之氣的戰鬥形態,威力強於尋常靈技太多,是紫靈高手之間主要的交手方式。
一般來說,要判斷兩名紫靈高手誰更厲害,最中肯的說法,那就要看誰的紫靈形態更厲害。
然而,雲初卻用拳頭打散了韓強的紫靈形態,這怎麼會不叫人震驚?
這時,終於聽到了週二爺的聲音:“曉青勝利,還有沒有人要挑戰他?”聲音中夾雜着吃驚...
韓鐵飛又驚又怒,但韓強已是敗了,他又能說什麼?難道他還能親自上場?
聽到週二爺的宣佈聲,一些韓家的子弟互望一眼,目光冰冷,躍上臺去,將韓強攙扶起來,惡狠狠地瞪了眼雲初,狼狽下臺。
雲初並不理會他們,眼露意想不到之色,他沒想到能這般輕鬆地擊敗韓強,心想一切都得歸功於青元藤啊...“紫靈剋星”果然名不虛傳!
青元藤似乎知曉他心中所想,連連蹭了他幾下,歡快無比。
掃視一眼臺下,此刻衆觀者的臉上皆是佈滿了忌憚之色,看來很多人都放棄了成爲周家女婿的夢想,因爲他們只是白日做夢。
但這也不代表雲初可以安然成爲周家女婿,在他已知的對手中,李海春還沒有上場,並且還有一個噩夢般的存在,那就是血魔!
他很清楚,血魔此刻就在一處隱匿的位置,觀察着自己。
週二爺見人羣沉寂,呵呵笑道:“看來這少年,就是本次比武中最強的人物了,挺叫人意外的,你對他滿意麼?”
夏老道:“他的力量,沒有人會不滿意,徒手接紫靈,這種手段,就算是你我,也未必可以這般輕描淡寫地使出。”
“是啊,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也是你我所希望看到的局面,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一個好兆頭啊。”週二爺望着天空,語氣中又是欣慰又是惆悵。
夏老道:“的確是你說的這樣,不過,你現在該倒計時了。”
“我差點忘了...”週二爺臉現尷尬之色,然後朗聲道:“各位朋友,我數十個數,若是再沒有人挑戰這名少年,那麼本次的比武招親就圓滿完成了!”
衆觀者面面相覷,他們不甘心,同時又是無可奈何......耳中,那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一...二...三...四...”
雲初面色平淡,他沒有觀察臺下的情況,他在思索對付血魔的方法。
就在此時,一名少年躍上了擂臺,身形如鬼魅一般,常人瞧見他的影子,或許就會心中發慄...
待看清他的樣貌時,才發現,他居然是一個面龐稚嫩的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
雲初微微皺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見他瞬也不瞬地凝着自己,他的目光很天真,很無邪,單純的不能再單純。他彷彿在看一樣很有趣得東西,或者事物...
心想:“這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他的神色實在是太鎮定了,鎮定的有些詭異,這種神色不可能出現在常人身上。”
週二爺見有人上臺,說道:“請挑戰者報上姓名!”
那少年古怪一笑,緩緩的道:“天骨派,血魔。”
此話一出,衆觀者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地向後退了幾步,這才意識到他們身處周府,所以他們是安全的...這才緩過了神。
雲初舔了舔嘴脣,他終於來了……瞧見衆觀者的反應,也是明白,李春海爲何會如此忌憚血魔...還有,筱嬰爲何不敢對他下手......
聽到“血魔”二字,週二爺微微變色,他似乎沒有料到血魔會參加比武。
但見週二爺沉吟了半晌,側看臨座的天骨派老者,呵呵笑道:“天骨派也對這事感興趣?”
天骨派老者笑而不語,只是笑容中透露着絲絲邪氣。
夏老凝着血魔,皺起了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臺下衆觀者低聲議論起來:“血魔也要參加比武招親麼?他也想成爲周家的女婿?”
“想不到血魔竟是個少年,他這麼小的年紀,就如此惡毒,不愧是天骨派的人,窮山惡水出刁民!”
“唉,誰要是嫁給他,那可就遭殃了,說不定會被吸乾精血,噬其骨髓,慘不忍睹啊……週二爺怎麼會允許這樣的惡魔參加比武?”
“曉青很強,但無論如何也不是血魔的對手啊……”
擂臺上,血魔靜靜地站立着,誰也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血魔,居然是這樣的樣貌,簡直像極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少年,但沒有一人敢對他的實力做出懷疑。
他凝着雲初,緩緩開口:“我該叫你雲初?還是叫你曉青?”
雲初道:“名字只是個代號,叫哪個都可以。”
血魔道:“那好,我還是叫你雲初好些。”
雲初道:“嗯。”
血魔古怪笑道:“殺死黑霧峰的少年,還能活的這麼久,並且還能活蹦亂跳,我真的很佩服你。”
雲初平淡一笑,道:“彼此彼此,害死那麼多人,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講話,也叫人有些出乎意料啊。”
血魔神色得意,冷笑道:“能成爲我力量的一部分,對於他們而言,應該十分光榮纔對,你難道不這樣認爲?”
雲初道:“呵。”
血魔搖頭道:“枉我這麼佩服你,看來你與那些俗人一樣,不願意成就我……既然這樣,我也不強迫你,你走吧。”
雲初笑道:“我的確是個俗人,但卻是來終結你的人。”
血魔眼露奇光,緩緩的道:“你真會講笑話,並且講出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雲初道:“是的,我很會講笑話。”
“愚蠢的人,盡愛做些白日夢。你可知道,奪得了比武招親的冠軍,這意味着什麼?”血魔老氣橫秋的道。
雲初道:“意味着什麼?”
血魔哈哈大笑:“別想在我嘴裡套話。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那意味着死。別誤會,並非是被我殺死,而是......”
雲初也笑道:“你講的笑話,顯然更加可笑一些。既然這樣,那麼你又來做什麼?”
“我跟你們不一樣,並且也沒必要向你多說什麼,只是覺得,你們這些人很無知而已,不過你很快就會被我殺死,你說是麼?”
血魔說出這句話時,仍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口中的殺字,比任何人說的都要爲所謂。
就像是在說一樣東西不太好吃,亦或一件衣服有點難看一樣。
雲初道:“我沒有把握贏你,但結果也並非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血魔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當然知道。”
兩人身隔十來米遠,目光對視在一起,平靜的出奇。但越是平靜,就越顯得緊張,此刻的氣氛,幾乎是叫人喘不過氣。
雲初遭遇過不少的大敵,即便在雲山被黑袖軍逼迫時,也沒有像此刻這樣驚心動魄。
血魔仍是淡淡地瞧着他,忽然,他伸出了右手,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讓衆人繃緊了神經......
雲初眼睛微眯,目光中,血魔右手舉起,在虛空中抓捏可幾下,幾乎瞬間,他的右掌亮了起來,一個光隱現,透露着怪異的邪氣。
週二爺面無表情,說道:“這是什麼招式?”
“回城主大人,這是我派的絕技之一,‘怨念歸一’。”天骨老者笑着說道。
這話一出,衆觀者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露出了憎恨惡之色。
“怨念歸一”沒有人會對這道靈技陌生,天骨派的看家本領,凝聚怨氣而發揮出恐怖的破壞力。只是沒有人親眼見過,因爲見過的人,早已不存在了......
夏老斜視着天骨派老者,斥道:“‘怨念歸一’...血魔是想出手殺人麼?在比武招親中動用如此兇惡的靈技,有些說不過去吧?”
“夏兄,這次是你多心了,血魔怎會不知輕重?他只是動用了一半的力量,絕不會在這種場合殺人,頂多也是將這少年打殘而已。”天骨老者皮笑肉不笑。
衆人的目光中,血魔手中的怨念緩緩凝聚,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本來是陽春明媚的上午,確是比詭異萬分的午夜還要瘮人......
紫黑色的球體緩緩增大,成長到了一米多高,其內人影閃爍,陰風呼嘯,可怖的很......
血魔的臉在球體的照印下,變得猙獰無比,他戲虐的道:“一開始就使出了我派的絕技,你該感到榮幸纔對。”
雲初不可否認,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們是對手關係,而剛開始決鬥,對方就使出了絕技,足以證明出自己的份量。
說道:“這種招式威力十足,但在實戰當中,卻是破綻百出,你很難命中對手。”
血魔哈哈大笑:“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賭你會接我這招,即便是知道我有可能在激你,你說是麼?”
雲初平淡一笑:“是的。”
聽到二人的對話,人羣中頓時嘈雜起來,紛紛表示,這小子瘋了嗎?爲什麼要接他這招?難道是想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