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本想躍出去,腳心的蹬力還沒來及使出,就聽到“咔擦”一聲,原來劍氣打在了旁邊的巨樹上。
收住身體,雲初看向一旁,不由得目瞪口呆,那顆樹的大半身體被劍氣撕開,化成粉末飄散在各處。
衆白衣少年一陣驚歎,對風職教敬佩又增加幾分,暗暗發誓,一定要領悟到師傅的颶風劍術。
雲初也是滿懷興致,想聽風職教講幾句劍術,然而對方說了句“今天到此爲止”,便帶着弟子下山去了。
雲初見識了颶風劍術的強大之處,便下決心將其牢記,握着樹枝舞動起來。雲初天資聰慧,花了一夜時間,終於將風職教所授的劍招熟記了下來。
雖說曉得劍招,但不懂其中的控氣之法,便無法使用該劍術中的靈技,所以說,他與那些少年一樣,只會此劍術中的劍招罷了,並沒有實質性的用處。
之後的幾天,雲初想再遇到風職教,渴望聽得一招半式,奈何風職教等人再也沒有來過。
雲初也是無奈,他練熟的這些劍招也就沒什麼大的作用了。實在覺得可惜,便用這劍招砍起柴來。
這樣一試,雲初很是驚訝,這劍招砍起柴快得離譜,花了以往一半的時間,就砍夠了三千斤柴。
於是,他在張房管處申請了每日砍六千斤柴的任務,張房管一行人聽了,差點暈過去。
雲初沒走出幾步,聽到張房管說道:“你們說,曉青會不會將柴量提升到每日一萬斤?”
李巧笑嘻嘻的道:“張房管覺得有可能,那就有這回事,我想他今天回來,鐵定申請萬斤柴的任務。”
房內其餘雜工弟子聽了,鬨笑一番,有人道:“張房管料事如神,不過這小子很可能先將自己累死。”
狗蛋道:“房管大人,您說這小子那麼拼命,是爲了什麼?”
張房管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道:“資質平庸的人有自知之明,用砍柴得來的金幣維持生計,已是綽綽有餘,有什麼奇怪的?”
房內衆人覺得有理,嬉笑着低頭工作起來。
雲初古怪一笑,向南山行去。
十日時光很快就過去。
這段時間,流金團內,各房各處,雜工弟子口中,流傳着一名砍柴狂魔的傳說。
事出的原因是,南山漫山遍野的雜亂樹木,在這半個多月裡,忽然就變得整整齊齊。據傳,這是一個名叫曉青的雜工弟子所爲。
鼻子秀挺的詭異少年,成了衆雜工弟子樂此不疲所要調侃的對象。
一傳十十傳百,原本趣味性的話語,傳到一些新來弟子耳中,則是變的玄乎其玄。
此時,雲初正在南山一處樹木密集的山腰。
一些雜工弟子確定了雲初就是傳聞中的狂魔,悄悄潛伏在附近,打算看看他是如何一天砍下萬斤柴的,不一會兒就來了幾十人。
他們見雲初催氣控制着斧頭在半空中游走,如狂風驟雨,又如驚濤駭浪。招式詭異不被人理解,同時變化莫測讓人意想不到,頓時驚得他們膛目結舌。
一陣唏噓聲傳出。
“這是什麼手法,你們誰知道?”
“不知道,不過這劍術遠非尋常劍術可比。”
“這位師兄身手不得了,哪裡是雜工弟子?我看多半是團裡的核心弟子。”
“說得沒錯,我們大家可千萬不能招惹他,記住了沒有?”
雲初凝神催氣,沒察覺到有人逼近,突然聽到這麼多人說話,也是嚇了一跳。收回靈氣,竟發現有這麼多人躲在草叢中。
衆人見自己被對方發現,心頭一顫,面面相覷,很是忌憚對方。
雲初判斷出他們是被颶風劍術吸引,笑道:“諸位師弟,我這技藝,可還值得一看?”
衆少年聽了“師弟”二字,更加確定對方是核心弟子無疑。紛紛走出草叢,一齊抱拳呼道:“師兄的本領神乎其技!”
雲初負手而立,一臉嚴肅之色,搖搖頭,道:“這技藝算不了什麼,不過是些皮毛罷了。”
衆少年驚呼,這麼厲害的技藝只是皮毛麼?熾熱的目光緊盯雲初。
雲初淡然的道:“其實我跟你們一樣,也都是新來的雜工弟子,不過有一個地方與你們不一樣,那就是本事。”
衆少年得知他是雜工弟子,心底的崇拜減退了幾分,但仍覺得對方施展的劍術高深至極,八成是借砍柴之季修行,也都默認他的本事大於自己。
雲初見他們雙眼發光,心想:“要是被風職教得知我偷學此劍術,那可就不妙了,我何不借此傳給他們?到時候風職教又能怎麼樣?”
這樣一想,雲初面龐含笑,說道:“這劍術是我偶然學得,大家有沒有人想要同我一起參悟?”
衆人聽了喜極,爭着呼道:“師兄,我願同你一起參悟!”
“曉青師兄,你行行好,教我此劍術好不好?”
“我願意拜師兄爲師,特來學習技藝!”
“我也願意……”
“大家靜一靜。”雲初咳嗽幾聲,想要從他們口中瞭解流金團,看看是不是像李巧說的天花亂墜那樣。
衆人聽到對方下令,頓時鴉雀無聲,滿懷希望地看去。
雲初朗聲道:“學我的技藝不難,不過得先通過考驗才行,這樣,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要想好了再答。”
見這些少年滿臉緊張,雲初忍住笑意,厲聲道:“你們戰好隊列,一個個回答。”
待他們站好,雲初道:“第一個問題,你們爲何來流金團,抱有什麼樣的志向?”
隊列最前面的少年憨笑道:“我想在切屍房裡碰碰運氣,哪天能切出個好東西,就發達了。”
雲初聽了,點了點頭,道:“不合格,下一個。”
一旁的少年滿臉緊張,低聲道:“師兄,我爲了晶體,來的流金團。”
“志向太小,下一個。”
“師兄,我來流金團是爲了拜師學藝。”
“下一個!”雲初面露滿意之色,拜師學藝,也要先成了總管才行。
“回師兄的話,我爲拜風職教爲師而來”
“師傅,我的夢想是學習颶風劍術。”
連續十幾名少年說出同一番話,雲初面龐含笑,好徒兒們,你們很快就學到颶風劍術了。
“師兄,我……我想去南山跟隨言楪大師學習煉晶術。”
言楪大師,這不是風職教口中提到的女子?雲初點了點鼻尖,聽到有人冷笑:“你想的太美了吧,誰不想跟着言楪大師學煉晶術?”
“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你幾斤幾兩,就想見言大師?”
“言大師可是煉晶術的創始人,是北山頂端的人物,你算老幾,就像見人家?”
雲初見他們說起言楪,登時爭分吃醋起來,一時恍然,這言楪必定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連忙道:“原來在場的各位都是胸懷大志之人,所以,我決定,將這劍術傳授給你們所有人。”
衆少年聽了,歡呼雀躍,一陣喝彩,又靜下來,凝視着對方的臉。
雲初將儲物帶放在一旁,張開袋口,道:“不過,出於對此劍術的尊重,大家需每人做出一份貢獻,然後站往那邊。”
衆少年本就商量着如何討好對方,沒想到對方居然吃這一套,便爭先恐後的,往袋子裡投入各種珍貴資源。
這些資源,原本是他們用來賄賂房管的,以便於討好關係,少受砍柴的皮肉之苦。眼下見可以學習這神奇的劍術,所以他們沒有絲毫吝嗇之意。
什麼靈石,靈草,靈藥,或是長劍短刀,戰衣護甲,各式各樣的名貴資源,源源不斷地涌入雲初的儲物袋中。
衆少年做完貢獻,紛紛站在了那邊,排好隊列,等待雲初講話。
雲初沒想到這些人的手筆如此之大,嚥了口唾沫,向他們演示起了劍招,衆人瞧得目眩神馳,手中筆畫。更有聰明的人,將一招一式都畫在了地面。
演示了一遍,雲初道:“今天就先到這兒,明天這個時候,我再授你們。”說完擺了擺手,躍在樹腰間,打起了呼嚕。
見狀,衆少年捂住嘴,相互示意不要發出聲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後面的幾日,雲初將大部分劍招都教給了他們,僅是保留了一份自己捉摸不透的招式,這樣也給自己省去了諸多麻煩。
自此,南山上出現一批使用颶風劍術砍柴的雜工弟子,並且是越傳越多,最後,幾乎是漫山遍野的壯觀景象。
流金團內各房各處都在討論這件事。
“聽說這段時間,南山上的多數雜工弟子,都在使用颶風劍術砍柴,怎麼會有這種稀罕事?”
“這事我知道,據說風職教帶弟子去南山修行,傳授劍術的時候,不小心給雜工弟子偷學去了!”
“什麼?颶風劍術何等高深,怎麼會被雜工弟子學會?”
“哈哈,這你們就不懂了,只要給它安上名號,管它什麼劍術,都就叫作颶風劍術啦!”
風職教得知這件事後大發雷霆,自己引以爲傲的颶風劍術,居然被這麼多雜工弟子偷學了去?並且還是用來砍柴?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
大怒之下,風職教派出數名弟子前去平息這事。
然而,由於學會此劍術的人數過於龐大,再加上他們所使的劍術似颶風劍術,又不像是颶風劍術,最終只能不了了之了。
此刻,雲初在南山一處僻靜之地修煉。
他現有足夠的資源,修煉速度也是飛快,短短几天,體內的靈氣就振奮不已,略有膨脹之感,顯然是快要進化了。
正當他凝神修煉時,聽到了李巧的喚聲,所以停下修煉,答應了幾聲。
李巧氣喘吁吁,見了雲初面露喜色,道:“快,快,曉青,張房管派人四處找你,總算給我找到了,快跟我回去……”
雲初疑惑道:“他找我有什麼事?”
李巧道:“不知道,團裡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說是在找什麼人,連歐陽長老都出動了,他下命令要集合所有近期加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