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之召,隆重無比。
這等待召見的半晚上其實根本就休息不成,好在都是軍中之人,修煉武學,精力過人。哪怕是勞頓了數日趕到王都,又在第二日要見國主,這精氣神還是依舊充足。
半晚上的時間,於晨和白鷺都被換上了新的軍服,這是參禮專用的。卻不是什麼厚重的鎧甲,於晨被換上的是金絲邊的皮甲,白鷺被換上的則是軍師的羽袍。
最麻煩不過的是秦玉,夏國沒有出現過女將軍,所以根本就沒有合適秦玉穿的禮甲,不過這事情難不倒皇宮內院的禮師們,他們硬是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照着秦玉的身材做出了一件紅金相間的女士將軍皮甲出來,連帶設計和製作,可謂是花了大心思的。
爲了國家體面,這些宮內的大師們也是拼了。
等到試好禮服,夜晚已經過半,禁軍的禮隊都已經等在了營地的門口,前來迎接白鷺幾人。索性也就不再休息,直接出了營地的大門,跟着禁軍朝着王都城內走去。
這禁軍不愧是夏國的國主軍隊,白鷺大致掃了一眼,精靈就沒有反饋出有尉級以下的存在。
除了帶隊的校尉是將級之外,其餘人最差也都是尉級二星,且還都擁有武魂。一想這禁軍足有三千之數,白鷺也是深感國家之威。
這樣的軍隊,火鳳軍拿出萬人騎兵精英怕是也衝不垮。
“早晚我的鳳舞軍,也要培養成禁軍這般!”秦玉倒是很有豪氣,衝着白鷺揚揚眉毛。
白鷺曬然一笑,“如果鳳舞軍裡面都是武魂修煉者,或許真能達成也不一定。不過僅僅是武力相近,卻也算不上強軍。”
秦玉愣了下,“怎麼說。”
“一個軍隊真正強大的地方,不在於其本身有多少修煉者存在的武力,而在於其精神士氣,作戰經驗。說的直白點,那就是軍魂。”白鷺笑了一下,拿出自己從現代看到的一些知識,分享出來。“所以想要立軍,就先要立制。鳳舞軍未來想要成爲強軍,就要採用優勝劣汰的辦法。先是把鳳舞軍分爲主戰軍和備用軍兩部分,然後區別對待,提高主戰軍的待遇,獎賞,甚至包括武學修行上的優待。而備用軍則是以正常對待,讓兩者之間存在一定差距。”
“有了差距和對比,再鼓吹宣傳主戰軍的實力,讓人心向往。讓所有人知道,只要進入了主戰軍,你的人生才榮耀,纔是真正的軍人,還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和希望。”
“再然後,則要實行優勝劣汰。主戰軍的名額有限,一切評本事說話,備用軍中的人,可以挑戰或者和主戰軍進行比拼,強者上,弱者下。實行末尾淘汰制度,始終讓差勁的軍人離開,讓人人都有緊迫感。這樣優選出來的軍隊,纔是強軍。”
“同時,進行宣傳教育,成立專門的宣教軍官隊伍,爲士兵們講述作戰的意義,爲誰而戰,爲什麼而戰,軍人存在的意義等等。增加大家的信念和意識,樹立思想。長此以往,軍隊就有了軍魂。”
“最主要的就是時刻把握不以資歷論地位的準則,不管年長還是年幼,有本事的人才能身居高位。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對待下屬,才能收攏人心。”
白鷺簡單直白的講了講立軍的辦法,這番話,不只是秦玉聽呆了,就算是於晨也在一旁聽的有些犯傻。火鳳軍雖然是邊關強軍,可真還沒有做到白鷺說的任何一件策略。
“你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秦玉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你的年紀也不大啊,怎麼就懂得這麼多東西。聽起來居然還頗有可行性。”
當然具有可行性。白鷺翻了個白眼,這是自己世界多年來總結出來的立軍辦法,不管是那個時代,強軍都要有軍魂,而培養的方式也都大同小異。爲誰而戰,爲什麼戰鬥。這也是立軍的思想根本。
哪怕是現在火鳳軍之中,雖然不明說,但是也基本都有着保衛家園作戰的基本思想。這些東西提煉一下,成書立冊,再做好宣傳,讓軍隊的士氣和本領上升一個層次,還是不難的。
“白軍師說的這個立軍之策真是金玉良言。”於晨也頗爲認同的點點頭。“想來火鳳軍要是採用此辦法練軍,戰鬥力和士氣絕對會強上不少,甚至不會弱於楚國的軍團!”
“楚國的軍團?”白鷺搖搖頭,“這多少年來,你們都有點把楚國的作戰實力神話了。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楚國未必在軍中實力會比我們強上多少。對方之所以會在我們腦海裡有強大這一概念,最主要還是楚國的對外宣傳做的好。”
“對外宣傳?什麼意思?”於晨這會兒也來了興趣,開口問了起來。
“你想想看,楚國是不是到那個國家都是一副我們國家最強,我們勢力最大,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白鷺笑嘻嘻的問道,“可實際上呢,自十七年前的那場三國之戰之後,楚國這些年來可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戰績麼?昔年楚國的那些將軍,有三四個都已經因爲權柄過大的問題被楚國國主清理了,剩下的老將軍一個個年事已高,早已沒有早年的爭勝之心。洛河邊上的守備軍爲什麼不如我們火鳳軍,還不是因爲作戰的強度不夠,人都懶散了。”
白鷺說的有些誇張,但是卻也有不少事實。楚國這些年的趾高氣昂,無非仰仗的就是昔年的戰績,獨鬥夏、漢兩國軍隊的威嚴。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
以火鳳軍現今的武力,大家同處於一個世界,白鷺還真就不相信楚國這邊練出的軍隊能夠強上火鳳軍多少。
再者,楚國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於以往,昔年楚國國主雄韜大略,一心想要統一三國,但是最後病逝傳位。那時期的窮兵黷武使得對方的經濟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不見新國主即位後,都是一直在修養生息麼。想來當年的資費不少,現在新國主也是焦頭爛額的在補上這筆爛賬罷了。
身在局中的另外兩國當然比較難看到這一點,尤其是夏國現在新舊交替之期,連繼任國主都沒影子的情況,自己都尚未安定,又哪有空閒去分析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