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方坐在地上,看着軒轅正脊和宋罡一行人揚長而去,看着那數百輛車跟着呼嘯而過,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呆滯狀態。
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當然理解,爲什麼父親要打自己,並且讓自己給他們賠罪。
因爲這是父親在保護自己。
他自己也清楚,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可是,他們到底是誰?
“父親!”
直到軒轅正脊等人消失了許久,陳志方這才緩緩開口。
“不要問。”
陳工孟立刻說道,他明白自己兒子理解了自己,但心中存有好奇。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情,可不是他應該知道的。
“你只需要知道,那個人名軒轅正脊,你只需要知道,他代表着一種精神。你只需要知道,在他身上,你可以輕易的看到無愧炎黃四個字就可以了。”
陳工孟說完,望着軒轅正脊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竟然能夠遇到那個人的兒子!”
那個人是誰?在場除了陳工孟因爲機緣巧合瞭解一些情況之外,沒有人知曉。至於先一步離開的趙錚,就更加不知曉此地發生的事情。
此時,他正與納蘭雪華走在古泗水縣的地界。
當今的泗水縣,與古時的泗水古城,多少有一定的區別。
因爲風化和歷史的原因,泗水古城基本上已經成了一個遺蹟,一個著名的歷史旅遊景點。
古泗水縣位於山東省中南部,泰沂山區南麓,泗河上游。東鄰平邑縣,西接曲阜市,南連鄒城市,北靠新泰市,西北與寧陽縣接壤。縣以河得名,泗河古稱泗水,名稱由來已久,早在虞舜時期,泗水縣禹治“九水”之一。
趙錚之所以來到這裡,除了心中感覺,山河圖中有關九鼎的線索,很可能爲他所用,幫助他突破當前的境界。另外,泗水河也是唯一一條,他從山河圖中判斷出來的支流。
“山河圖中的大河,與長江和黃河很相像,卻絕不是二者。既然如此,那麼那些似模似樣的河流,有可能是按照古時實物描繪出來嗎?”
走在古泗水城,看着早已大變樣的泗水河,連趙錚自己都產生了一絲動搖。
“你怎麼了?”納蘭雪華剛剛拍完照,看到趙錚有些恍惚,關心的問道。
“哦?”
趙錚一愣,旋即說道:“我沒事,只是有種……怎麼說呢?也許因爲這次的打擊,有些患得患失。”
他倒是不至於因爲死要面子,而不顧事實真相,也不介意別人看到他弱的一面,因爲沒有人在所有方面都保持堅強,人總有脆弱的時候,這纔是一個真正的人。
“我明白,我理解的。”納蘭雪華說道。
“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她問道。
“我所願也,不敢請爾。”趙錚說道。
“曾經有個小女孩,從小就做着明星夢。因爲這是女兒的心願,父母倒是不斷努力,爲她創造機會。女孩也很努力,且比較有天賦,十五歲便順利考取了燕京電影學院表演系,並且在影視歌方面都比較有建樹。”
“你也知道,娛樂圈裡有所謂的潛規則。又一次,女孩應公司的要求,參加一場晚宴。宴會上,某個有錢有勢的大人物隱晦的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被女孩拒絕。當時,大人物表示歉意,當即表示斷了念頭。”
“女孩涉世未深,她怎麼知道,去了一次衛生間,回來之後再喝飲料不過五分鐘,她便頭重腳輕。而現場,包括她曾經的演藝公司在內,有超過十七個人。可就是這些人,看到這種情況,卻全都當做沒看見。只是看着那肥碩如豬的中年男子,帶着一臉淫笑。”
“好在,那個時候自己身邊有尋寶鼠,還有父親專門給自己配備的忠心不二的保鏢在樓下等待自己。小松感到了自己遇到危險,最終保鏢將那個女孩救了出來。”
聽到這裡,趙錚哪還不知道,當年遇到這種情況,受到驚嚇的,便是隻有十六七歲大的納蘭雪華。
對於一個小女生來說,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雖然身體沒有被侵犯,可對她的精神傷害卻是不可估量的。
“從那之後,那個女生無論在上學,還是另外換了一家經紀公司,準備做其他工作,接戲、出唱片,心中總會想到這件事情,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遇到類似的事情,自己又能否再次成功脫險。而自己堅持的星路,自己明星的夢想,是否正確?”
納蘭雪華說道這裡,看着趙錚緩緩開口。
“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那種感覺整整折磨了我兩年,知道我十八歲,才徹底戰勝自己的心裡負擔。不知道這種情況,在你們風水師眼中,算不算心魔。但我知道,這最起碼是一種心理疾病。”
趙錚看着納蘭雪華,他對她瞭解的不多,看到的也是光鮮亮麗的一面,卻沒有想到,他只猜到了納蘭雪華做事認真,拍戲長歌之前訓練的時候會很苦。但他每想到,一個柔弱的女子,還要承受如此龐大的壓力。
另外,如此私人的事情,爲了開解自己,她竟然對自己說,這份信任也讓趙錚爲之感動。
“算,如果這樣的心思發生在我們身上,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心魔的一種。”趙錚解釋了一句,然後再次開口。
“謝謝你!只不過事情發生了,我也沒有修煉到聖人那種狀態。如果真的絲毫不介意,跟沒事人一樣,也許我真的就不是人了,不是嗎?”
趙錚自黑的開玩笑道。
“咯咯!你可知,在我心目中,我可從未把你當人看!”納蘭雪華大笑道。
趙錚無語的白了她一眼,自信道:“不過你可以放心,這麼點小事,也就會影響我幾天時間,要是被這點小事打倒,我也不是趙錚了。”
“不錯,這纔是我認識的那個被我狠狠蹂躪,依舊百折不撓,很堅定的讓我繼續蹂躪的趙錚!”納蘭雪華滿意的點點頭。
趙錚一臉黑線,自己什麼時候被她蹂躪過,這話分明佔自己便宜,寓意以後自己隨便被她蹂躪。
“小松去哪了?你們不是一直形影不離,怎麼今天沒有看到它?”趙錚隨意岔開話題。
“別提了,自從離開玄天館,小松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嗜睡,從一開始一天睡七八個小時,到現在都睡了快一個月了,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我特意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別人說它的身體非常健康。”納蘭雪華提到這件事情,便一臉擔憂。
“你父親出身狐家村,雖然不成風水師,但也應該多少知曉一些關於靈獸的知識,小松應該是在玄天館吸收了大量的靈氣,準備進化。”趙錚說道。
“我父親也是這麼說的,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半吊子風水師,又沒有完全繼承家學淵源,我有些不相信。”納蘭雪華紅着臉說道。
趙錚一愣,旋即才明白,自己提到小松,她正好順便從自己這裡得到證實。
一想到納蘭雪華的父親,不被自己女兒信任,趙錚就很好奇,對方在風水方面的造詣是有多不靠譜,纔會讓納蘭雪華在這方面如此不信任他?
“師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泗水古城早就成爲歷史,這裡也幾經掠奪和戰亂,還能有什麼寶貝?”
這時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和一位五十多歲的高瘦男子走到了趙錚等人旁邊。
“你懂什麼,這裡可是大禹治水的九水之一,單是大禹爲了治水,改變河道所對應的天意,就夠你學習一陣子。最高級的風水陣法,便是不刻意人爲佈局,只需要改變一點,讓自然的事物順應天道,自然佈局,這才與天道最爲契合。”老者似乎有些學問,說的頭頭是道。
“是這樣嗎?”年輕人似懂非懂。
“唉!”
看徒弟如此木訥,老者嘆了口氣,感慨道:“你說你怎麼就不能成爲另外一個趙錚趙師傅,或者說你只要有他兩成聰慧,我教導你也不至於如此勞累。”
“師父,您這是什麼話,趙錚雖然天賦過人,可其他人都說,他只不過是流星。雖然他現在四品大圓滿的境界比徒兒強的太多,但他的境界已經無法提升,而徒兒還有無線可能。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我總會超過他。可是他已經成爲了傷仲永,未來只會泯然衆人矣。”男子說道。
聽到這話,納蘭雪華第一時間看向趙錚,生怕傷仲永這三個初中課文中的人物,深深傷害到趙錚。
“傷仲永嗎?”趙錚聽着他們的話,喃喃自語,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
“這話不錯,什麼玄學界境界提升第一人,什麼天之驕子,現在不過是個廢人!”這時,旁邊有觀看泗水河,感應天道的另外一名風水師說道。
“沒錯,趙錚便如當年的傷仲永,以前我師父總是說,你看人家趙錚如何如何,哼!以爲成爲別人家的孩子就了不起了,現在還不是成爲一個廢人,不過是個垃圾。”又有人附和道。
說趙錚類似於傷仲永,納蘭雪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可這樣一羣衣着光鮮、看着人模人樣的傢伙,卻在別人背後惡言中傷,這她可忍不了。
納蘭雪華當即開口道:“他如果真的是垃圾,你們是什麼,自己沒什麼本事,只能在這裡犬吠。不過因爲心中妒忌罷了,連一點心胸都沒有,可算上天賦予了你們天賦,連垃圾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