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道法自然

“朱雀炎,紅菱現,五行匯聚風雲幻;陰陽琴,九龍玄,山河社稷乾坤變。這到底指的是什麼?”

如今,他只能確定,這段話前兩句,朱雀指的是趙錚手中乾坤圖上出現的朱雀,而紅菱正是家傳的,自己一直帶在身上,反而影響自己境界提升的罪魁禍首。至於後面的話,完全沒有任何線索,令楊過有種雲山霧罩的感覺。

第一段想不明白,楊過便將目光放在了第二段話上,看上去好像一個人的自述。

“吾名聲顯赫,可算天,算地,算人,卻算不得己。”

但是一句話,就令楊過大吃一驚。

“可算天算地算人,這也太誇張了,難道他也是一名風水師,還是非常給力的那種?”

“學得風水術,點穴尋真龍。學得屠龍術,賣與帝王家。吾學有所成,遊歷名山大川,正直大元鐵蹄迫害華夏,民不聊生,烽煙不斷,戰亂再起。吾於萬千龍氣中尋得真龍,以屠龍之術輔佐其左右,助其成就大事,定鼎江山。然其帝王心術變幻莫測,吾只好恬然物外,遠離朝堂,採菊南山。”

“然而,本欲吾吐可施展抱負,執筆天下。不想受吾牽連,魂歸冥冥。吾親至扶棺,且命算天機,耗十載命,留十頁言,保吾徒之後人,可身體安康,流傳百代。”

“吾命中推算百載後世,然黃金盛世,風起雲涌,天機混亂。只得觸發預言者,乃吾之隔代傳人。望二者因吾淵源,守望相助,共渡難關。於風雲大世中,乘風破浪。令,紅菱乃吾當年所得法器天地五行環一部分,將之交予吾之隔代門徒。”

“切記,道法自然,一切隨心。”

“師劉基言!”

這段文字很簡單,便是劉伯溫學的一身本事,在亂世選中了真龍天子朱元璋,輔佐他成爲明太祖。然而,因爲帝王心術,朱元璋要謀害於他,他只好遠離朝堂。

他本以爲留下自己的徒弟楊憲,可以施展自己的報復,沒想到卻因爲自己的事情連累的他,導致其死亡。

他有感楊憲,特意趕到爲其扶棺,並且爲了楊憲的後世子孫,耗費十載壽命,虧得十則天機,保護他們可以逢凶化吉。

最後一則天機,則會由他的隔代傳人觸發。事情發生之後,紅菱晶要交給那人,並且給那個人留了一句道法自然,一切隨心的修煉感悟。

至於他們雙方的關係,便是精誠合作,緊密合作。

看完最後一則預言上的東西,楊過豁然開朗。

他終於知曉,趙錚爲什麼會欲言又止,身爲楊憲大兒子楊德清一系的嫡傳子孫,他當然知曉當年發生的事情。

“難怪趙師傅說,他並無看低先祖的意思,因爲他早就知曉一切,這才特意登門拜訪。原來,他竟然是我的師叔祖祖……祖。”

想到這裡,楊過頓時滿臉黑線,“怎麼感覺自己的輩分降低了好多!不過好在,雙方既然是精誠合作,那就代表着,我們必然站在一方,而非對立,這與我的選擇不謀而合。”

自己的選擇沒有與預言上的東西相左,楊過也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將預言遞給了父親。二人看完之後,這纔來到樓下。

“不知結果如何?”趙錚問道。

雖然他有信心,或者說認爲如果預言是恩師劉伯溫留下的,他應該不會對自己產生危害,反而會給自己留下什麼。可這一切畢竟只是他的推測,還要看最終的真實結果。

楊過笑而不語,什麼也沒說,直接將預言遞給了趙錚。

“道法自然,一切隨心?”看着恩師在幾百年前,特意給自己留下的這八個字,趙錚感慨萬千。

知道前一刻,他對於所謂的預言之術,還多少有些不盡信。畢竟在一個科技不發達的年代,單純根據天象,就能夠知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之後的事情,實在太過誇張,哪怕是高境界的風水師也不太可能。

然而,當他看到這段文字,趙錚徹底相信了所謂的預言術,是真的存在。

“難怪恩師能夠創造出燒餅歌這樣的預言詩,可恩師特意送給我的這八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道法自然,一切隨心,表面意義太過簡單,也正因爲如此,反而讓趙錚百思不得其解。

見趙錚從沉思中回過神,楊柯與楊過對視了一眼,全都深深的彎下腰。

“楊家後世子孫,拜見師叔祖!”

趙錚被他們的動作嚇了一跳,旋即恍然。

古時人尊師重道,風水師尤甚。哪怕到了現代,除非因爲其他原因,有血緣關係,否則師徒關係不可逾越。

“楊先生,年代久遠,我與楊過年齡相近,你如此稱呼不覺很是彆扭。而且,你也知道,因爲某些原因,我有許多仇家。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傳開,對你們沒有好處。所以,我們便以年齡相交,如何?”趙錚扶起楊柯,真誠的說道。

楊柯立刻大搖其頭,堅定的說道:“這絕對不可能,如果讓我父親或者爺爺知道了,我要高於師叔祖一輩論交,他們也許會從墳墓中爬起來教訓我這個不肖子孫。禮不可廢,輩不能亂,這絕對不可能!”

“這……”趙錚見他說的堅決,一時間有些踟躕。

“師叔祖,要不這樣好不好。”這時,楊過開口道。

“父親大人說的沒錯,禮不可廢。但一來,師叔祖有敵在外,如果被他們知曉我們的關係,很可能因爲我們,讓師叔祖陷入被動,我們萬死難辭其究。所以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有外人在場,我們便以師傅相稱,畢竟大家都是風水師,這也不算對師叔祖不敬。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我們按照輩分相稱。”

“這個主意不錯。”趙錚點頭道。

楊柯因爲思想比較紈絝,還是有些不情願,但見趙錚已經點頭,便不再反對。

“師叔祖。”

見兩人都同意,楊過立刻響起預言上的話,連忙將紅菱晶遞給趙錚。

“至於嗎?”趙錚笑着道。

“師叔祖,你應該感同身受,這個東西讓我這些年境界無法寸進,要不是我的心志還算堅定,早就放棄或者瘋了。我可不想留着這個東西,再說祖師已經說了,這個東西是留給師叔祖的。”楊過說道。

趙錚笑了笑,用山河圖將紅菱晶包裹好,準備回去研究。然後他又仔細的觀察了楊過一會,說道:“跟我猜測的沒錯,紅菱晶乃火屬性高級法器,你修煉的功法本就偏生命的木屬性,而且功法殘缺不全。火克木,才使得這些年你的境界無法寸進。”

他說道這裡,從旁邊取過紙筆,將萬相經中的一篇比較偏向木屬性的風水道法,寫了下來。

“這篇道法跟你所修煉的法門同宗同源,這樣一來,你不僅可以彌補功法的不足,未來的成就必然比之前的要高出許多。”

“真的嗎?”

楊過雙眼放光,一旁,楊柯也激動無比。

說到這裡,趙錚拍了拍楊過的肩膀,說道:“貴先祖是我的師兄,所以我不會收你爲徒,而楊家的榮譽,需要你們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創造。雖然我們今天才認識,但你的爲人,你的品行,還有你的心志,我還是信得過的。”

“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楊家的未來,就在你的手中。”

他說完,留下功法便立刻了楊家。

來到街上,看着黃昏中,昏黃的天空,趙錚不禁有感而發。

“如今的楊過,去掉了紅菱晶這道枷鎖,家傳的功法又得到了補全,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新生。站在過去的廢墟上,踏上自己嶄新的征程。而自己呢?是否宛如這昏黃的日頭西斜,永恆的沉淪下去?”

寂靜!

正值晚高峰的時間,街道上行人和車流量龐大。然而,在趙錚好似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切好像是真空一樣,空虛,不知所措。

“楊過可以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不懈,哪怕境界沒有一絲提升。單說意志方面,我自信不輸於他,而楊過天意如此之下,得到了改變自己的機會。我該怎麼做,我是否真的能夠找到方法,再次創造奇蹟呢?”

“道法自然,一切隨心!”

猛地,趙錚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正是預言中,恩師劉伯溫給他留下的八個字。

“道法自然,一切隨心!道法自然,一切隨心!”

趙錚不斷的重複着這八個字。

何爲道法自然,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四個字用一氣貫通的手法,簡述了宇宙中的玄奧客觀的自然而然的規律。

對於不斷追尋天道的趙錚,他當然明白其中深刻的含義。可一切隨心又是什麼?

“隨心所欲,不管不顧,以自我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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