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爲了不講賭約付出,江別尚輸陣又輸人,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頓時全場譁然。
不少風水師,尤其是老前輩們,對於這個不懂禮數的後輩,眼神中充滿了鄙視。
更有些剛剛還同情他的風水師,此時也是怒不可遏。
自己輸了卻不敢履行賭約,爲了保住自己的寶貝,還冤枉怨恨別人,標準的小人一個。
就連梅傲雪等人,看向江別尚的眼神,都透露出不可思議。
“沒想到在自己面前溫文爾雅,爲人處世大方得體的江大哥,竟然是這樣一個輸不起的小人。果然,畫皮畫肉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童桂等人也與梅傲雪心中所想的一樣,“難道這種人,就是他們西南五行隱世世家所公推的這一代的第一人,江別尚!他真的呸嗎?”
雲燁臉上的笑容更盛,不管是十年前在武當山切磋,還是今天,都是他們五行世家的後輩,爲了所謂的面子主動找茬。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教訓一下囂張的他們,而趙錚只是順着自己的意思,兄弟自己配合默契而已。
然而,他怎麼會想到,竟然通過這件小事,一個小小的賭注,就將最真實的江別尚給弄樂出來,輸陣輸人。
“我還真沒想到,堂堂西南五大隱世世家,被稱爲五行世家的這一代的第一人,做事卻如此小氣,早知道如此,我纔不會理會你們這些人,省的被傳染。”雲燁冷冷道。
“哼!小輩無禮!”
“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過些日子,貧僧倒要去西南江家看一看,看一看他們家的後輩,是不是都是這種貨色!”
不少玄學界的前輩,都冷哼道。
面對這樣的壓力,江別尚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可是爲了自己本命玉佩,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退後一步便是死亡,他只能硬着頭皮上。
想到這裡,他依舊倔強的說道:“我又沒有說錯什麼,難道方纔發生的不是事實?難道你們最開始不是支持我的判斷。所以,你們有什麼資格,能夠確定他說的一定就是正確的?”
江別尚指着趙錚問道。
“那你待如何?”趙錚忽然開口問道。
“很簡單,你說這處風水之地有人工的痕跡,除非你現在就將劉家的人請過來,讓他證明你所說的是否正確。否則……哼!”
“這事很簡單,現在叫劉家的人過來就好了。”穆雪隨意道。
“那不行,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與其串通,讓他確認你說的是正確的。要去也是我去。”江別尚說道。
這話一出,全場都向他報以了鄙夷的目光。
此時,誰還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他不過就是想提前賄賂對方,讓對方說自己對青田縣的堪輿纔是正確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走這些小道,在衆人看來,哪怕江別尚能夠躲過今天,他也不可能追尋大道。
心中有垢,念頭不通達,哪怕他能夠成爲一名四品巔峰境界的風水師,但他也沒有任何可能,跨過心魔,踏上第五品。
他不想趙錚,他在突破五品的時候,是在白馬寺與渡愛交戰,直接將渡愛當成魔,直接斬魔,沒有絲毫瑕疵晉級五品境界。如果不是逍遙子突然插手,還有自己母親和柯炎自己的誓言,渡愛也許早就成爲了一捧黃土。
所以,以江別尚的天賦才情和意志,今天的事情過後,他想要突破到五品境界……極難!
“既然你不相信我們,也可以請哪位風水學前輩,前去相尋。”穆雪提議道。
“他們我更不相信,方纔就是牆頭草,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爲了自己的面子,與劉家的人串通。”江別尚堅持自己前往。
“呵呵!”
這時,趙錚忽然笑了笑,搖頭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叫溫睿翼,原本以爲,他便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人。”
“阿嚏!阿嚏!”
溫睿翼正在龍城,與司徒靜一起幫助宋舒影,處理生意上的事情,猛然間打了個噴嚏。
“怎麼,最近太累了?”宋舒影看着他和司徒靜,笑着問道。
“不是。”
溫睿翼很堅定的搖頭說道:“鐵定是趙錚他們某個人在罵我。”
畫面回到青田縣,趙錚看着江別尚,繼續說道。
“結果,今天終於讓我看到了,什麼叫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他跟你比起來,絕對是一個實在憨厚的青年。不過是一場文鬥,不過是品評青田縣的風水,不過是輸了幾件法器。沒有一個承擔責任的心,你根本無法攀登滿是荊棘的天道。”
擺擺手,趙錚不屑道:“不過是一點錢和幾件法器,我不差那些,東西我不要了。至於我對青田縣的評價,日後自由分曉。”
見趙錚這樣說,所有人都很是詫異。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認爲他這是大度,不願意與江別尚這樣的小人過度糾纏。
“你看看,這纔是高人風範,這氣度,有你學的。”
“爺爺,我知道了。”
反觀瞭解趙錚的人,卻心中納悶。
“這個腹黑的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還是有陷阱?”孔豎人喃喃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這個傢伙會這麼輕易放過江別尚。”雲燁說道。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你們都聽到了,這可是他說東西不要的,我可沒有逼他。”江別尚忽然大笑道。
如果他就此打住,灰溜溜離開也就算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許多的事情都壞在多一句嘴上面。
“方纔還能說會道,現在竟然要灰溜溜的走,由此可見,你方纔的話不過是信口胡諏。現在要當面對質,你卻慫了。這就證明你輸了,你應該把賭注給我。什麼曉日伴月,純屬扯淡。”
“是哪位風水師,看出了我們青田縣的風水。不過,青田縣乃是我劉家的青田縣,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在此囂張的。”
這話一出,孔豎人與穆雪等人,立刻就發現了趙錚嘴角浮現出的一抹笑容。
“有人要被坑了。”
他們太瞭解趙錚了,心中當即想到。
人未到,聲先聞。
很快,衆人只見劉振海便大步來到了場中央,目光直指江別尚。
“我……”
被劉振海的氣勢壓迫,江別尚這個四品初級的風水師,竟然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原來是五行世家的江世侄,爲何要污衊我們青田縣的風水,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劉振海怒吼道。
“我……”
“劉師傅,事情是這樣的,他與另外一位師傅文鬥,品評青田縣風水,有彩頭。他輸了不願給,就找各種理由搪塞。”有想拍馬屁的人立刻解釋道。
“哈哈!有人能夠看出青田縣的風水,當浮生一大白,一會定要與這位天驕把酒。”劉振海大笑道。
其他人倒是沒覺得什麼,可是不管在趙錚身邊的孔豎人、張洪荒等,還是在外圍的喬飛飛明鏡等人,肚子忽然有股笑抽的感覺。
把酒言歡?
貌似、好像、可能、也許……劉振海一會知道了他全力幫助的人是趙錚,估計臉都會綠吧!
劉振海說完,目光看向江別尚,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他方纔的賭約是什麼?”
“五件初級巔峰的法器,一些錢還有一件中級初品的玉。”
劉振海一看,就發現了江別尚放着的這些賭注,當即大步走了過去。
“劉師傅,你不能……”
“啪!”
劉振海一巴掌就扇在了江別尚的臉上,怒吼道:“願賭服輸,自己沒有能力,輸了還不認賬,真不知道你爹是怎麼教育你的。爲了不付出賭約,竟然還污衊我們青田縣的風水。我倒要看看,我幫你履行賭約,你爹會怨我還是會謝我。”
江別尚哪裡知道,當年劉振海與他老爹,可是有過些許衝突。劉振海睚眥必報的性格,找不到他爹麻煩,如今他上趕着送上門,劉振海當然要笑納。
“哼!”
看着癱軟在地上的江別尚,劉振海冷哼一聲,沒有將戰局擴大。
他現在教訓江別尚有理有據,可如果再說幾句過分的話,那就不同了,那就變成他對五行世家的挑釁了。
這點尺度,他還是能夠把控的。
“不知道是哪位天驕,在我們青田縣受到委屈,實在過意不去,現在賭約該完璧歸趙了。”劉振海朗聲道。
不管是道歉,還是送原本就屬於對方的賭約,全都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彰顯傳承幾百年大世家的氣度,令人多少心下折服。
“劉師傅,是雲燁師傅身旁的天驕。”方纔拍馬屁的那人又說道。
聽到雲燁兩個字,劉振海心中忽然一顫,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當他心中顫抖的轉身,看向雲燁的方向,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滿臉黑線。
自己方纔可是給對方出氣,幫對方討要賭約。天地良心,他這一次佔理,一來是壯劉家的聲勢,二來讓別人看到他處事公允。
可是……他真的沒想到,與江別尚鬥法的人,竟然是他!
“趙錚!怎麼是你?”劉振海大怒,胸口發悶。
“什麼?他竟然是趙錚?”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四品初級的風水師叫囂着挑戰五品風水師,江別尚他腦子壞掉了嗎?”
“要我看,最倒黴的是劉振海師傅,全力幫助對方,沒想到他幫助的對象竟然是劉師傅,他們之間的關係……這特麼哪是風水師吉祥物,這分明是打臉錚啊!”
只不過,他們還是小看了趙錚的打臉光環。
此時,在衆人的注視下,趙錚非常誠懇的認真的走到劉振海身旁,接過他手中爲自己討回的賭約,笑着道。
“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