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你都信?”
青雲殿外,陳漢卿回頭已經盤膝坐地,眉宇之間露出思索之色,正在認真琢磨的蕭火火,陳漢卿嘴角微微一抽。
我就是胡咧咧啊!
這你都信?
那就是一個拔劍式。
能參悟出劍招?
你當我陳漢卿吃糠長大的?
沒見過世面?
這一刻,陳漢卿突然覺得,他穿越來這裡的十八年在紅塵中摸爬滾打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了。
否則若是像身後那少年一樣。
估計他早都被人忽悠的連褲衩都不剩了。
哪像現在這樣,非但沒有忽悠成,反而還繼承了一座道觀(破敗版)
“唉,當真是天不生我許漢卿,萬古仙道如長夜啊!”
徐漢卿長嘆一聲,對於當年的英明之舉,越發的滿意。
拍拍屁股美滋滋的走了,身形飄逸,不帶走一片雲彩。
咕嘰!
然而就在陳漢卿剛剛走出青雲主殿,還沒到後山禪房的時候,肚子響了。
感受着肚子裡面,傳來的空虛寂寞之意。
陳漢卿突然有些後悔了。
剛纔他忽悠那個少年的時候,咋就沒從那少年手裡要點錢財之類的凡俗之物呢。
便是給的不多,三五兩銀子,也夠他去山下買點酒肉,飽餐一頓了。
總好過,現在餓肚子啊!
“唉,大意了,大意了啊!”
陳漢卿長嘆一口氣,之前的得意頓時換來了無盡的後悔。
就差捶胸搗足了。、
“這咋就沒收學費呢?”
越想陳漢卿越氣。
雖然他沒有收那個少年爲徒,但是畢竟教了那少年一劍,有師徒之實。
收點學費合理嗎?
這很合理!
但是之前沒開口,現在再去說?
實在是有些掉價。
雖然他陳漢卿向來厚顏無恥,但是這點麪皮還是要的。
“唉,算了,算了,去看看山裡還有什麼樹皮能啃吧,先墊墊。”
許久之後,陳漢卿長嘆一聲。
越是想到自己之前的失誤,內心就越痛苦。
“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
就這樣陳漢卿走了,滿懷憂傷的啃樹皮去了。
穿越者混到,他這個份上,估計也是沒誰了....
唉.......
……
與此同時,青州蕭家。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一名面容和蕭火火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
正是當代蕭家家主。
蕭戰天!
看其名字,雖然是像是一個武者亦或是戰將之類的,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妥妥的商人,蕭家也正是在蕭戰天的手上才中興成爲了青州赫赫有名的商旅世家。
此刻蕭戰天正滿臉堆笑的陪着同樣坐在大殿一名看起來道骨仙風,長髮垂肩的老者,同時不忘從下人手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金票悄摸摸的塞進那名老者的袖中。
“飛羽長老,我家火兒拜入炎天宗可就勞煩您老人家代爲照料了。”
蕭戰天和蕭火火一樣白淨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笑着說道。
“蕭老爺放心,令郎天資聰穎,便是入了我炎天宗,也無需老夫照料,當可大放異彩,若是潛心修行,踏入未曾不可榮登大周天驕榜。”
飛羽長老輕撫長鬚,笑着說道,同時不動神色的將蕭戰天遞過來的一沓金票塞進隨身袖口裡面。
按理說,他們這種修仙得道之人,早已不在乎這種世俗之物。
但是大周王朝太過強勢,各種修仙資源,六成都掌握在朝廷手中,再除去那幾大聖地,能分到他們這些三品宗門手裡的修仙資源少之又少。
當然大周朝廷對於這些尋常的修仙宗門也並非趕盡殺絕,還是留有一線生機。
那些大周朝廷用不了的資源,也會拿出來分給這些尋常修仙宗門,而這些宗門中所得到的天才地寶也同樣可以拿出來交易。
但是一切必須尋常大周律法。
否則就是抄家滅族。
而交易所需的物品就是這些金銀之類的凡俗之物。
“哈哈哈,飛羽長老妙贊,妙讚了。”
蕭戰天哈哈一笑。
蕭火火的資質他一清二楚,要是能光明正大的拜入修仙宗門,他又何必搞着下三濫走後門的勾當。
還天驕榜?
能築基,踏入金丹就不錯了。
至於大周王朝所設定的天驕榜,想都別想。
若說這炎天宗的飛羽老道也是真的黑,塞一個弟子進入山門居然要他一千兩黃金。
這個都能購買一百枚下品靈石,十枚中品靈石,一枚極品靈石了!
不過看破不說破,還有求人家,對於這一點,蕭戰天自然不會點破。
反正收了也好。
到時候若是這飛羽老道拿錢不辦事。
老子就去宗門管理司舉報這老東西去!
蕭戰天是商人,本性就是無利不起早,既然飛羽老道收錢了,那自然是要辦事的。
“老爺,大事不好了,少爺失蹤了。”
就在蕭戰天和飛羽老道商量着蕭火火後續拜入山門的事情的時候,一名青衣小廝大口喘着粗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什麼不見了,那翠雲樓,煙雨坊找了嗎?”
蕭戰天聞言眉頭一皺,冷聲問道。
他這兒子,自幼養尊處優慣了,平日裡除了喝花酒就是不幹正事,眼下不在家除了去這些煙花相柳之地還能去了哪裡。
“找了,但是都沒有。”
青衣小廝擡頭看了一眼蕭戰天和一旁樂呵呵的飛羽長老,有些猶豫的回道。
“找了?”
此話一出,蕭戰天失聲呢喃一句,隨即卻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無妨,無妨也許是這青州城有了新開的花樓,火兒去了那裡也不一定。”
此話說完,似乎意識到說漏嘴了,轉頭看向一旁的飛羽長老有些尷尬的笑着解釋道:“我家火兒就是自幼驕縱慣了,還望飛羽長老莫要見怪。”
“蕭家主見外了,誰還沒有個年輕之時,當年老夫...咳咳咳...”
飛羽長老依舊輕撫鬍鬚,笑着說道,但是話說一半,卻是不由自主的乾咳一聲。
差點把自己老底都揭了。
不過好在,蕭戰天也沒在意,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小廝。
“找了老爺,整個青州城都找了,少爺這次似乎是真的離開出走了,還留下了一張字據。”
見蕭戰天又要讓他去找,青衣小廝臉色微微一變,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字據遞給蕭戰天和飛羽長老。
只見上面有着歪七扭八的幾個大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孩兒去追求仙道了,三年之後定當歸來,以報納蘭退婚之恥,父親勿念!”
字跡像個毛毛蟲一樣爬在紙上,歪七扭八。
“令郎這是??”
看着字據上歪七扭八的字跡,飛羽長老眉頭一皺。
他居然有些不認識。
不過飛羽長老雖然不認識,但蕭戰天看到字跡上的內容,臉色卻是瞬息大變,悲呼一聲,癱坐在座椅上。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這個字跡,他蕭戰天再熟悉不過了,除了蕭火火之外,別人也寫不出這種字跡。
因爲太醜了。
那麼蕭火火的字跡就是別人想寫也寫不出來。
沒蕭火火那筆力......
不行!
“蕭老爺,令郎這是?”
看着蕭戰天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飛羽長老頓時懵逼了,詫異的看着蕭戰天,順便下意識的將藏好銀票的袖口背在身後。
這可是一千兩金票不能丟!
“唉,說起來都是因爲那納蘭家那小女兒,否則我兒又何至於如此。”
蕭戰天聞言回過神來,輕嘆一聲,瞥了飛羽長老一眼。
隨後伸手。
要錢!
“額.......”
看着蕭戰天伸出的手,同時另外一隻手中若隱若現的宗門管理司的牌子,飛羽長老老臉一僵,臉色漆黑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料到蕭戰天會伸手要錢,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看了一眼袖子裡面那一沓厚厚的金票,又看了一眼已經露出極其明顯的宗門管理司舉報的牌子,飛羽長老老臉一苦。
終究還是極爲不捨的丟下了那一沓還沒焐熱金票。
然後......
走了!
等飛羽長老走後,蕭戰天臉上沒有絲毫的悲慼,美滋滋的數着飛羽長老丟下的金票,看有沒有被私藏,一邊不忘看向青衣小廝開口問道:“少爺除了留下字據之後,有沒有說去了哪裡?”
“隨着少爺這一次失蹤的還有家裡藏經閣裡面,三代老祖留下的一張地圖。”
青衣小廝想了半會之後開口問道。
“三代老祖?”
蕭戰天低語一聲,以近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一聲:“是青雲觀嗎?”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蕭戰天擺了擺手說道,便不再多語。
而那名青衣小廝也很識趣的離開了。
至此偌大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蕭戰天一人。
“你覺得青雲觀到現在還有傳承留下嗎?”
蕭戰天旁若無人的開口。
似在自語,似又在詢問。
“不知。”
然而就在蕭戰天這句話說完之後,虛無之後突兀的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要去查查嗎?”
“不用,讓火兒在那邊耍耍。”
蕭戰天搖了搖頭,又笑着道:“倒是那炎天宗該去查查了,居然敢收受賄賂,當真該敲打敲打了。”
“……”
這一次,黑暗中那道清冷的聲音沒有再回話了。
……
而與此同時。
青州之外,納蘭府中。
一名面容雍容,雖然上了年紀依舊有幾分風韻殘存的美婦靜靜的聽着眼前一名老者的稟報。
“你是說那蕭家的小子去了青雲觀?”
許久之後,雍容美婦輕聲開口問道。
“嗯。”
老者點頭。
“本來那小子留在青州我還有顧忌,現在既然去了那什麼狗屁青雲觀,你就找個人去除去那小子,免得耽誤,我家嫣兒的前程,至於青雲觀的其他人,一併抹殺了吧。”
“一個不入流的宗門,也沒必要留在世上了。”
雍容美婦聲音淡然的說道,似乎在說一件與她毫無關聯的事情。
“是,夫人老奴這就去辦。”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轉身便向着屋外走去。
“對了,現在新一輪的宗門考覈在即,那青雲觀雖是末流宗門,但也率屬於宗門管理司,動靜大了怕是難免讓人懷疑到我納蘭家頭上,多花點錢讓妖神殿的人出手就行了,別牽扯到我納蘭家。”
中年雍容美婦再次開口道。
妖神殿乃是妖族勢力,大周王朝雖然是人族爲主宰,但是並不意味着大周王朝境內沒有妖族的勢力殘存。
而妖神殿就是其中之一。
類似於殺手組織。
沒人知道妖神殿的來歷。
只知道妖神殿背後勢力很大。
就是大周王朝對其也無可奈何。
每年雖然都派人圍剿,但是始終沒有辦法徹底根除。
據說主要還是因爲妖神殿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出自距離大周億萬裡之遙的萬妖古國。
也正是因爲此,這來歷極其神秘的妖神殿纔會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
能夠避開一次又一次大周王朝的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