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紀墨即便是在海妖戰鬥的時候,都未亮出過他的諸多法器。但是此時他是真的急了,取出無當劍囊來,抖手丟向了半空,那無當劍囊褶褶生輝的飛起來,肚兒朝上口兒朝下,錦囊的緊口索子自動一鬆,頓時一串雪亮劍光電‘射’而出!
“嗖嗖嗖——”
一口又一口寒芒四‘射’的飛劍魚貫而出,這是無當劍囊內裝的九口法器飛劍,能夠隨着紀墨的心思而動。
“散!”紀墨一聲呵斥,那九口法器飛劍立刻四散開了,以紀墨爲圓心,往四面八方飛去,就如同噴氣式飛機在空中進行‘花’樣飛行表演一樣,劍後更是拉出一長串的虛影,顯然速度極快。
先是三步之內,九口飛劍‘交’錯,劍氣飛舞,紀墨相信如果真有“隱身人”藏在自己身邊的話,絕對會被劍氣撕成碎片的。
但是九口飛劍遊弋了片刻之後,並沒有任何發現,這讓紀墨稍微放心了些,然後催動九口飛劍擴大搜索範圍,進入白霧之中。
“嘶——”
飛劍撕破虛空,也將濃濃的霧氣撕裂開一道白線。而飛劍過去之後,霧氣便重新捲土而來。
紀墨心頭一沉,糟了!
要知道這無當劍囊是被他煉化了的,跟他心念相通。他就算閉着眼睛,堵上耳朵,即便是百步之外,一樣能夠感知到飛劍的去向。
可是這飛劍一入霧中,他便失去了和飛劍的感應,那些飛劍就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感知不到。
但是紀墨相信這些飛劍並沒有被人毀去,否則這種煉化了的法器受損,他自身也要傷元氣。
可就算沒被毀去,也消失不見了啊!
無當劍囊就像是個破布口袋一樣“吧嗒”掉了下來,剛好落在紀墨的手裡。紀墨鬱悶的看了看無當劍囊,沒了飛劍,這無當劍囊真的比個破布口袋強不了多少……
衝動是魔鬼啊!
紀墨心疼的把無當劍囊收起來,現在情況已經很清晰了,並非是霧中隱藏有人,根本就是這霧有問題。
如果是霧中隱藏了刺客,紀墨絕對敢放手一搏。
可如果問題在霧上,該怎麼辦?
紀墨真是感覺束手無策了,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帶的東西,這麼多法器總有能派上用場的吧?
咦?
有了,夫妻螺!
紀墨猛然想起,當初陳瑾給他的法器裡有這麼一種夫妻螺。只要相隔不出一千里,他對着海螺吹一下,陳瑾就會感知到的。
紀墨連忙取出了夫妻螺,鼓着腮幫子使勁的吹了下,從螺口發出低低的“嗚嗚”聲,並不響亮,卻似乎能傳播得很悠遠。
但是……
紀墨吹完之後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等到陳瑾迴應的螺聲。
這個……陳瑾應該不會騙朕吧?唔,又或者說現在已經超出了一千里的範圍嗎……
紀墨嘆了口氣,收回夫妻螺。其實這次出宮入伍,本來紀墨還覺得自己是做好了準備的,不但自己已經修煉小有所成,還帶了數不清的法器、丹‘藥’,再加上是在千軍萬馬之中,自以爲是萬無一失。
卻沒想到,在真正的困境之中時,自己做的這些準備還是不夠看的。
還是那句老話:人,要靠自己。
自從穿越以來,紀墨就從來不敢鬆懈對個人實力的追求,他也曾爲自己已經修煉出了真氣而悄悄的沾沾自喜。
但是到了此時他才明白這個世界真的太大太大,有着太多太多的未知和神秘,自己要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不,走還不行,必須得跑!
馬不停蹄的跑!
紀墨握緊了手中的饕餮吞神劍,警惕的向着霧中深處走去。雖然明知道這霧有古怪,但是他的兄弟們都在霧裡,他非去不可。
一步,兩步,三步……
眼前的一切都是‘迷’‘迷’茫茫,單調的‘乳’白‘色’讓人漸漸焦躁不安,尤其是孤身一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漸漸的越加強烈。
紀墨走着走着,忽然感覺眼前濃濃白霧倏地一散,跟着豁然開朗,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那麼清晰。
然後紀墨驚呆了。
他穿越到仙俠世界一轉眼就是兩個月了,他從最開始的懷疑到接受並沒有用太久,紀總本就是不管到哪種環境裡都能極快適應的那種人。
他也想過有朝一日能夠回到都市裡,回到自己成就打工皇帝之名的現代社會中。他甚至幻想過一覺醒來時發現已經回去了,這不過是一個荒唐的夢。
但是這不是夢,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努力融入了這個世界。他甚至已經修煉出了真氣,並且還拉起了一個小小班底,誰知現在穿過大霧,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他熟悉的都市……
一座座高樓大廈高聳入雲,寬闊的馬路上一排排汽車正堵得水泄不通,來來往往的行人個個行‘色’匆匆,這是個霧霾天的早晨,再普通不過了。
而紀墨,此時正呆呆的站在公車站,正是高峰期,公車站等車的人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紀墨站在最外緣被擠來擠去幾乎立足不穩。
紀墨連忙後退了一步,面‘色’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這是一身很舊但是還算乾淨的“江詩丹頓”牌運動服,腳上踩着的是“勞斯萊斯”牌運動鞋。
紀墨恍惚了下,這一身“名牌”服飾是自己在地攤上八十元錢打包價買的。算是自己青年時代比較好的裝扮了,看着人都顯得‘精’神不少,每次紀墨去應聘小時工的時候就會特意穿這一身。
難道說……
自己這是又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歲?
經歷過了穿越之後,重生就只能算是小兒科了,好歹還是在自己熟悉的世界不是嗎?
由於這段時間裡紀墨一直在找工作,所以他也無法確定這究竟是哪一天。
不過這個時候有人提醒了他,這一天對他而言,有着很深遠很特殊的意義,就是這一天之後,讓他再也不敢去觸‘摸’愛情。
“吱”的一聲尖銳刺耳聲響,讓擠車的人們都是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回頭看去,只見一輛優雅修長、有着一張猙獰咆哮豹子臉標誌的捷豹跑車停在了路旁。
紀墨也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當他看到副駕駛座位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時,紀墨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天!
那坐在副駕駛的‘女’孩至多不過十七八歲,相貌清純脫俗、長髮飄飄,素面朝天的小臉上彷彿天生就是楚楚可憐的。
她叫小綠,紀墨的初戀。紀墨最初以爲她真的是沒化過妝的呢,但是等紀墨終於‘混’出頭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她那素面朝天的臉,是在BB霜、修容粉、細眼線、淺褐‘色’眼影等等修飾下才維持美麗的。
她的說話聲音總是弱弱的小小的,喜歡文藝,手裡總會夾着本《簡愛》什麼的名著,後來對於她這種‘女’孩都是被稱之爲“綠茶婊”。
紀墨還記得當時自己脫口而出叫了她的名字,還問她那男人是誰。然後小綠弱弱的說:“對不起,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我並不想傷害你,事實上我一直是把你當哥哥的,我以爲你也是這麼想的。正常的男‘女’朋友會只是牽過手嗎?對不對?如果給你造成過什麼誤會,我向你道歉……”
紀墨當時很失落,渾渾噩噩的,還差點讓車給軋死。
直到很久之後,紀墨再次經歷了一次類似的畫面,而紀墨成了開車的男人……
那以後,紀墨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這纔是他到穿越的時候都還是未婚的真相。
雖然現在的紀墨早就不是昔日那青澀的少年,但是驀然回到少年時最心痛的一幕,紀墨還是呆住了。
小綠微微皺了下修成了彎月的細眉,然後又迅速恢復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既然紀墨不開口,她只好先開口道:“對不起,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
“不需要說對不起。”紀墨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一口打斷了小綠的話,笑道:“妳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確實配不上妳,恭喜妳終於找到真愛!
“雖然他不是妳的第一個,妳也不是他的第一個,但我衷心祝福妳們成爲彼此的最後一個!”
小綠聽得目瞪口呆,這節奏不太對啊,雖然是祝福的話,爲何聽起來那麼彆扭呢?
不過紀墨最後一句話還是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她如果能成爲這高富帥的最後一個,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高富帥卻是聽得十分不爽快,我成爲她最後一個沒問題,但她怎麼能成爲我的最後一個?我還沒玩夠呢!再說了,怎麼聽着自己都像是接盤俠的感覺啊!
冷哼了一聲,高富帥橫了紀墨一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是,你說的對。”紀墨嘆了口氣,很真誠的對高富帥道:“對她好一點,她總會口腔潰瘍,咬的時候會很疼。她的手本來很嫩的,現在都磨出繭子來了,都是我不好。還有,她的膝蓋受過傷,跪久了就會疼得爬不起來。哦,最重要的是,她有痔瘡,一定要記得用凡士林。你們一定會幸福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