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啊——”卜凡縱馬狂奔,扯着破鑼嗓子大吼着衝過來了。
衆人都是認識卜凡這位王子的,於是個個給卜凡讓開了一條道路,讓卜凡一口氣衝到了距離紀墨和龍鬚豹最近的位置。
卜凡一下子跳下馬來,“噗通”摔在地上就勢一個前滾翻,成就雙膝跪地的姿勢,高舉雙手無比虔誠的道:“感謝偉大的聖武士在可惡的碧海族人手中救出了我卜凡,我卜凡願意永遠追隨偉大的聖武士——”
然後磕頭如搗蒜。
衆人在目瞪口呆之後,很快就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來聖武士先是救了卜凡王子,然後又拯救了他們藍翔部落,聖武士真是整個藍翔部落的大聖人啊!
既然是聖人,自然是要跟凡人拉開距離的。這樣一來,紀墨高高在上的樣子,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於是集體磕頭如搗蒜,“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彷彿哪個寺院裡在開道場,木魚敲得震天響。
紀總臉皮還是不夠厚啊,其實剛剛跟末土地龍的大戰,說穿了百分之九十都是龍鬚豹的功勞啊。
而且末土地龍分明就是不通法術,完全靠龐大‘肉’身‘混’飯吃。遇到龍鬚豹可謂是一物降一物,若龍鬚豹不通法術,只靠‘肉’身的話也肯定不是末土地龍的對手。所以說多掌握一‘門’技術,是多麼的重要啊……
紀墨駕馭着龍鬚豹一躍而下,眼看着衆人又有要來抱大‘腿’親腳尖的蠢蠢‘欲’動,紀墨趕緊咳嗽一聲,曾經有過悲慘經歷的卜凡頓時心領神會。
“子民們,聖武士乃是來自於陸地上的神族,不習慣我們的禮節,大家只要把尊敬放在心裡就好!”卜凡高呼着跪在那裡,一隻手捂在了‘胸’口上,雙眼盯着紀墨看,只要紀墨臉上‘露’出一點兒不高興,他就立刻改詞兒。
還好,紀墨沒說什麼。卜凡便放下心來,向紀墨深深俯首。
既然卜凡這個王子說話了,聖武士又沒反對,其他藍海族人便個個效仿,都是跪在那裡一手捂‘胸’口向紀墨行注目禮,將紀墨的形象刻入心中之後,再深深俯首以表敬意。
紀墨不禁意氣風發起來,這便是仙俠小說中經常出現的“萬衆俯首”嗎?
果然是大場面啊!
雖然說紀墨在大楚皇宮裡也一樣是萬衆俯首,遇到他的人都要跪的,但是跟此時的感覺可不一樣。
在大楚,人人跪他,卻又跪的不是他。
確切的說,人人跪的是他的皇冠、他的皇袍、他的皇位!
跪的是他的皇帝身份!
若他解下皇冠、脫下皇袍、走下皇位,他不再是皇帝,或許沒人會再多看他一眼。
但是此時不同,這裡所有人都是因爲敬畏他,而心甘情願的跪下!
這一刻,他就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不是因爲他是皇帝!
而是因爲他是紀墨!
好吧,儘管這份尊重來的有點兒投機取巧,但總是靠他自己掙來的。
他榮耀,他驕傲!
如果有一天,在大楚,不!在整個通明界,萬衆俯首都只因他紀墨——
那該有多榮耀?那該有多驕傲?
“白雪武聖,本王代藍翔部落上萬子民拜謝您的大恩大德!來!請滿飲此杯!”藍翔部落的王——卜祥,這個生滿絡腮鬍的彪形大漢端着一個臉盆大小的貝殼做成的酒碗,對紀墨真誠的敬酒。
這是當晚藍翔部落爲紀總準備的宴會,全藍翔部落的人都參與了,大家載歌載舞,把酒言歡。
對此紀墨覺得槽點滿滿,當然他最想吐槽的就是這酒碗了。或許是生活條件限制,也可能是藍海族就是這麼豪放,總之這酒碗實在是大的驚人,臉盆大小的半個貝殼,起碼裝得下三五斤酒。
而且藍海族人還喜歡玩“感情深,一口悶”這一套,實在是太變態了!
然後就是“白雪武聖”這個稱號了,紀墨當然是很喜歡被稱作“武聖”的。雖然他自知沒這個實力,但是哪個男人不喜歡被叫“帥哥”呢。
可是前面的“白雪”二字前綴是怎麼回事?
“武聖”是因爲紀墨降服了聖獸,所以是“聖武士”的簡稱。“白雪”就是因爲大家說起紀墨時,都是描述爲“肌膚像雪一樣白”。原諒他們吧,在他們眼裡,紀墨最明顯的標誌就是“白”,儘管紀墨是根紅苗正的黃‘色’人種。
紀墨也理解這麼描述,他在地球上說黑人的時候也喜歡說人家“巧克力”似的,但是簡稱之後就成了“白雪武聖”,貌似大家還都很快就叫順口了……
至於卜祥,是帶領藍翔部落的‘精’英戰士和碧海族血戰之後回來的,回來之後就聽說了紀墨不但救了他的兒子,還救了他的部落,這讓卜祥對紀墨感‘激’涕零。
也是因爲卜祥把藍翔部落的‘精’英戰士全都帶去打仗了,才造成藍翔部落領地兵力空虛,不然面對末土地龍時,也一樣有一戰之力,最少能夠抵擋住末土地龍掩護部落子民安全撤退。
紀墨就不吐槽這廝的名字了,除了卜凡的名字聽起來還不錯以外,什麼卜祥啊、卜忠啊、卜勝啊,都是感覺很衰,居然還有個叫卜二的。最極品的是有對雙胞胎哥倆兒,哥哥叫卜運、弟弟叫卜‘玉’,分着叫還行,要是連起來就成了“不孕不育”……
“……好!幹!”紀墨端着大貝殼酒碗,豪放的一口乾掉了。
他已經幹了第三碗了,就算每碗只倒三分之二,那也是三斤的量,加起來就是九斤酒了。紀墨這還一口菜沒吃呢,要不是他這分身體質特殊,怕是早就倒下了。
事實上現在倒下的都已經很多了,藍翔部落這酗酒之風太盛,愛玩粗獷風格,但一碗就倒的起碼佔了總人口的十分之三四。
卜祥這是第二碗了,即便是他這樣的海量,也喝得也暈暈乎乎的。喝得越多越暈乎,卜祥對紀墨就越順眼,只覺這麼好的男子,若是藍翔部落的人該多好。
他正這麼想着呢,就聽紀墨放下大貝殼酒碗,醉眼惺忪道:“藍翔王,咱們慢點,慢點,先吃口菜,吃口菜……”
“哈哈哈,白雪……武聖……咯,你聽我說,咯……”卜凡打着酒嗝,紀墨那第二碗就是跟他碰的杯子,卜凡一碗下肚就已經暈乎了,搖搖晃晃的對紀墨道:“我們藍翔部落,有句老話,咯……只喝酒不吃菜,這樣的爺們兒……人人愛!咯!”
藍翔王卜祥聽了眼睛一亮,對卜凡道:“哎!怎麼說話呢,得讓白雪武聖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說着大手一揮:“上蟹黃堡!”
本來還納悶卜祥爲何會反對他自己的口頭禪,但是聽到上“蟹黃堡”時,卜凡頓時眉開眼笑了:“對對對,上蟹黃堡嘍!白雪武聖,咯,您可是有……咯,口福啊!我們平時都難得吃上,咯,這回借您的光了,咯……”
上蟹黃堡?紀墨呆了一呆,海綿寶寶做的嗎?
不過聽卜凡這麼說,很顯然這蟹黃堡是十分美味啊!紀墨不禁充滿了期待,喝了九斤酒了,他還一口菜沒吃呢。
這裡當然沒有海綿寶寶,蟹黃堡是藍海族最膾炙人口的美味了,可不是尋常就能吃到的。
沒過多一會兒,只見一排少‘女’端着貝殼托盤,魚貫而出。貝殼之中都是盛着一塊金燦燦香噴噴的蟹黃堡,看起來還真是‘挺’美味的,就是小了點,大概比旺仔小饅頭也大不了多少吧。
只不過這些少‘女’長得實在是太磕磣了,一個個跟阿凡達似的。想來讓少‘女’送上蟹黃堡是有着秀‘色’可餐的意思,可惜紀墨實在是欣賞不了,大家審美觀不在一個次元的。
“白雪武聖,看上哪塊蟹黃堡了?”卜祥“嘿嘿”笑道:“別客氣,儘管選!不過我們藍翔部落的規矩是每人只能選一塊哦!千萬別拿多了!”
“是嗎?”紀墨心說這什麼狗屁規矩啊,那麼小一塊能吃飽嗎?算了,蚊子‘腿’再瘦也是‘肉’啊!
隨手掐起一個丟進嘴裡,果然入口鮮香,回味悠長。可惜就是太小了點兒,讓紀墨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藉着酒勁、厚着臉皮,紀墨用胳膊肘頂了頂卜祥的肋骨:“藍翔王,別那麼小氣嘛,還有這麼多……”
“嘿嘿嘿……”外表粗獷的卜祥這時候笑得很‘奸’猾:“那可不行,就算您是白雪武聖也不能例外,我們藍海族的規矩,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
“什麼?”紀墨瞬間酒勁兒全消,化作一身冷汗:“藍翔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雪武聖,我們藍海族的規矩,蟹黃堡只有未出嫁的少‘女’才能做,哪個未婚男子若是吃了她做的蟹黃堡,就是等於接受了她的愛情,願意跟她喜結連理,共度一生!”藍翔王卜凡笑眯眯的對紀墨抱拳:“恭喜白雪武聖,喜得佳偶啊!哈哈哈……”
“什麼?”紀墨無比震驚,一回頭看到卜凡也正在往嘴裡塞,氣憤的指着卜凡道:“那他也在吃?”
“已婚男子則無礙,咯,我可是孩子都滿地爬了。咯……反正這些蟹黃堡,咯……都是爲您一人準備的,您挑剩下的,咯,我們跟着沾點光嘛,嘿嘿……”卜凡醉兮兮的笑道。
“是啊,白雪武聖,爲了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所以我們才特地爲您這樣最尊貴的貴客獻上了我們藍翔部落最美麗的‘女’子。請您放心,她們全都是我們藍翔部落的王族,個個都是貌如天仙。”藍翔王卜祥情真意切的抓住紀墨的手:
“剛剛您吃下的蟹黃堡,就是我最疼愛的小‘女’兒卜服親手製作的。她可是我們藍翔部落的一顆璀璨明珠啊,您選擇了她真是莫大的緣分,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