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陽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對他們道:“此子乃是本座新收弟子,你們且帶他去把入‘門’瑣事處理了,然後再來見我!”
那兩人連連點頭稱是,柳殘陽便自行先入‘洞’去了。那兩人只等着柳殘陽身形消失,方敢站起身來,一左一右的湊到紀墨身邊,臉上堆滿了諂媚笑容,異口同聲道:“師兄,請跟我來。”
說完兩人立刻互相怒目而視,較勁許久,終於其中一人敗下陣來,媚笑道:“師兄,我叫李小萌,有事兒您說話!”
“行了,快去守着山‘門’吧!”另一人推開了李小萌,對紀墨嘿嘿笑道:“師兄,我叫張大猛,就讓我來陪師兄您去處理入‘門’事宜吧!”
紀墨點了點頭,他算是看出來了,柳殘陽在這鳳魔窟裡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啊!
在張大猛帶着紀墨去處理入‘門’事宜的這一路上,紀墨不斷的試探,從張大猛口中去得知了鳳魔窟和柳殘陽的一些信息。
其他‘門’派,諸如馭鬼‘門’、屍靈道、萬蠱‘門’之類,無不是由人悟道而立。唯獨這鳳魔窟十分特殊,原來這鳳魔窟的祖師,天生便能聽懂禽獸之言。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界、靈界還能自由來去的時候,這位鳳魔窟的祖師爺一次偶然間偷聽到了兩隻鳳凰在‘交’流修煉之法。
按理說這鳳凰的修煉之法並不適合人族,但是這鳳魔窟的祖師爺並未聽全,只是聽到了一部分,但是他也是天縱奇才,竟然想方設法的用人族修煉功法去補全了鳳凰的修煉之法。
最後真的讓他成功了,那一日,祖師爺化鳳飛天,再也沒有回來……
而在化鳳之前,這祖師爺已經建立了鳳魔窟,並把道統傳了下去。鳳魔窟立教千萬年,期間每隔千年都必然有人化鳳飛天,未化鳳而得長生者亦不在少數,是以這鳳魔窟越來越強大起來,漸漸竟然成爲道‘門’中的一個異數。
鳳魔窟自鳳主以下,長老分爲三級,從高到低爲金鳳、銀鳳、鐵鳳。
往下還有一級,木鳳,不過是執事,對修爲沒什麼硬‘性’要求,只要是資深弟子便有機會擔當,完全不能跟長老相提並論。
要做鐵鳳長老,第一個硬‘性’條件就是要有傳奇境以上修爲。而要做銀鳳長老,則是必須傳奇境中期以上修爲,至高的金鳳長老必須是大道九重天第四重天涅槃境的修爲纔有資格擔任,
如今鳳魔窟的金鳳長老也不過區區兩人而已,而柳殘陽,乃是鳳魔窟的銀鳳長老首席!
換句話說,鳳魔窟當權之人,鳳主是老大,兩位金鳳長老是老二和老三,柳殘陽就是第四號人物!
難怪張大猛和李小萌看到柳殘陽,恨不得直接飛撲過去一個魚躍抱住柳殘陽大‘腿’。
對於紀墨,那張大猛也是百般巴結。原來此弟子非彼弟子,鳳魔窟的弟子分爲預備、外‘門’、內‘門’、‘精’英、真傳五個級別,只有真傳弟子纔是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師父的。
只有長老纔有資格收真傳弟子,而且每個人最多隻有三人的真傳名額而已。
柳殘陽的真傳弟子,現在已有兩人,紀墨便是第三人。張大猛羨慕的道:“師兄,您真是好運氣,竟然拜得柳長老爲師,下一次真傳選拔賽,不知多少人要淚灑改命臺。”
紀墨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多少人淚灑改命臺,跟朕有一‘毛’錢關係嗎?
“柳長老的真傳弟子?”正提金筆寫‘玉’冊的木鳳執事呆了一呆,睜大眼睛把紀墨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了幾遍,然後不耐煩的對張大猛喝道:“莫要說笑!剛入‘門’便是真傳弟子?我鳳魔窟沒有這種先例!”
若是平時,這執事一瞪眼睛就能把張大猛給嚇‘尿’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張大猛可是親耳聽柳殘陽所說,而且他決心要抱紀墨的大‘腿’,這時候當然得有所表現。
“沒有先例又如何?這是柳長老親口所說,胡執事你若是不信,便去找柳長老當面對質如何?”張大猛‘挺’直了腰板跟那執事對吼。
他是知道那執事名諱的,入‘門’時都免不了跟他打‘交’道。當初張大猛入‘門’時亦是被這胡執事刁難過,回想其當初他自己夾着尾巴的樣子,張大猛瞬間覺得抱一根粗大‘腿’是多麼的重要。
胡執事頓時萎了,他區區一個執事還是託關係送禮才當上的,哪裡敢去跟銀鳳長老首席柳殘陽去當面對質?
“既然柳長老所說,那自然是沒問題的,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比如你聽錯了什麼的,責任可全都是你的,不關我事……”胡執事沒底氣的說着,然後又道:“入冊需先檢驗已有修爲和靈根,你們先隨我來吧。”
說罷胡執事便拿了‘玉’冊金筆,帶了紀墨張大猛往“根底房”去。這根底房和胡執事所屬的“人事房”都屬於總務堂,總務堂下轄十八房,幾乎涵蓋了鳳魔窟大半事務,是分量很重的堂口。
張大猛只能在根底房外等候,胡執事只帶紀墨一人進去,裡面的執事正閒得打蒼蠅,這根底房只在有新弟子入‘門’的時候才忙碌,平時簡直是‘門’可羅雀。
“哈哈!老胡,你來的正好,來來來,廢話少說,咱們先來手談一局!”打蒼蠅玩的執事是個嬉皮笑臉的傢伙,看到胡執事笑嘻嘻的就過來拉住,完全把紀墨無視了。
“別胡鬧!”胡執事緊張的甩開那傢伙的手,一臉正‘色’的道:“林執事,這位唐絕唐師弟,是柳長老新收的真傳弟子,我特帶他前來檢驗修爲和靈根,趕緊把正事辦了,我還等着把資料入冊!”
“哪個柳長老……什麼!”那林執事一開始還滿不在乎,但他反應過來之後臉‘色’都變了,嬉皮笑臉的樣子瞬間變爲嚴肅認真:“原來是柳長老的真傳弟子,胡執事,別耽誤時間了,咱們這就開始吧!”
明明在耽誤時間的人是你好吧……胡執事很無語。
“唐師弟你好,來來來,請到這邊。”林執事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行爲舉止卻是暗藏諂媚巴結,把紀墨引到了一旁一座像地球儀一樣的東西前。
紀墨看了下這個“地球儀”,大約有臉盆大的直徑,上面自然是沒有繪製山河湖海的,也沒有傾斜二十三度,但是其他方面看起來還真跟地球儀沒有二致。
“請把你的雙手掌心貼到吸元球上。”林執事說的非常客氣,胡執事在一旁暗地裡撇嘴,跟別人你丫的可不這樣,聽說是柳殘陽的真傳就如此沒節‘操’,老子怎麼沒想到呢……
吸元球?紀墨一聽這名字,顧名思義應該是跟真元有關的吧。可自己這分身雖然厲害,卻並沒有一點兒真元,完全沒有修煉過的啊。
果不其然,紀墨雙手掌心貼上去之後,那吸元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林執事和胡執事狐疑的對視了一眼,林執事眨了眨眼睛,跟他早就老相識的胡執事伸手抹了把臉,手指有意無意的比劃了個“六”。
都十六歲了還沒有一點兒真元?林執事驚訝的睜大眼睛,那豈不是說此子以前從未修煉過?十六歲還沒修出真元來雖然未必不能修煉,但是要列入真傳弟子可就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啊哈哈哈,原來唐師弟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啊!好,真好!”林執事轉過臉連對着紀墨豎起大拇指。
這也叫好?林執事你的節‘操’掉了,快撿起來吧!胡執事搖頭,姓林的越來越不要臉了。
林執事違心又‘逼’真的讚不絕口:“……所謂一張白紙好畫畫,唐師弟你現在就如同一張白紙,任柳長老揮毫,好!真好啊!”
胡執事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幾下,你敢發誓你是真的這麼想的嗎?
紀墨現在扮的是個傻小子,明知道林執事說的是假,已經樂得笑開了‘花’,那笑容天真爛漫又憨厚呆萌,真是讓人見了不忽悠他幾句都對不起他這笑容。
“來來來,唐師弟,現在到這邊來。”林執事指着一塊黑‘色’石碑,這石碑就像是個雕刻藝術品,碑的正反面上都‘精’雕細琢着一匹匹奔馬,這些奔馬每一匹只有巴掌大小,卻是惟妙惟肖。但是線條黯淡,讓這些奔馬顯得少了些活靈活現的感覺。
“這是百馬碑,你且使出全身力氣打它一拳!”林執事道,說完跟胡執事對視了一眼,顯然林執事雖然把紀墨誇上了天,也是對紀墨的實力沒抱太大期望,那吸元球的測試就已經讓他們很失望了。
紀墨也不多問,反正他這個真傳弟子是內定了的,走個程序而已嘛。
是以紀墨都沒有發出什麼“嘿、哈”這樣幫助發力的聲音,走過去隨手就是一拳。
出乎他意料的,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反震力,而且一丁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好像這一拳是打在了棉絮裡。
但是在百馬碑之上,卻是留下了一個邊緣宛如刀削般整齊的拳印,拳印在緩緩的消失。
當百馬碑的平面完全恢復原樣的時候,在碑面上那些雕刻着的奔馬竟然有線條開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