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紀墨知道爲什麼,不就是因爲他的功績還比不上制訂了祖制的太祖皇帝嗎?
當初大楚建國之時,是包括了現在的大楚加上吳國和越國的全境,再加上現在曾、陳、九夷、夜郎四國的部分領土。
而現在紀墨治理下的大楚,雖然已經吞併了吳國和曾國,還收回了被陳國侵佔的土地,仍然比不上當初大楚的強盛。
所以紀墨明白,至少他要恢復當年大楚建國時的盛況,才能讓天下人認可他的言出法隨!
在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來吧……
紀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便請平西王爲朕安排參軍之地吧。”
“對對對,”左鴻明表現的好像很爲紀墨着想:“平西王,一定要給皇上妥善安排好啊,皇上是我大楚的希望,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又特麼拿話擠兌朕!紀墨橫了左鴻明一眼,你特麼還以爲朕是當初呢?不好使了告訴你!朕現在是傳奇境,哪裡不敢去?
“朕記得國師曾經說過,最危險之地,還得是東邊兒和南邊兒。東邊兒的無量海,朕上次已經去過了。要不然,這次朕就去南邊兒吧!”紀墨目光‘逼’視着左鴻明,面帶冷笑:“聽說十萬大山雖然住的也是人族,但都是蠻夷,無法無天,茹‘毛’飲血,朕很感興趣啊!”
“皇上英明神武!本座佩服!”左鴻明生怕紀墨反悔似的,搶着說道。
項威眉頭微皺,旋即舒展開來,冷笑着看了左鴻明一眼,對紀墨拱手道:“既然皇上已有定奪,那老將這就爲皇上安排!”
咦?左鴻明愣了一下,怎麼項威沒替紀墨說句話什麼的呢?
還有,怎麼申公虎沒替自己說句話什麼的呢?
他看了一眼項威,項威淡定自若,這讓左鴻明很‘摸’不到頭腦。他又回頭看一眼申公虎,申公虎低着頭就好像沒察覺似的,左鴻明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兒,最近怎麼好像什麼都變了似的?
叛軍包圍丹陽城之前,左鴻明就先閃人了。自那之後他一直沒出現過,實際上是回萬屍谷修煉去了。直到最近纔回來,跟申公虎聯絡過,但是申公虎雖然給他的感覺和以前差不多,可總是好像中間多了層隔閡似的。
以前也不需要提前商量,有了機會,申公虎自然會給敲邊鼓,那是默契。但現在,似乎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了這個默契了。
怎麼回事呢?
項威泰然自若,是因爲項威已然突破了涅境!
出征之前項威早就是傳奇境巔峰了,只是在這裡卡的比較久,始終沒有突破的契機。
但是他修的是《白虎神罡大真氣》,最適合沙場殺伐,這次他出徵一年多的時間,真是殺得痛快淋漓,屢戰屢勝,這反而等於給了他契機,當他最終平定吳國時,積累終於到了極限,讓他成功突破了涅境。
現在項威是涅境初期,已然有了感知別人修爲的能力。是以項威一見到紀墨,就知道紀墨已經是傳奇境中期的修爲。
這讓項威是又驚又喜,只不過一直沒機會‘私’聊跟紀墨說這事兒而已。既然知道紀墨已經是傳奇境中期,項威當然不會擔心紀墨去十萬大山了。
至於申公虎
要知道申公虎跟左鴻明合作的前提,是他外孫紀圭有機會登基爲帝。可是紀圭現在已經被削藩了,從“寧王”變成了“寧公”,不但失去了封地和‘私’兵,而且被召回丹陽城。
這樣一來,紀圭基本上是沒有機會了。
而且紀墨的威望在大楚已經是如日中天雖然這次項威和黎大隱率軍拓土開疆,但人人都認爲這是在皇上的英明領導下。沒有皇上,項威和黎大隱就不可能立下如此大功。
事實也是如此,項威當大將軍幾十年了,黎大隱當車騎將軍也幾十年了,以前怎麼老打敗仗呢?
要說不是皇上聖明,可能嗎?
現在的紀墨,根本就是動不了的。所以申公虎沒有了當初的‘激’情和野望,不免就跟左鴻明的默契降低了。
如果紀圭有機會,申公虎肯定還會冒頭的。但是現在嘛,申公虎低着腦袋彷彿魂遊萬里去了。
於是這件事就算是定下來了,今日退朝可晚了,紀墨走出金鑾殿時已然天‘色’漆黑,不過皇宮裡還是燈火通明,倒也不顯得有多晚。
伸了個懶腰,紀墨覺得今晚上就不去找屈雪凝或者藍寶兒腐敗了,有點兒累,回金龍殿休息吧。
等回到了金龍殿,紀墨一進御書房的‘門’,就有一種強烈的危險感瀰漫在心頭但是讓他奇怪的是,這危險感的來源,爲何會還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隱藏呢?
一打眼,紀墨便看到了,御書房的書架之前,立着一個道人的背影。那道人似是正在看着書架上的書籍,彷彿沒有察覺到紀墨的到來。
不必那道人轉身,紀墨已經是認了出來,因爲真的太熟悉了!
“誰在那裡!”這時跟着紀墨的可人一眼看到,急忙出聲喝問,卻被紀墨及時制止了。
紀墨擺了擺手,示意可人出去:“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準來打擾!”
可人狐疑的看了一眼那道人的背影,終究是遵從了皇上的意思,退出了御書房。
紀墨緩步走向前,望着那道人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做出了決定,單膝跪下道:“徒兒紀墨,拜見師父!”
那道人緩緩轉過了身來,那張蠟黃蠟黃的老臉,不是柳殘陽又能是誰?
柳殘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紀墨,半晌才搖了搖頭,道:“我徒兒叫唐絕,紀墨是誰?”
“……師父,紀墨即是唐絕,唐絕即是紀墨。”紀墨決定跟師父坦白。
實際上以紀墨現在的實力,就算讓分身退出鳳魔窟都沒什麼。可是柳殘陽對他實心實意,他真心不願失去這個師父。
“不要‘亂’說。”柳殘陽依舊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徒兒唐絕一直都在鳳魔窟閉關修煉,本座可是知道的。”
“……師父,實不相瞞,其實這是分身之術。唐絕,是徒兒分身的化名而已。此事……還要從當初徒兒隨軍去無量海的時候說起。”紀墨沒有半點隱瞞,柳殘陽沒讓他起來,他便一直是單膝跪在那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
在這皇宮裡,柳殘陽區區涅境初期算得什麼?不用別人,紀墨把藍寶兒叫出來,‘弄’死柳殘陽跟玩似的。
但是紀墨豈是忘恩負義之人?柳殘陽一直寵着他,保護着他,當初紀墨在遷城遇到強敵九魂武戈天,是柳殘陽萬里迢迢來救他。紀墨被易得道和連城霸這兩個大能追殺,同樣也是柳殘陽出來救了他。
若是現在紀墨有了實力了,就忘恩負義,跟禽獸有什麼分別?
柳殘陽默默的聽着,沒有半句‘插’話,聽紀墨從始至終都說完。紀墨連他那分身是得自朱雀天國王子鳳天翔的事情,都沒有隱瞞。當然,他是穿越來的事情還有神表的秘密總是不能說的。不過紀墨能坦白到這份上,已經是把柳殘陽當成最親近的人了。
一直到紀墨全部說完,柳殘陽才深深的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把紀墨給扶了起來:“難怪你本尊和分身修爲都是突飛猛進,卻原來你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劫難……不過”
柳殘陽話鋒一轉,厲聲呵斥道:“你早該跟爲師說的!爲師都不知道,還是那魏靈風跟爲師說起,楚國皇帝跟唐絕長得一模一樣,哼!所以爲師才討了這個差事,就是要來看看你,沒想到還真是你這個‘混’小子!要知道這樣,爲師纔不會過來……”
“嘿嘿……”紀墨陪着笑臉,能這樣說,師父看來是原諒自己了。只不過……紀墨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什麼差事啊?”
“還不是你們楚國吞併了吳國和曾國的事?”柳殘陽吹鬍子瞪眼睛的道:“你小子到底知道不知道吳國和曾國是鳳魔窟的地盤?你楚國一下把吳國和曾國都給吞併了,你讓我們鳳魔窟去哪裡‘混’?”
“呃……”紀墨啞口無言。
“說起來也是怪異,我們鳳魔窟本來是沒當回事,以爲楚國是在屍靈道控制下的,你們打的死去活來,我們只需找屍靈道討公道就是。誰知道,屍靈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對這件事絲毫不關心!
“甘師弟親自去‘交’涉的,結果連餘萬仇的影子都沒見到!哼!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其實爲師是來下通牒的,楚國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把吳國曾國的領土都吐出來,讓他們重新立國。二就是把吳曾兩國故土仍舊是尊我們鳳魔窟。
“換句話說就是楚國必須同時供奉屍靈道和我們鳳魔窟兩派。”柳殘陽‘揉’着眉心道:“本以爲這差事不難,大不了談不攏就開打嘛!卻沒想到是你小子,你說你哎!讓我這當師父的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紀墨額頭上垂下三條黑線,這事兒真是讓師父爲難了。不過……屍靈道好像狀態是很奇怪啊,除了左鴻明在蹦達以外,就好像那餘萬仇根本沒把楚國放在心上了似的,怎麼回事?他還真是把那十年之約當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