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單冰心正心慌意‘亂’呢,道童還在這裡唧唧歪歪,她一袖子甩過去,罡風頓時便將那道童卷得倒飛出去連連撞穿十幾道牆壁方纔停歇。,
那道童屁滾‘尿’流的倒在破磚爛瓦之中,滿面灰塵十分狼狽,若不是修道之人只怕都撞成‘肉’餅了。好在真仙家的道童也不是等閒人能當的,這道童亦有涅境修爲,倒是沒撞出什麼事兒來,就是暈頭轉向的躺在那兒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啊!道童哭喪着臉,滿腹的委屈全都算在紀墨頭上了。他怒氣衝衝的想着,說不定這是城主心情不好讓他給趕上了,等會兒那個叫“好皮囊”的去見城主,肯定比他還要倒黴。
這麼一想道童心裡就平衡了,整理了下自己,出大‘門’去對紀墨叫道:“好皮囊!是你的好運氣,走吧,隨我去見城主!”
紀墨早就知道單冰心肯定要見自己,他往裡走出兩步,又忽地站住,回頭瞅一眼緊緊跟上的麻長嶺:“沙家自己去見即可,你先回去等候吧!”
“啊?”麻長嶺鬱悶了,怎麼人家不見你時你拿我出來頂缸,人家要見你了你就把我一腳踢開了?我也想沾沾仙氣兒啊喂!
“啊什麼啊?”紀墨臉‘色’一黑,他答應了單冰心不讓第三個人知道,若是帶了麻長嶺去,豈不是自找沒趣?而且麻長嶺知道的太多了,對他也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單冰心會把麻長嶺滅口呢。
“是是是……”麻長嶺趕緊連連作揖,然後轉身匆匆而去。紀墨之前給他好臉‘色’太多了,他幾乎都忘了人家是拿捏着自己‘性’命的主人。
這一幕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道童愣了會兒,驀然想起跟剛剛自己和單冰心的對話相差的只不過是麻長嶺沒被打飛而已。
哼!現在你是威風,等見了城主時……哼哼!道童心中冷笑着,在前面給紀墨引路,一直把紀墨引到了單冰心所在的庭院。
紀墨到的時候,一眼便先看到了斜倚在庭前‘花’雕欄杆上的單冰心。跟從前簡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一個‘精’於算計不輸鬚眉的‘女’梟雄,此時竟然如同個慵懶少‘婦’在午後閒散時光看顧着孩子嬉戲。
“哈哈!騎狗會爛‘褲’襠的喲阿生!”
“噓!你才爛‘褲’襠!吃本將軍一槍!”
兩個小孩子天真爛漫的笑鬧聲傳來,紀墨急忙看去,卻見兩個生得一模一樣的白白胖胖小男孩,一個騎在大狗背上手裡拿根小木棍耀武揚威扮演大將軍,另一個卻是手裡拿根柳枝當皮鞭一樣揮舞着讓“大將軍”不敢近前。
一樣的可愛、一樣的調皮、一樣的虎頭虎腦、一樣的沒心沒肺,紀墨也是當了爹的人,他眼裡這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簡直就跟小霸王紀靈一個樣子,跟紀炎、紀煒、紀炫、紀烽他們絕對都是血緣關係的親兄弟。
雖然當爹這麼多回了,可是在看到這對雙胞胎的時候,紀墨仍然是心裡不由得被牽了過去。
這是他的兒子,怎能流落在外?怎能姓別人的姓?怎能連他這個爹是誰都不知道?
一時間愧疚、關切、慈愛……複雜心情‘交’織着的複雜眼神投注到兩個小寶寶身上,紀墨一時之間竟然呆在了那裡。
單冰心本來對紀墨的心理是‘挺’複雜的,但是看到紀墨對兩個孩子的愛意,這讓她心裡卻是先就接受了紀墨這個孩子父親。不管怎樣,血濃於水,即便紀墨沒有親眼看到兩個孩子出生,但是血脈中的聯繫卻是不能割斷的。
所以紀墨一進來看到兩個孩子之後呆在那裡,單冰心的目光反而是柔和了下來。
可惜那道童不知趣啊,他覺得就是因爲替紀墨通傳纔沒來由的讓單冰心給揍了,所以誠心使壞要讓紀墨也吃虧。
他本來還想找由頭的,可是見紀墨進來之後一言不發的發呆,不禁暗笑這可是你丫自找的,須怪不得小爺!
“‘混’帳東西!”道童扭曲着小臉兒衝紀墨厲聲喝罵道:“見到城主大人,竟敢不跪拜亦不問訊,可是要作死麼?”
他這一聲卻是把紀墨一下喊醒了,也是把兩個孩子給驚到了,單天生一屁股從狗背上滾了下來,落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單冰心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玉’手一揮:“滾出去!”
一道無形罡風頓時夾着那道童倒飛而去,可憐那道童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就如同個‘肉’球般“轟轟轟”一路撞穿牆壁,一直撞穿了這道宮的外圍牆仍不停歇,甚至最後從南極道城的城牆撞個大‘洞’飛了出去,飛到千里之外方纔落在地上……
“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那道童撞得頭破血流,雖然沒受重傷,但是卻等於被趕出了南極道城。
他該感謝單冰心手下留情了,若不是單冰心當了母親之後心慈手軟了許多,剛剛那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成‘肉’泥。
單天生摔在地上哇哇大哭,單冰心收拾那始作俑者的道童,紀墨卻第一反應便是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單天生面前,雙手將單天生抱了起來。
有那麼多子‘女’,紀墨對怎麼哄孩子已經頗有經驗。他抱着單天生先搖了幾下,見單天生稍微情緒穩定一些,笑道:“想不想騎馬?”
單冰心秀眉微蹙道:“他還小,不能騎馬!”
當母親的總是對孩子很寵溺,也更加小心,不願‘弄’險。這是母親的心態,跟是不是仙人無關。
但父親和母親的不同就在這裡了,紀墨聽得單天生說了一個“想”字,馬上毫不猶豫的將他舉過頭頂,讓這雙小胖‘腿’跨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手抱住了小胖‘腿’,另一隻手一招,地上的小木棍便被他吸入手中。
“大將軍,給您的虎頭湛金槍!”紀總一本正經的道,單天生頓時破泣爲笑,接過那小木棍,也不怕高,居高臨下的對眼巴巴瞅着的單天養叫道:“阿養,來與本大將軍決一雌雄吧!”
“呀……”單冰心不禁驚呼出聲,看到紀墨甘之如飴的給單天生當大馬,單冰心又是驚訝又是……心中充滿了幸福的甜蜜和溫馨。
單冰心雖然是主張男‘女’平等的,但這個世界就是男尊‘女’卑,她也改變不了人心。
所以她雖然也希望孩子有父親,卻沒想過父親能陪孩子玩所謂嚴父慈母,這世界的父親往往都是嚴厲的,而且通常也都是板着臉以維護做父親的威嚴。別說跟孩子玩這種遊戲,見孩子在地上打滾哭鬧不上去踢一腳都算好的。
可是紀墨竟然會把單天生扛在肩頭,這簡直是超出了單冰心的想象。也讓單冰心心中的猶豫瞬間土崩瓦解,或許孩子們真的很需要一個父親……
“我也要!我也要!”單天養在地上蹦着高,羨慕嫉妒恨的叫道。
“好啊,不過我只有一個人,要不你們倆石頭剪刀布,誰贏了就換誰騎大馬好不好?”紀墨笑道。
“石頭剪刀布?”單天生和單天養愣了一下:“什麼是石頭剪刀布?”
這該是哪裡的孩子都知道的小遊戲吧?紀墨古怪的看向單冰心,單冰心立刻別過臉去。她雖然疼愛孩子,但是她因爲從小就沒有朋友的緣故,所以對別的小孩玩什麼全然不知,也從沒接觸過。而且她的生命也大多在修煉,自然不懂得小孩子的遊戲。
紀墨抿了抿嘴,也沒怪單冰心,他覺得單冰心能一個人把孩子帶得這麼好已經很不錯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還什麼都沒給孩子做過不是嗎?
“這是個好玩的小遊戲,來你們看,像這樣握着拳頭就叫石頭,兩根手指是剪刀,張開五根手指是布……”紀墨給兩個小傢伙科普着遊戲的玩法,很簡單,所以兩個小傢伙很容易就會了。
“石頭剪刀布啊不出就是輸啊!”兩個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跟紀墨的聲音‘混’在一起同步大叫着,然後也同步出了石頭。
或許是因爲雙胞胎心有靈犀的緣故,兩個小傢伙連出幾次都是一樣的,導致院子裡一直在重複循環着“石頭剪刀布啊不出就是輸啊!”而紀墨也一點不矜持的跟兩個孩子一起大叫,出的一樣時還和孩子們一起哈哈大笑。
其實是很吵鬧的聲音,但不知爲何單冰心卻是聽得彷彿天籟之音般悅耳,不知不覺她的眼中氾濫起了淚‘花’。
她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在生孩子之前的幾百年裡,她都從未落過一滴眼淚。
但是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她改變了許多,現在甚至能爲這麼一個溫馨的小情景熱淚盈眶。不得不說‘女’人人生中最大的轉變,就是從少‘女’變成少‘婦’之後。
不然,就告訴孩子們吧,告訴孩子們這個好看的男人就是他們的父親……之前還猶豫不決的單冰心終於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這一刻,原本決定不依靠男人,自己獨自把孩子撫養‘成’人的信念,已經無聲無息的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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