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唉?嘿嘿嘿嘿嘿嘿....”
相國私塾內坐滿了中土大陸各地的修士,眼睜睜的看着被一劍逼瘋了的段純陽。人們的表情各自不同,心情卻也是各有不同。
自有那參加過百子宴的修士,知道規矩。這百字夜宴前夕,自有那各宗門的弟子,互相比鬥。依照規矩,這比鬥皇宮不負責任,大唐更不負責任。
一如旁人所說,這是諸多豪門財閥貴族,親眼見證修士成色修爲的契機。往年這時候,百子宴的前一天晚上,必然會鬧出事情。每年都會有那幾個倒黴的修士,斷手斷腳這都算是輕的。重則小命都被人摘取都有可能。
所以,旁人看那段純陽被聶秋一劍逼的瘋癲,卻也沒人爲他出頭。在其他修士的眼裡,段純陽只是學藝不精而已。
當然,也有替那段純陽出頭之人。
眼見着段純陽瘋癲的在場內胡言亂語,昔日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此刻嘴角噙着血水,在場內瘋癲亂跳,手舞足蹈。雷霄峰的弟子頓時之間,在無數修士的眼中,變成了笑柄。
“聶秋,你我雖屬不同星峰。但說到底都師出同宗,拜的是同一個祖師爺!這場比鬥,你爲何出手如此狠毒!方纔那一劍,分明是衝着殺人而去!你就不怕回到十方山,定你一個殺戮同門的罪責?”
“聶秋,你們千歲寒,身爲泥犁宗刑堂。難道就不知道,殺戮同門的罪名嗎?”
“這件事你一定要給雷霄峰一個交代,給赫連上師一個交代!”
雷霄峰的弟子把所有的責怪和憤怒全部落在了聶秋的頭上,一時之間聶秋便站在了風口浪尖。
誰人都知道,這聶秋是雷霄峰長老赫連燎原欽點的弟子。那赫連燎原,也是先民一脈,有蓬障島的背景。此等事情一出,這赫連燎原必然不會放過聶秋!也不會放過在場的一干雷曉峰弟子。
畢竟,聶秋是在他們的眼前,衆目睽睽之下,一劍將那段純陽給逼瘋的!
“相國私塾比鬥,生死各安天命。你們在座的誰敢放話,說那段純陽就未曾對我起過那殺心?”聶秋拔劍四顧,心如劍芒一般寒氣逼人。兀自的身上有着那麼一種,野獸般桀驁的氣息,讓周圍人紛紛膽寒。
“好大膽子!今日我雷曉峰弟子便要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說話的那雷霄峰弟子本就是那星峰之中的一位地位較高的真傳,也是赫連燎原坐下的三弟子。此番前來長安參加那百子宴,卻也並非是要挑戰那英才榜的二十六名年輕高手。而是主要負責帶領其他雷霄峰弟子
。
而此番段純陽成了這番模樣,他自然知道,來日回了那十方山,面見師尊,他也是難辭其咎。
當下咄咄逼人,便要在此地了卻了這樁事情。
而他一出手,其他雷霄峰的弟子,便紛紛拔劍。一時之間,場內氣氛劍拔弩張。
此番雷霄峰的弟子一共來了四人之多,撇開此時瘋癲了的段純陽,另外三人拔劍相對,卻也是封死了聶秋前後退路。
其他宗門的弟子也樂的作壁上觀,隔岸觀火看個熱鬧。紛紛避讓開來,心懷不軌的看着被包圍起來的聶秋。
“我師弟和段純陽比劍,生死各安天命!多管閒事多吃屁,我今日倒要看一看,誰敢插手,動我師弟分毫!”
錚的一聲!
兩道銀光便陡然在他的掌中乍現,卻看到兩把青鋒短劍握於手掌之中。一把闊劍,一把細劍。端的是寒氣逼人。
他緩步的走到場中,背靠着聶秋站在他的身後面對着衆人。單薄的身軀,卻在這一刻,好似大山一般立於聶秋的身後。
“我倒是要看看,雷霄峰上那個不要命的弟子,今天敢動我小師弟一根毫毛。”
白橋此言一出,倒是沒有多少人驚訝。本來這宗門護短本就是常事。但雖然如此,多少人卻是對於白橋突然的出手,遊戲出乎意料。
周遭有那其他宗門的女修,看到了白橋本人,更是面露羞。躲在人羣之中,眼波流轉。女人本就是如此感性的,尤其是那白橋走出了人羣,立於人羣中央,環顧四周,那一雙極爲好看的眼鏡之中滿是清冷,端的是英俊的一塌糊塗,那些女修自然立刻心中不免有些唐突。
師兄弟二人背靠着,偌單單隻有聶秋一人。那其他三個雷霄峰的弟子,尚且敢搏一搏,與他周旋。可是加了一個千歲寒的二弟子白橋,這不免就讓人有所忌憚。
畢竟,白橋的手段泥犁宗上下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他想要保聶秋一個周全,場內少有人能夠阻攔他。
“各位仙宗弟子,聶公子失手傷了那段公子。雖說是不幸,但卻並未違規,更沒有觸犯那條大唐律法。割袍決鬥,生死各安天命。但是倘若,諸位要爲段公子討要一個公道,還請你們三思而行。畢竟這裡是大唐皇宮,天子腳下,縱然各位身懷絕技,本領超絕。難道就將大唐律,和唐皇陛下不放在眼裡嗎?”
此時,一直站在別處,並未多言的魚朝思,突然開了口。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場內立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胖胖的渾身散發着脂粉味濃重的魚朝思,雙手交叉在隆起的肚
子上,寬大的袖子遮蓋了雙手。腆着肚子,白皙粉嫩的皮膚,倒是顯得整個人極爲富態。
他臉上掛着笑容,極爲友善的看着四周,客客氣氣的把話說了,卻無人敢去反駁!
誰人都知道這魚朝思在長安城裡的勢力,也知道他是陛下的紅人。得罪了他,就算贏下了百子宴,怕是將來也難以在這長安城,哦不,是整個大唐立足了!
——錚!
“今日這樑子便是結下來了,白師兄既然有勇氣保聶秋一個周全,還望將來我等回山了。你也有能耐,面對我家赫連上師的怒火!”
那雷霄峰的弟子收起了劍,劍入鞘,臥蠶眉一橫卻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話,道:“今日的事情我雷霄峰便記下了,山水相逢,後會有期!”
這段純陽都傷了成了這樣,那些雷霄峰的弟子,自然而然的沒什麼心情繼續去參加那百子宴,便當下收拾着行囊,準備離開長安,連夜趕回十方山泥犁宗,稟報家師赫連燎原,並且也要第一時間的治療段純陽。
只是這段純陽傷的嚴重,瘋癲着的他被衆雷霄峰的弟子一併帶走。這相國私塾內的爭鬥,卻也告一段落。
那相國私塾的二層樓上,一個身着青白長衫,靠在二樓邊緣的木欄邊緣。左手酒壺,右手酒盞。
這人看上去二十**歲的模樣,留着精修的鬍鬚。身上的青白長衫邊緣有你銀色紋路,中央似有那錢幣的團。若不是腰後懸着一條細長的黑色雁翎刀。
刀鞘藏着鋒芒,漆黑的雁翎刀懸掛於那腰後,僅憑着一條螺紋鋼鏈掛在一條白玉腰帶之上。
這男人不知是喝多了酒還是本就這一身的懶散,斜靠在一根柱子旁邊。小鬍子下,兩片猩紅的嘴脣上揚,露出了一抹笑意。眼看着那聶秋,喝了一口酒。
“黃公子...難得的雅興啊。”
正當此時,卻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那舉着酒杯的白衣男子,回過頭來。卻看到的範琦親自端着酒盤,身後跟着他那暖牀的金絲雀薛青衣,。
“範公子,今年在這百子宴上下了多少錢?”白衣男子笑着,他個頭本就比範琦高,此時樓上燈光昏暗,他眼神飄忽,卻有着一股子盛氣凌人的架勢。
遠遠的,身邊一抹燭火映襯了他的半邊俊朗面容,沒來由的便會讓人看上去心生一股子敬畏。
他的身邊懸着一盞燈籠,卻因爲他的靠近,以及他身體之中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那一股子肅殺戾氣,卻是讓那燈籠忽明忽暗,更加陰沉着男人的兇險氣質。
這男人就是黃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