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聯繫,聶秋也能明白,座上的這些狐族妖衆恐怕就是阿寧所說的“七尾”和“六尾”的高階存在了。
想到這裡,聶秋忍不住有些發愁,當時他大包大攬的對阿寧說,要走要留都是由她,那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和速度有足夠的自信,也是從阿寧的實力推算,狐族的強者並不比他強多少。
沒想到的是,狐族的實力遠超聶秋的預計,到時候真要強留,還真要費一般周折。
不僅僅是他想到了這個問題,跪下又起身的阿寧也是憂心忡忡,轉頭看了聶秋一眼,聶秋衝着阿寧點點頭,神色卻是很堅定,看到這個表情,阿寧臉上的憂鬱散了不少。
給聶秋一行人安排的座位,正對着那貴婦,只是在那兩列桌子的另一端,聶秋他們坐下之後,這大廳的座位形狀正好排成了一個長方形,聶秋這邊和貴婦遙遙相望。
說是給聶秋一行人安排的座位,其實有資格坐下的也就是聶秋和阿寧,蠻伢子滿不在乎的站在後面,包雨薇則是很恭謹,二師兄白橋也是跟了進來。
比較讓人意外的是,二師兄白橋則好奇的左顧右盼,卻沒什麼動作,懶洋洋的趴在了聶秋身後。
“寧家小姐遠道而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坐在那貴婦下首的一箇中年人開口說道。
這人的聲音清越,長相也是俊朗。實際上,在這個青丘洞大廳中的每一個人,甚至連那些侍從男女都算上,都是俊男美女,有座位的人更是出衆,這或許是狐族的特色。
“天佑我族。”那中年人開口之後,居中的那貴婦柔聲說道。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站起,連阿寧也是如此,齊齊的說了聲“天佑我族”。
說完這些。衆人重新落座,那貴婦含笑看着阿寧,雙方相隔其實近百步。但這貴婦看着阿寧的眼神就好像是近在咫尺,那貴婦緩聲說道:“這是自家地方,沒必要這麼約束。”
阿寧在座位上恭敬的欠身,二師兄則在聶秋身邊插了一句嘴道:“這狐族的人嘴真甜。”
坐在阿寧身邊的聶秋卻能感覺到其他的,這貴婦和座位上的男男女女自始自終都沒有理會過自己,完全無視。
倒是說完剛纔那番話之後,有幾道驚訝的眼神投了過來,聶秋倒是納悶。不知道爲什麼,正這時候,蠻伢子在身後苦笑着開口說道:“我還是別在這裡了,按捺不住啊!”
聶秋有點糊塗的回頭,卻看到蠻伢子臉色不太正常。而包雨薇則是滿臉羞紅,一副扭捏的樣子,正納悶,阿寧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狐族族長的修爲高深,天賦媚力。尋常人根本禁受不起,容易氣血激盪,心智搖動。”
原來如此,聶秋
點點頭,蠻伢子和包雨薇匆忙離開這邊,蠻伢子腳步倒還鎮定,包雨薇就是在跑了。
聶秋能聽到座位上有幾聲嗤笑,充滿了不屑之意,聶秋眉頭皺了皺,周圍的下人侍從都是無事,蠻伢子、包雨薇卻這般狼狽,顯然是有意無意的針對,剛纔驚訝的眼神,想必就是自己安然無恙所引起的注意。
接下來飲酒祝詞,聶秋愕然發現,這狐族宴會的禮節居然比大唐勳貴和皇室的禮節都要繁瑣複雜,讓人心生厭煩,不過細想的話也很是正常,狐族傳承可是要比大唐的年代久遠很多,久而久之,想來麻煩的很。
一應虛禮過去,終於是談到了正題,聶秋清晰的注意到狐族座中人彼此交換了下眼神,一名美婦笑着說道:“阿寧妹妹真是好運氣,纔回到家裡來,就有一樁好姻緣落下,先恭喜了。”
阿寧聽到這個之後,身體一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說話那美婦看到這個情形,反倒是笑着拍手說道:“妹妹聽到這個,居然歡喜的呆住了。”
坐在那美婦對面的一人開口說道:“前些日子,金帳那邊派人前來提親,說是至尊的侄兒雪景天年紀到了,要在我狐族活着寧家選一名相配的女子,至尊族裔那是非同小可,族裡千挑萬選,卻沒想到這姻緣還真是天定,妹妹你居然這時候回來了。”
“……雪景天可是北地年輕一代的最強者……”
“據說幾大族都是向雪景天示好,想把自己族裡的女人嫁過去,沒想到至尊主動選了寧家。”
“雪景天我曾在金帳大會上見過,不遜於我族高階的風采,真是天資良才。”
“有人曾說過,聖地聖人曾有預言,說雪景天可能會是下一個天選至尊。”
你一言我一語,青丘洞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每人都在說那雪景天的好處,說阿寧有怎麼出衆的福氣,聶秋甚至還聽到了在私密處有人充滿嫉妒恨意的說道“一人族個野種,她憑什麼”,不過馬上就被人制止,看來還真是一樁好姻緣。
聶秋扭頭看了看阿寧,發現阿寧顫抖着身體,臉色煞白的看着自己,沒等阿寧開口說話,一旁二師兄白橋又看似插科打諢的道:“小師弟,看來這場接風宴,是宴無好宴啊。。。。。。”
聽到這個,阿寧的身體劇烈震動了下,臉色迅速的恢復了正常,雙眼卻漸漸迷濛起來,滿臉都是紅暈,也不管自己身在宴席之上,就那麼癡癡的盯着聶秋。
“各位是不是弄錯了!”阿寧朗聲說道,卻也是滿是疑惑。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驟然安靜下來,那紫袍貴婦漫不經心的端起身前的水晶杯,在那櫻脣邊輕輕碰了下。
紫袍貴婦淡然,其
他人卻不然,坐在兩側的那些俊男美女都是眼神森冷的看着聶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顯露本相,可每個都好似畫中人,被這樣的人橫眉冷對,倒也並不難受,有些人看來或許還是享受。
不過除了神情姿態,還有洶涌而來的壓力,每個人的力量都是有意無意的流露,從兩側向這邊壓來。
在這洞府中用來照明的是一顆顆明珠,突然間,明珠的光芒閃爍,好像是蠟燭被風吹動,在周圍的那些侍女僕從都是情不自禁的後退,二師兄白橋覺察到這隱隱的威壓,猛地站起,一雙冷目瞪着前方。
可實際上,整個的洞府中很安靜,四周垂下的輕紗依舊是靜靜的掛着,沒有風和氣流的運動,只是在虛空中有力量翻涌。
聶秋身上的金色光芒也開始涌現,但光芒並不熾烈,這樣程度的壓迫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但修爲較低的阿寧卻快要到極限了。
這是無聲的較量,坐在下首的那些狐族妖衆看着聶秋的眼神已經不那麼輕蔑,帶上了一點點敬畏和重視。
聶秋微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阿寧的手,阿寧身體震動了下,聶秋很少和她主動的表示什麼親暱,但在大庭廣衆之前,還是狐族的尊長面前這麼做,卻是實實在在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阿寧的身體本來都已經繃緊,力量好似吹鼓的皮囊一樣,隨時都要炸開,但被聶秋這麼一握,所有的緊張和決然都變成了心中的柔情,她整個人在這一刻都放鬆了下來,什麼如山如海的壓力全然不顧,只是臉色羞紅的看着聶秋。
聶秋握住阿寧的手,實際上就是把阿寧置於他的力量保護之下,所有的壓迫都是由他承擔,實際上從一開始這些壓力都是向他用來,阿寧只不過是被波及罷了。
距離聶秋近的座位上,那些狐族尊長的身後已經開始有光影出現,也是尾巴的本相,他們的相貌也都是愈發美豔或者俊朗,和聶秋估計的差不多,能坐在這席位上的狐族妖衆,都是六尾之上的。
一個個狐族妖衆次第達到力量的巔峰,這大廳中已經成了個夢幻的世界,光影繚繞,不似凡人的美女和俊男被光華籠罩,可在這美麗之下是力量的暗鬥,已經沒有僕役之類的角色能呆在這空間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都是退出,
聶秋身上的金色從金色晶瑩的狀態變成了流動的光華,流動的光華好像是自己有生命,而且並不僅僅是在體表,似乎聶秋身體內外沒有皮肉和衣衫的間隔,光華就這麼內外流動,聶秋整個人好像都變成了一團金光。
距離聶秋最近的那些狐族強者身體開始顫抖,再也沒有辦法維持那種高貴端莊的相貌和風度,臉色煞白,額頭上有汗水浮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