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皇,兒臣是被人陷害的,西雅公主,你說清楚,是誰給你我下藥的?”
太子鳳麒麟被鳳天帝“廢除太子之位,打入天牢”的下旨給嚇到,此時清醒了再清醒,見乖乖認錯討好鳳天帝好矇混過關之計未能成功,剛褪還帶着幾分迷離的理智,終於完全地回到了腦海。
陷害?
夜承歡不屑地勾着脣,這狐狸太子,竟是到了這個時候,都還要狡辯嗎?
“天帝,是蒼王妃……西雅給蒼王妃敬完酒後,就覺得渾身難受……”
木西雅似也已然清醒,被折騰得不像樣的身軀,那種撕裂的痛楚,在衆人面前如此丟臉的羞憤,讓她如溺水之人想要拉人陪葬一般,死死地咬住了夜承歡這個眼中釘。
木希塵冷凝着一張臉,也懶得攙扶連站都站不穩的木西雅,任憑她自己靠在樹幹之上,如月的寒眸,快速地閃過一抹厭惡。
此情此景,他不能公開幫誰,站在兩朝的立場,他西鳳的公主,在鳳凰王朝出了此等羞辱之事,怎麼着也得有個說法。
“父皇,還請明察啊!敬酒的時候,不是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嗎?”鳳麒麟也緊跟其後,躲到樹後穿好了衣衫,儘管曖昧的氣息還在空氣中久久不散,但至少,看來又已人模狗樣,甚至還帶着一種慵懶的邪魅,幽深的黑眸,也透着邪佞的不羈。
似是極度無力,身軀忍不住順着樹幹下滑,兩手緊緊的扯住身上衣衫的木西雅,眼神就有些迷亂,這個麒麟太子,長得還是不錯的,他又沒有正妃,不如……
“你個逆子,還敢怪別人,那煜兒呢?煜兒的藥誰下的?”鳳天帝一臉的怒不可遏,深沉的眸底,在看到適才醒轉,一臉瘋癲之樣就要赤身爬起來的鳳燁煜,竟是難得爲人慈父地彎了腰,將掉落在地上的衣衫,趕在宮衛之前撿起,“給九王爺穿上,帶他回去。”
“是。”宮衛很快架着似吃飽了糖,一臉滿足的半大孩子般的鳳燁煜走了,夜承歡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妖嬈的秋瞳有着淡淡的嘲諷,這狗皇上,也是認定了她是聖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嗎?
要不然,他怎麼今日變得如此“英明”了?
夜承歡有些許的詭異,身旁卻有一個人影悄然靠近,她回頭,是去而復返的“鳳蒼穹”。
呵,這男人,瞞着她幹嘛去了?
“父皇,兒臣沒有說謊,兒臣和西雅公主都中了藥,又哪裡還能自己走到御花園來?出了大殿就有人將兒臣打暈了,再醒來……就變成了這般!父皇,你可要明察啊!‘廢去太子,打入天牢’,兒臣知罪毫無怨言,可是兒臣有一請求,父皇,莫讓奸人得逞啊!”
鳳麒麟見鳳天帝眸深如海,溫潤的眸底就閃過一抹幽然的狠厲,卻又很快地掩飾,微揚着頭,溫文爾雅的五官,寫滿了哀痛之色。
“不!天帝,不能將麒麟太子廢了打入天牢,西雅如今失了清白,西雅要嫁給麒麟太子做正妃,西雅懇請天帝抓出真兇!若天帝不肯,西雅定當修書父皇,爲西雅討回一個公道。”
木西雅一聽,潮紅未褪的臉上就有了慌亂,今日之事只怕不日就要傳遍,叫她以後,還要怎麼嫁人?
嗯?這木西雅,腦袋被驢踢了不成?
都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後上過了,她還當自己是朵花,還要當正妃?
夜承歡只差笑得臉要抽筋,身邊的“鳳蒼穹”,也隱忍得不行,但又散發着難以抑制的恨意。
“西雅公主,你真願嫁給太子爲正妃?”鳳天帝似是此時才消斂了些許怒意,看向木西雅的眼,多了幾分慈祥的打量。
嗚……你個狗皇上!
原來,你竟是打着此等好算盤,怕木西雅對前後夾擊的羞辱過於憤恨,用“嚴懲”太子之計來引發她的絕望,進而自甘妥協,輕易的,就化解了兩國之間的紛爭!
夜承歡一陣無力望天,果然,薑是老的辣,這鳳天帝的霸王之術,怕是九子之中無人能及!
“天帝,西雅願嫁,還請天帝爲西雅作主!”木西雅哀痛得不行,明豔的眸中透着難忍的淚意,話落,幾滴淚水從緋紅若花瓣的粉臉上滾過,失去清白的彷徨無力感,終於讓她除了哭,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發泄渠道。
“哈哈……老夫在這皇宮屋頂睡了一覺,沒想到看到這等好戲,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公主!被人家下了藥還幫着他害人!老夫生平最恨姦夫淫婦,也罷,就送你們到地底下去做野鴛鴦吧。”
鳳天帝眉梢一鬆,正待下旨替鳳麒麟賜婚,空中忽有一道陰森森的冷音傳來,以措不及防的速度飄落到衆人的面前,竟是一掌直揮鳳麒麟,指間的飛刀,以勢不可擋的速度,直射他的腿間。
“啊……”一陣鮮血狂涌,衆人眼皮全都一跳,反應過來,只見鳳麒麟捂着下體,溫潤的臉上遍佈猙獰的痛苦,“父皇……”
鳳天帝適才回神,木希塵也輕皺眉梢,伸手將木西雅擋在了背後,那個只在衆人面前晃了一眼又似極其迅速地離去的“老夫”,除了留下一個頭帶黑色鬼臉面具的身影,就只有遠遠的,空氣中傳來的冷音,“算了,老夫不打女人,就饒你一命吧。”
鳳天帝也顧不得命根被廢的太子,本能的一回頭,看向夜承歡的方向,卻見她正與“蒼兒”親密地站在一起,一臉的坦然自若,笑嫣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