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哥哥……”鳳墨歌腦中一陣暈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她愛慕了十年的男人。
貶去“李字營”,這對每一個從神殿走出來的女子,都是最爲接受不了的懲罰。
嗯,這鳳墨白,以爲她提前行使聖女權利,就是告訴他若鳳蒼穹沒過三關,就會嫁給他不成?
要不然,他怎麼會笑得如此的討好,竟還隱有愉悅?
夜承歡一聲低咒地翻着白眼,她只不過不想讓鳳墨歌再生什麼幺蛾子,如今回到鳳族,她就要讓她嚐嚐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敢要她夜承歡命的人,她發過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讓人折磨,遠比一刀砍了她來得痛快!
“不,歌兒要去找父主,父主不會讓你們這樣對待我的!”鳳墨歌似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陣尖叫就欲向前跑去,卻被天一伸手攔住,“歌兒,老族主走了,少主如今已是族主了。”
什麼?
父主走了?
鳳墨歌就有如聽到了驚雷,心中最後的一絲希冀也化爲了泡影,那個雖不是她生父,卻賜與她高貴身份的父主,已然病逝了嗎?
“哈哈……少主哥哥,族主?父主是你毒死的,你不配當族主,歌兒要向神殿長老揭發你!”
鳳墨歌一雙慧黠的眸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靈氣,被打得通紅的臉,連日來被侮辱的自尊,肖想破滅的打擊和被貶爲奴婢的懲罰,都讓她那根繃到極致的神經,承受到了極限。
他已經是族主了,他有權利處置一個選夫不成,還被天下人揭穿了的假聖女,她的結局,在他封了山門時,她就該了悟的,只可惜,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幻想。
額……這蠢女人,還真是白長了那張臉!
夜承歡極爲的無語,她就這樣無憑無據的指控,能有什麼效果?
“歌兒,休得亂言!誣衊族主,可是重罪!”果然,天一就怒得不行,一雙冷目,看向鳳墨歌時閃過難掩的失望。
也是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穩重女子,怎麼今日,竟屢屢失態至此!
鳳墨白就笑得極爲的寒涼,淡淡光華流轉的眸中看不到一絲的惱怒,“天伯,歌兒既然瘋了,就先給治治再送去‘李字營’吧,兄妹一場,墨兒也不能給姨娘送去一個變瘋的孩子。”
“是。”天一聞言,就欲領人離去,夜承歡倏地挑高了眉,“且慢!”
姨娘?
那不是鳳墨歌的孃親嗎?也被貶去了“李字營”不成?
夜承歡極爲的費解,對腦中雨長老傳來的密音更是忍俊不禁,那個族主,到底是公然帶了多少頂綠帽啊?
明面上的三個孩子,竟只有鳳墨白是他所親生,還是成人禮時的侍妾生下來的孩子,如若他是真的愛她的孃親,倒也算得上是“忠貞”可嘉!
“歡兒……”鳳墨白就極爲優雅地看着她,他都照她的說的處置鳳墨歌了,她還有什麼異議嗎?
呸,你還叫上癮了不成?
“讓開!”夜承歡驀地手指一擡,喝退了擋在她身前的木希塵,指尖一縷黑線,直纏鳳墨白的頸間,“你再叫一聲歡兒,我叫你現在就死!”
“啊……”包括天一在內的鳳族人馬,紛紛發出驚訝的低呼,這聖女,這麼快就能使出靈力了嗎?
鳳瀟澈和夜君祈也都驚奇地看着,三國太子儘管不再驚訝,但心底,卻是百般滋味糾纏,視線不斷地瞄向被鳳瀟澈打通的出口,他們,該趁現在出去嗎?
夜承歡愉悅地勾着脣,鳳凰涅槃,一死一生,機率對半,若未魂飛魄散,就會大功告成!
如今,她的“鳳緣九天”已從幻化之術上升到了“通天咒”,“通天咒”也分九層,身體太弱並不能多使,但這等“黑心咒”,還難不倒她!
鳳墨白頸間被纏得喘不過氣來,溫潤的眸底卻直勾勾地盯着她,似篤定,又似希冀,甚至脣角邊,還扯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呵,以爲她不敢叫他死不成?
夜承歡指間的黑線就越來越多,耳邊卻忽地隨風送來風長老的話語,“孩子,族主未曾犯錯,不可濫用私刑,鳳凰王朝和其他三國的人,你先帶去神殿,吾等在這裡坐等太子出寒潭。”
嗚……這白目,竟是如此假道學,把那三大長老都給矇住了不成?
夜承歡不耐地低咒,撤回指尖的黑線,再次吐出沙啞的話語,“鳳墨歌污衊鳳凰王朝要攻打鳳族,此事非同小可,先到天牢關上七天再去!”
“是。”天一額前冒出冷汗,帶着似已失魂落魄的鳳墨歌走遠,夜承歡這纔對鳳墨白一個惡狠狠的瞪視,“滾開!”
奶奶的,要證據是嗎?本姑娘就把你的真面目,揭發到四大長老的面前!
沒想到,那鳳墨歌,還是條可以利用的大魚!她且先放長線,把鳳墨白的尾巴,一條條的勾出來!
愉悅過後,她又暗自心驚,今日,若沒有這雨長老,她們,又該如何?
這神殿之人,功力竟是如此之深厚,寒潭離大殿甚遠,一言一行,竟都逃不開他們的神識!
這樣也好,既然四大長老出了神殿,還親自鎮守寒潭,她也不怕鳳墨白耍花招!
“走吧。”想通了的夜承歡,叫神殿的女子們擡起了躺椅,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往神殿出發,身後,鳳墨白極爲平靜地看着,眸底的暗潮,卻是一陣滾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