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樓,一號包廂的走廊,一片吵鬧叫嚷之聲。
“少爺,小的看到小小姐進了這間包廂,再過來時,這個小子在外面把風,肯定是他的主子。”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家丁模樣的人,一雙不懷好意的鼠目閃爍着猥瑣的精光,對着小軒軒伸出一指,滿臉皆是指控。
“小子,叫你主子把小爺的娘子交出來,要不然,這些人,小爺桃潘安就全都帶走了!”
他的身後,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一雙桃花眼極爲的俊俏,搖着手中的摺扇,墨若點漆的黑瞳閃過一絲陰厲的冷芒,把小軒軒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這才一臉輕佻地出聲。
“還真是眼瞎了呢!敢把小爺當小廝,這大白天的,眼珠子是沒帶出來還是根本就沒長?”
小軒軒就挑高了眉梢,雲霧般的黑眸閃過幾縷輕狂的精光,他可以不管不顧地離開,但這人帶來的手下,竟每人提着兩個女人,都是從鳳瀟澈適才的包廂走出來的那些。
“喲,這位爺,來‘倚翠樓’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是姑娘們招待不週還是怎麼了?媚娘可靠這幾人吃飯呢,平常動動手指兒,媚娘都心疼,這麼提着要是斷了氣,叫媚孃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倚翠樓的老鴇,名喚媚娘,手中搖着紅扇,扭着水蛇樣的細腰就走了過來,塗得腥紅的嘴笑得妖豔,一雙看似勢利的眸底,一抹冷光一閃而過。
這是什麼人?
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擄了她這麼多姑娘?
“媚娘是嗎?小爺的娘子,小桃紅,是你給收的?”
桃潘安就笑得格外的陰冷,本是俊俏的桃花眼滿是戾氣的精光,讓媚娘見人無數的眸底就忍有一震,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當了冤大頭的小軒軒,笑得極其的妖媚,“喲,少爺,什麼小桃紅,媚娘沒見過啊!這位爺,你看到了嗎?”
“小爺只是來找人而已,既然沒有,小爺就告辭了!”
小軒軒眸底隱有不豫,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竟有如此俗不可耐的名字嗎?
那風流鬼,藏了人也不知道出來,他可沒時間和他們在這裡蘑菇,姐還等着他一起進宮呢!
“想走,沒那麼容易!”
桃潘安眸光一眯,對小軒軒的推脫之辭極爲的不耐,往後揮了揮手,一個手下提着的女人就應聲而倒,竟是七竅流血,四肢抽搐,只是一秒,就生生地斷了氣。
“這位爺……”媚娘就驚得不行,手中紅扇猛地一收,跟在媚娘身後的打手,對視一眼,悄然退後。
“大膽狂徒,竟敢當着小爺的面草菅人命!”小軒軒也似隱怒,凌厲的掌風分擊向幾人,眸底閃過幾許的震驚,這人,使的什麼毒?
他竟然從沒見過!
“給小爺打!”桃潘安就凜然下令,搖着手中的摺扇踱到了一邊,勾着脣角掃視着四周。
敢藏他的小桃紅,他就砸了這破樓!
“哼,想攔小爺,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
小軒軒一個飛躍飄到了空中,兩手齊發,指間驀然幾縷黑線,極其快速地繞上他們的脖頸,把那六個提着女人的手下,牢牢地捆成了一團。
桃潘安見狀,眸底驀然閃過厲芒,五指悄然而張,似有什麼就要急射而出,“啊……”
指間,忽地一陣刺痛,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手背,酥麻的痛感,緊隨而來,一朵乾躁的桃花,掉落到了地上。
“你……你給小爺使的什麼毒?”桃潘安似是驚到,俊俏的眸底悄然起了惶恐,這人到底是誰?
怎麼會這麼厲害?
他桃家的“血桃蠱”,從祖輩傳下來起,就鮮少無人能逃,今日這個小子,是從哪裡長的一身本事?
身有邪術不說,連使毒都這麼厲害,莫非,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毒手神醫”?
小軒軒沒有理他,雲霧般的黑眸朝着包廂的門看了一眼,你個風流鬼,小爺還要你救不成?
“喲,這是哪來的少爺啊?長得人模人樣的,狗眼也不知道瞪大點,這媚孃的倚翠樓,也是你能來鬧事的嗎?”
身後,包廂的門驀然打開,手執碧簫,一臉邪佞的鳳瀟澈走了出來,見到小軒軒時,鳳目閃過驚訝,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
他怎麼會跟來?
只是一秒,他又轉移了視線,待看到地上七竅流血而亡的女人後,鳳目閃過一絲冰冷,對媚娘悄然的使了一個眼色。
“來人,把這些人通通帶走,別髒了澈王和這位小爺的眼。”
媚娘一個揮手,那些本已離開的打手,快速的上前,把小軒軒捆好的幾人連同痛得麻木的桃潘安,快速地拎入了後院。
“啊喲,這位小兄弟,媚娘今日可多虧了你呢!媚娘這裡別的沒有,要不,這些個水靈靈的姑娘們,隨你挑如何?”
媚娘猜不透這少年和澈王的關係,做作的繼續演着戲,搖着手中的紅扇,一步一搖地靠近了小軒軒,香氣四溢的脂粉味,薰得小軒軒一陣不豫,嫌棄地轉身就走,“滾開,難看!”
鳳瀟澈聞言,鳳目微閃,最終不發一言地折進了包廂,隱有幾絲凝重之色快速的逸過。
“喂,你爹叫你進宮呢!”小軒軒走了幾步,眉梢一皺就又不豫的怪叫,那可是別人的娘子,他還想繼續吃不成?
鳳瀟澈沒有回答,砰地關緊了包廂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