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巖着急的在牀邊走來走去,柔軟的大牀上,君默初安靜的沉睡,柳眉微蹙,似乎在睡夢中都有着不安穩。
他感到很不安。
因爲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以她的警覺,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休息都一樣,只要一有人靠近,一定能夠馬上就清醒過來。
然而,現在,他在牀邊已經喊了她一整天了,她卻一點反映都沒有。
“姑娘?姑娘你醒醒!”無巖跳上牀,使勁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臉,昏睡中的人卻一點反映都沒有。
無巖急了,咬着爪子,索性使出殺手鐗,流裡流氣的道:“你真的不醒?姑娘,你要是再不醒,書生我可就不客氣了……哎,這是先摸胸胸呢,還是先摸翹臀呢……你真的不醒?我可真摸了!哎呀摸了摸了……”
可惜,不管他怎麼威逼利誘,君默初還是昏睡不醒。
無巖整個人像是火燒的螞蟻一樣,在牀上亂蹦亂跳起來,“完了完了,我說摸她胸她都不醒,這一定是真的昏過去了,平時我要是這麼說,她已經一腳把我踹飛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無巖,頓時又疑惑起來。
爲什麼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跟默初之間有着本命契約人的聯繫,只要她有什麼事情,他都能夠感受得到,然而,現在默初給她的感覺就是她只是昏睡而已,沒有任何的危險。
不過他更明白,就是這樣感覺不到任何危險的危險,纔是最可怕的危險。
終於無巖坐不住了,不明白任何事情經過的他,一咬牙,從牀上跳了下去,決定去找墨炎天。
說來這墨炎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每天晚上都會來默初的房間報道,偏偏今晚就不來了,沒辦法,無巖只能親自去找他。
無巖一離開,整個房間暗淡了下來。
入秋的夜,風有些涼。
前幾日的暴雨好不容易放晴,今晚的夜空卻沒了月光。
一陣風吹過,房間的燈忽然滅了,整個房間變得昏暗無光起來。
突然,昏暗的房間空氣一陣浮動,隱約猶如一團霧氣般的人影緩緩出現在牀前。
如果君默初此刻還清醒的話,一定能夠認出,此人正是那晚在梵塵大師房間裡面與人偷情的瘦弱男子。
他就像是一團空氣一般,突然出現,沒有任何人察覺,而此時君默初亦正在昏睡中,更是無法察覺到有人來此。
他無聲無息的來到牀邊,靜靜的望了牀上的君默初一眼,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而後緩緩的從懷裡掏出一枚形狀怪異的笛子,輕輕的放到了耳邊吹響。
看似在吹,然而房間中卻一點笛聲都沒有。
可這無聲的笛音,停在沉睡中的君默初耳裡,卻猶如勾魂索魄的致命兇笛一樣,一陣一陣妖嬈的低聲在她靈魂深處響起,彷彿要將她整個靈魂都震碎。
柳眉越皺越緊,沉睡中的君默初彷彿意識到什麼事情一般,安放在身邊的手,突然間動了動。
那瘦弱的男子卻在此時突然加快了吹笛的節奏,手指波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在睡夢中的君默初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
在她即將要控制不住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那笛音突然停了下來。
瘦弱的男子緩緩的收回那怪異的笛子,脣邊帶着一抹森然的笑容。
“意念居然這麼強,看來還真的多虧了風輕,不然,想要制服你,還真沒那麼容易。”
他陰沉一笑,緩緩的撫下身,想將她身上的土紋石拿出來。
現在還不能殺了她,若不是留着她還有用的話,他還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女人。
然而現在不能,留着她還有用,尤其是她身上那一身土系的本源之力。
因此,這土紋石不能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否則若真的將她身上的力量全部抽乾了,把她變成了廢人,那計劃可就失敗了。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她身體的一剎那,牀上的君默初突然睜開眼,那眼血紅血紅,異樣的詭異和恐怖,看似混沌無光,卻直直的對上瘦弱男子的目光。
瘦弱男子一驚,立即用力一抓,鋒銳的指甲就穿入她的心臟,君默初血紅的眼一眨,反手一扣,整個人撲了起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從袖口劃出,直接劃開了那瘦弱男子的大動脈。
頓時,鮮血噴了出來,那瘦弱男子急忙的後退一步。
“你,你……”他大吃一驚,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原以爲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人突然對他發起了致命的攻擊,這讓他一時也措手不及起來。
他一後退,牀上的君默初卻是一躍而已,撲在了他的身上,彷彿覺得他脖子上開的口子不夠大似的,鋒利的匕首一轉,再度狠狠的刺入。
他不擅長近身搏鬥,但到底卻也是個身手極爲猛烈的人,在君默初還未動手的時候,先一步轉開了身體,手刀劈落,避開了君默初。
“該死的。”瘦弱男子傳來一聲低咒,顧不得今晚的任務失敗,迅速掠窗而逃。
怪異的是,君默初竟也不追,那陌生的氣息一消失後,她便立在了原地,低頭,想看看自己的雙手。
可是卻看不見,眼前卻一片血色,在她眼前的世界,都是紅色的。
想要調動身體的異能之力,她竟發現,那異能似乎跟自己做對一般,竟召喚不出來。
君默初微微一呆,而後迅速破門而出,在原地化作一道殘影。
深夜。
梵塵默默的坐在屋裡,爲了悟護法,如今了悟突破七階大關已經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了,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突然,那門卻被人撞了開來,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撞了進來,靠着氣息辨認,撲到了他的身上。
“梵塵,大神?”
“君兒?”
君默初緊緊的抓住他,紅脣緊咬,“我……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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